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拿着黑色塑料袋走到牀前,低眸看着牀上蜷縮着身子,將自己包成了一隻蟬蛹的女人,他薄脣扯了扯,“要我幫你嗎?”

    顧南緋睜開眼睛,慢慢從牀上坐了起來。

    女人一張臉汗津津的,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有氣無力的樣子,讓人心裏很不痛快。

    秦宴將東西擱在牀頭櫃上,回到沙發上坐着,不打算再管她。

    顧南緋從牀上起來,身子顫巍巍的,她其實不想動也不想起來,但是褲子裏已經都溼了,再不弄個衛生巾墊着,只怕她連這個房間都不能出了。

    她拖着不適的身子去了浴室,關上門後,就換了護墊。

    哪怕她已經很小心了,可第一天的量大,這次尤其多,褲子不可避免還是髒了。

    顧南緋心情很不好,直起身的瞬間,頭尋目眩,她一個沒站穩,摔了下去。

    秦宴聽到浴室裏傳來的聲音,趕忙起身就衝了進去。

    顧南緋躺在地上坐不起來。

    男人將她抱起身,抿着薄脣,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顧南緋這一年都沒有生過病,哪怕之前大姨媽也很痛,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站都站不穩,她很很討厭這樣的無助感。

    攥着男人的衣服的領子,開始責怪他:“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沒有好事,要是你昨天剋制點,我現在也不會遭這麼大的罪。”

    “你還逼我吃藥,肯定是那個藥有問題,那個真的是避孕藥嗎?你肯定把藥換了,秦宴,你說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好,你就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現在真的要痛死了,明明爽的那個人是你,老天爲什麼這麼不公平......女人不僅來月經,還要生孩子......爲什麼我不是一個男人!”

    她有氣無力,又語無倫次,眼眶裏都是淚水。

    秦宴薄脣抿成了直線,將她放回牀上,給她重新拉上被子蓋好。

    一沾到枕頭,她又把眼睛閉上了。

    秦宴本想點支菸,可看了牀上的女人一眼,又把煙跟打火機都扔了回去。

    手機沒電,他什麼都不能幹。

    房間裏安靜下來,他心頭那股煩躁翻滾的越發的厲害。

    門鈴聲再次響起。

    秦宴沉着臉去開門。

    夏冉沒有看男人的臉,立刻將買來的藥跟一個保溫杯遞了過去。

    “這是止痛藥,一次喫一顆就好了,最多兩顆,不能多喫。”

    “還有這個保溫杯裏面裝的是紅糖水,我之前每次肚子痛都是喝這個,你給她喝一點,應該肚子會舒服......”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便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夏冉剩餘的聲音都卡在喉嚨裏,怔怔的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

    他這是怎麼了?

    是她說錯話了嗎?

    ......

    秦宴將東西都放在櫃子上,在牀沿邊上坐了下來。

    看着女人半邊臉都埋在枕頭裏,只有巴掌大,頭髮汗津津的黏在臉頰上......

    模樣是說不出的虛弱可憐。

    他坐了一會,還是伸出手拿起保溫杯,打開蓋子,嚐了一口,溫度正好。

    他低聲道,“要不要喝點紅糖水。”

    女人閉着眼睛沒說話。

    秦宴皺着眉頭看着她,最後伸出手抱起她的腦袋,將保溫杯放在她的嘴邊。

    溫熱的甜味一點點流入她的嘴裏。

    顧南緋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嘴巴里有意識的吞嚥着。

    秦宴喂的很小心,確定她嚥下後,纔會喂第二口。

    紅糖水喝了一半後,顧南緋就不想再喝了。

    秦宴給她嘴裏塞了顆藥,就讓她躺回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