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秀寧也掉起了眼淚。
趙妮婭卻反而冷靜了下來，說道：“沒事兒，如果他真成了植物人，我養着他就行了。”
路秀寧抹了抹眼淚：“妮妮，你說什麼呢？你養？你怎麼養？”
趙長卓擺擺手：“好了好了，沒那麼嚴重，肯定會有解決辦法，那只是最壞的結果。”
路秀寧：“但……怕什麼來什麼啊。”
路秀寧說到點子上了。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情況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腦瘀血昏倒，只輸液，成功醒過來的情況不少，但是也有很多情況是醒不過來的。
當然，他們是有錢人，出錢找護工也沒問題。
但那也只是省了勞動力，沒有省心啊。
遇到這種事情，心累纔是最嚴重的，純粹就是煎熬。
就在這時，吳遠忽然走了過來，說道：“我來給他做手術吧。”
衆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王露則是驚嚇了。
趙長卓：“你來做？這裏……不是做不了手術嗎？”
吳遠：“我有辦法，只要你們和他的家屬同意，我可以做。”
趙長卓琢磨了一下，問道：“吳醫生是吧？你有多大的把握？”
吳遠淡淡地說：“作爲一個急診醫生，我只能說盡力而爲。”
吳遠答得不能讓人滿意，這讓趙長卓和路秀寧心裏都很沒底。
但是吳遠也確實不能做什麼保證。
趙妮婭看了看吳遠，然後在趙長卓耳邊說了什麼。
趙長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吳遠也通猜到，估計趙妮婭把吳遠和傅平義認識的信息告訴了她爹。
趙長卓自然認識傅平義。
趙長卓重新打量着吳遠，似乎正在重新給吳遠的醫術水平做評估。
趙長卓：“那吳醫生，拜託您盡力而爲。”
吳遠點了點頭：“我會的。”
既然趙妮婭這邊同意了，那就等傷者的家屬了。
這時，王露忍不了了，又把吳遠拉到了他處，小聲說着話。
王露：“吳醫生，不是跟你說，咱們做不了開顱手術嗎？”
吳遠搖了搖頭：“可以不進行開顱。”
王露怔了怔：“那你打算要怎麼做？”
吳遠：“我打算做血腫穿刺碎吸術。”
王露瞪大了眼睛，盯着吳過看了好一會兒。
吳遠都被看毛了：“你幹嘛？沒見過帥哥兒啊？”
王露：“你會嗎？”
吳遠怔了怔：“會什麼？”
王露：“血腫穿刺碎吸術啊！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手術！”
吳遠笑着搖了搖頭：“你放心吧，我如果不會，也不會說出來的。”
儘管吳遠說得很自信，但王露還是不放心。
雖然血腫穿刺碎吸術屬於微創手術，並不需要直接開顱，但還是要在腦殼上打洞的啊！
這可不是什麼像闌尾炎一樣的小手術。
事實上，只要是涉及到動腦袋，動心臟的手術都是非常有難度的。
先不說複雜程度高不高，關鍵這樣的手術非常考驗外科醫生的心理素質和經驗，在手術過程中，稍有偏差，那就可能會出現醫療事故。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可怕，背脊發涼啊！
如果王露是吳遠，絕對不會做這種廢力不討好的手術。
吳遠完全可以躺得遠遠的，因爲他只是個急診科醫生，就算是外科醫生，處理一些腹腔手術，骨外科手術也就可以了，要做腦科手術已經是超綱了！
關鍵是血腫穿刺這種手術需要極大的精準度，吳遠如果只是熟悉流程，沒有太多的實操經驗，能行嗎？
其實吳遠倒也沒什麼個人英雄情結。
做醫生，是不能有這種不靠譜的情結，要不然早晚要出事兒，出大事兒。
主要還是吳遠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吳遠之前在老家的縣醫院簽到的時候，得到了血腫清除術的技能，只不過現在等級不高，只有一級而已。
一級的技能只等於剛入門而已，當然不能給病人做手術了。
但是吳遠有辦法提高血腫清除術的等級。
在燕江大學附屬醫院，吳遠很多時候都會去藥房簽到，所以得到了不少技能升級藥品。
當然，有的是永久的，有的則是臨時的。
吳遠找了個藉口，又去了廁所，開始在次元空間裏倒騰了起來。
現在吳遠的次元空間裏，一共還有三瓶技能升級類的藥品。
兩瓶“低級技能升級藥丸”，一瓶“中級技能升級膠囊”。
低級技能升級藥丸，每一粒可以提升1－2級技能。
中級技能升級膠囊，每一粒可以提升2－3級技能。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吳遠自然也不能再藏私了，全都招呼上吧。
吳遠把這三顆藥全都搞出來，一股腦地倒進了嘴裏。
臥槽！
這藥粒子比吳遠想象得要大啊，卡嗓子眼兒了都。
吳遠沒帶水，生吞不下去了。
吳遠急了，趕緊跑到了廁所門口的洗手池子旁，這洗手池子在廁所外面，是男女共用的。
吳遠對着水管子上吹了一口，總算是把三顆藥嚥下去了。
好險，差點就卡死了，出師未捷身先屎，可不是什麼好看的事情。
吳遠忽然感覺到口乾舌燥，自內向外散發出來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吳遠瘋了，又對着水管子吹了一大口，這纔有所好轉。
吳遠忽然感覺到背脊發涼。
他回頭一看，怔住了，有一個姑娘呆呆地看着吳遠。
那是個小護士，還挺漂亮的。
吳遠見到過她幾次，是一個經常值夜班的傢伙。
吳遠都不知道這小護士的名字。
吳遠忍着難受勁兒，衝着小護士呵呵一笑。
深夜的洗手間，吳遠那痛苦的笑容別提有多陰森了。
更何況，他現在還貓着腰，抓着水龍頭呢，動作十分詭異。
小護士“啊”了一聲，便跑走了。
吳遠一時無語。
完蛋了，吳遠的一世英明就要毀了。
明天，最晚明天，吳遠喜歡喝廁所自來水的傳聞就要傳遍整個護士站了，想一想都刺激。
沒辦法，爲了把這血腫穿刺碎吸術做好，吳遠也是拼了。
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