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枕並沒有砸中顧南緋。

    顧南緋注意到,唯一是看到她後把她認成了蕭凌淵。

    看到那形狀極其漂亮的眼眸裏沒有半分的焦距,眼神空洞無神。

    仿如一個驚雷在她耳邊炸響,一個可怕的猜測隨之浮現腦海。

    唯一這是瞎了?

    “蕭凌淵,我讓你說話啊,你別裝神弄鬼,你別以爲我看不到你,你就可以欺負我!”

    看到唯一情緒變得激動,顧南緋趕忙出聲,“是我......唯一。”

    她的聲音落下,就看到唯一沒有焦距的瞳眸猛地睜大,然後騰地一下從沙發裏起來,顧不得拿手邊的柺杖,就要來找她。

    可是膝蓋撞在了茶几的邊角上,疼的她低叫了一聲彎下了腰。

    顧南緋趕忙走過去,扶住唯一的手臂,緊張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喬唯一摸索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南緋,是你嗎?我沒有做夢,你來找我了,你是怎麼進來的?蕭凌淵那個王八蛋應該不會這麼好心吧,我還以爲他要一輩子把我關在這裏,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等顧南緋說話,她就一把抱住了她,只是很快察覺到了什麼,她伸手去摸了摸,小臉緊緊皺了起來,“你懷孕了?”

    顧南緋看着她的眼睛,真的一點焦距都沒有。

    她艱澀的問,“唯一,你的眼睛怎麼了?”

    “呃......”

    喬唯一眨了眨眼,“嚇到你了?”

    她用不以爲意的語氣接着說道,“我那天不是出了車禍嗎?被那輛貨車撞下橋我以爲我死定了,結果沒死,睜開眼的時候就什麼都看不見了,蕭凌淵那個混蛋說我撿回一條命都不錯了,讓我惜福。”

    她臉上的語氣雖然有些忿忿,但是看不到任何悲傷跟憤恨。

    看上去好像已經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實。

    “不過我現在覺得他說的也對,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是我還活着,能喫能喝能睡也挺好的,而且以後也不是完全沒有復明的機會,你別擔心我。”

    “唯一,是我對不起你。”

    喬唯一撇了撇嘴,不贊同的說道:“跟你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要去調查的。”

    然後她便將自己查到蕭沐晚假懷孕的事情同南緋說了,她敢肯定她的車禍不是偶然,那個司機肯定是蕭沐晚那個瘋女人指使的。

    不過聽南緋說,她已經拆穿了蕭沐晚假懷孕的事情,現在人家不僅沒有如願以償嫁進周家,還染上艾滋,失了子宮,身敗名裂。

    聽到害了自己的人變得比她還要悲慘。

    喬唯一可以說是心情極其舒暢的,連帶着這幾天縈繞在心中的那層陰霾也是一掃而散。

    顧南緋拉着她在沙發上重新坐了下來。

    喬唯一接着又問,“雲西現在怎麼樣了?”

    “她現在很好,跟邢警官在一起了。”

    “這樣很好,邢驍值得。”

    喬唯一笑的很開心,顧南緋看着她的眼睛,心裏始終沉甸甸的。

    “那你呢,你這肚子摸上去都有八九個月了吧,孩子是秦宴的?”

    她的話音剛落,就察覺到掌心被踢了下。

    “這是胎動?”

    喬唯一眼睛裏雖然沒有神采,但是從她說話的聲音裏能體會到驚喜跟猶豫。

    顧南緋輕輕嗯了一聲。

    “已經九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