7436敢說纔有鬼呢，陸秉文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那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
段卓珩摟住他的肩膀：“你別忘了，你們現在的實驗，在咱們原先那個世界，我可是親自看着做完過一遍的，上次我去的時候亞當不是已經通過你們實驗室的圖靈測試了嗎，按照流程，班教授會出國交流一段時間，到時候應該要帶上你們各實驗組的組長，至於其他人，就可以暫時休假了。”
“你沒騙我？”陸秉文還是有點將信將疑。
段卓珩笑着：“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四天後的一個下午，班教授突然到實驗室宣佈了這個消息，所有人臉上都是藏不住的驚訝。
不過都是忍到班弘離開，才湊在一起低聲討論。
“居然就這麼休假了？我進組快兩年了，這還是第一次休假呢！”
陸秉文旁邊的師兄很興奮，因爲家離得遠，他已經很久沒回家見過父母了。
“是啊，就連上次亞當通過測試都沒放假，我還以爲研究所沒有假期，科研就是生命呢，沒想到這次居然要放這麼久，還是帶薪！這也太幸福了吧，感謝出國交流！”
一個師姐感嘆完，其他人紛紛附和：“感謝出國交流！”
然而一片歡天喜地之中，只有一個人跟大家格格不入，那就是組長樊麗。
陸秉文扶着椅子滑到她身邊：“組長，出國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們說，雖然休假，但我們永遠是一個團隊。”
聽到陸秉文說話，其他沉浸在喜悅中的組員們纔想起來，他們美滋滋休假的時候，樊麗是需要跟着一起出去的，於是紛紛收起笑，一起圍到樊麗電腦邊：“是啊，組長，咱們是一個團隊，你在外面遇到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跟我們說。”
“好，那我就謝謝大家了，等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禮物！”
樊麗笑着感謝大家，但陸秉文卻總覺得她好像還有什麼心事似的。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被休假消息刺激得興奮不已的組員們幾乎是踩着點兒地跑出了實驗室，沒五分鐘，偌大的房間內就剩下了陸秉文和樊麗兩個人。
“秉文你還不走嗎？”
樊麗要整理資料，一擡頭髮現陸秉文也沒走，有些驚訝。
“沒，”陸秉文關上電腦，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剛纔好像有心事。”
樊麗在鍵盤上翻飛的手指突然頓了頓：“這你都能看出來？”
陸秉文一聽果然如此，於是主動上前：“怎麼了，可以跟我說說嗎，上次你幫了我，我還沒感謝你呢。”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最近追了個小愛豆，本來打算下個星期去總決賽給他應援的，票都買好了，但現在得出國交流，只能錯過了，感覺有點可惜。”
樊麗說着拉開抽屜，從一本筆記裏抽出一張被好好保存的門票。
陸秉文一眼認出那是《天生偶像》的決賽入場券。
“你也在追這個選秀啊，pick的是誰啊？”
“特別勵志的一個孩子，從太子陪讀一路逆襲的民選之光，”說起自己的小愛豆，樊麗來勁了，拿起手機點進相冊，精挑細選了一張精修，遞到陸秉文面前，“叫李子言，很帥對不對！”
“……”
陸秉文沉默了半晌，感嘆這個世界可真小。
“這是我中學同學。”
“什麼？”樊麗驚了，“人脈竟在我身邊！？”
“人脈？”陸秉文聽着她有些奇奇怪怪的發言抿嘴想了想，“我確實也算有點人脈吧，要不等你從國外回來，我叫上他，咱們可以一起喫頓飯。”
“真的可以嗎？”
陸秉文還是第一次見到樊麗這麼激動：“當然了，都是朋友嘛，所以你也別太遺憾了，安心出國！”
“好！”有了陸秉文的承諾，樊麗安心多了，重重點頭，“不過我這票怎麼辦，好幾千塊錢呢……要不……”
陸秉文後退半步：“你看我幹嘛？”
“反正你們倆是同學，去給他應援一下也不過分吧？”
不過分是不過分，可……這隻有一張票，段卓珩怎麼辦？
不過很快，這個顧慮就被打消了。
因爲賽時個人集資總額實在太突出，陸秉文和段卓珩幾乎是同時在小號收到了李子言後援會的贈票通知。
本來段卓珩交接完公司的事情，就一門心思撲在旅遊攻略上了，李子言最近幾期排名一直穩定在top3，因爲他們兩個印鈔式的打錢，集資額數也是一騎絕塵，現在別說出道了，就算決賽夜給他個第二，平臺都得被粉絲沖掉。
“可要是再等幾天，陸叔叔那邊就又要忙起來了。”
“嗯？我爸在忙什麼”
陸秉文發現自己居然還沒段卓珩瞭解老陸的動態。
“曜京百貨快撐不下去了，現在正到處找人接盤呢，我聽人說陸叔叔打算接手。”
“曜京撐不下去了？”陸秉文有些喫驚。
當時環宇一倒，曜京馬上收購了老陸在HW的所有股份，一躍變成國內百貨界的龍頭老大，可謂是如日中天啊，這才短短几個月，居然就撐不下去了？
“聽說早就是強弩之末了，只不過一直強撐着，當初想也不想喫下環宇在HW的股份，也是想着借環宇破產的東風喫點紅利，但結果你也看見了，把自己玩死了。”
陸秉文對商場上的事情瞭解不多，聽他說完也能只是一聲唏噓：“可惜了。”
然後，話題很快又回到了旅遊上：“那我還是給老陸打個電話問問吧。”
段卓珩點頭：“我去廚房看看湯煮好了沒。”留出空間讓他打電話。
過了幾分鐘，聽到客廳裏沒有說話聲了，段卓珩才從廚房出來：“怎麼樣，陸叔叔怎麼說？”
“跟你說的一樣，”陸秉文嘆了口氣，“他說他最近應該都會很忙，收購曜京之前他準備先搬家，搬回老宅。”
“那很好啊，陸叔叔在那邊住了幾十年，這些天在外面住肯定不習慣，他打算什麼時候搬，需要我們去幫忙嗎？”
“不用，他已經自己安排好了，”陸秉文讓段卓珩過來自己身邊坐下，“還有就是，老陸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天天飛來飛去談業務，現在只想在沒有工作的時候在家裏休息一下，所以旅遊就不跟我們一起去了。”
“真的嗎？！”段卓珩眼睛一亮，然後飛快意識到自己的興奮好像太明顯了，趕緊裝出一副遺憾的樣子，“我的意思是，這可太可惜了。”
“嗯，你也覺得可惜對吧，所以我勸了他好久，好不容易勸動他答應跟我們一起。”
“真，真的啊？”段卓珩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陸秉文看他那副失落還不敢講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騙你的啦，老陸說他不想當電燈泡。”
段卓珩被騙了也不惱，抓着陸秉文的胳膊把他拉進自己懷裏，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巴：“寶貝，你現在演技越來越好了。”
《天生偶像》決賽夜當晚，陸秉文和段卓珩早早地來到了現場。
畢竟他們還是有點知名度的，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拒絕了後援會負責人一起進場的提議，包得嚴嚴實實地單獨進了場。
這種選秀的決賽夜千篇一律，選手節目嘉賓節目再加上沒完沒了的串場，要多長有多長，看得陸秉文哈欠連天。
好不容易宣佈排名，居然還是從第九名開始。
好不容易撐到第三名，居然又返回去公佈第十名了。
聽着舞臺上第十齣道的小男孩邊哭邊感謝，陸秉文忍不住湊到段卓珩耳邊：“我要是他粉絲，現在肯定心疼死了。”
段卓珩不懂他爲什麼突然來這一句，剛想勸他不要太真情實感，就聽到了下一句：“可惜我不是他粉絲，我覺得他好囉嗦啊，巴拉巴拉嚎得我想睡覺。”
說完，像是爲了證明自己的話，緊跟着打了個哈欠。
段卓珩一時哭笑不得，伸手攬住他的肩膀，輕拍兩下：“你困了就睡會兒吧，等李子言出來我叫你。”
陸秉文強撐着眼皮，搖搖頭：“不用。”
可嘴上說着不用，也許是段卓珩拍的太舒服了，沒過多久他就睡着了。
最後，陸秉文是被前面舞臺旁放綵帶的聲音震醒的，揉眼往臺上一看，象徵着出道位的幾個椅子已經坐滿了人，趕緊問身邊的段卓珩：“結束了？子言第幾啊？！”
“第一，”段卓珩收回手，“剛纔看你睡得太熟了，就沒忍心叫你。”
“就知道你不靠譜！”陸秉文睨了他一眼，掏出手機，“樊麗今天下午還給我發消息讓我給她拍幾張照片呢。”
“不急，待會兒成團的幾個人還得一起跳次主題曲呢。”段卓珩邊安慰便拿出手機，想幫他拍幾張。
然而他這邊相機都打開了，陸秉文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剛想轉頭問他怎麼了，就聽見一聲驚歎：“臥槽，咱倆被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