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萍:“後背,她總說後背疼,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吳遠的意識一下子就變得恍惚了起來。
吳遠經歷過前一世,比現在多活了十年的時間,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其實吳遠的老媽這一系,普通心血管不太好。
比如吳遠的媽媽張麗萍吧,之後幾年就查出有冠心病的問題。
冠心病在不嚴重的時候倒還好,並沒有影響生活,但是到了冬天就極容易氣短和頭暈。
後來張麗萍最終還是做了支架手術,這纔有所緩解。
但是現在吳遠作爲醫生卻很明白,類似於母親張麗萍那樣的病情,做搭橋手術,效果最好。
支架只能穩定一時,時間長了還是會出問題,搭橋不一樣,藥物上維持好了,可以管一輩子。
至於吳遠的二姨,也就是張麗萍的二姐,名叫張鳳梅。
心臟的情況也跟張麗萍差不多。
吳遠記得二姨張鳳梅一直也沒有做手術,往後幾年都是靠藥物維持的,天氣一冷幾乎都不敢出家門。
吳遠已經忘了二姨是什麼時候有症狀了,前一世沒有聽說在醫院檢查過啊。
要麼是前世檢查過,但是吳遠那時候並不知情。
要麼是歷史的進程改變了,二姨心血管的病情比前世要嚴重一些,提前就有了不良症狀。
張麗萍:“喂,兒啊,你聽着呢嗎?說話啊!”
吳遠“啊”了一聲:“讓二姨來燕江的醫院檢查一下吧。”
張麗萍:“去哪家醫院?你二姨讓我問問你,你工作的那家行不行?”
吳遠怔了怔,他工作的那家當然就是燕江大學附屬醫院了。
吳遠借調到燕江東城醫院的事情,還沒有跟父母提。
他原本也不想提,萬一沒幾天就調回去了,多丟人啊。
要知道就算是老家縣城那邊,燕江東城醫院的知名度也是很高的。
吳遠應道:“我那家醫院不行,來燕江東城醫院吧,這邊的心臟內外科都還可以。”
吳遠想了想又說:“先檢查一下情況,看看需不需要做手術。”
張麗萍:“行,那我跟你二姨說一聲,如果有需要,讓她再找你。”
吳遠:“沒問題。”
二姨張鳳梅對吳遠特別好,吳遠很願意給她出份力。
而且張鳳梅感到後背疼,這種情況說明心血管的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如果不盡早做處理,弄不好會有生命危險。
吳遠又囑咐母親張麗萍,讓二姨儘快來燕江東城醫院這邊做檢查,免得耽誤了病情。
張麗萍當然滿口答應,同時也覺得吳遠確實比以前懂事兒多了,說話辦事頗有模有樣了。
掛了電話,張麗萍跟吳志良說了這事兒。
吳志良嘴上雖然不以爲然,但是心裏也頗爲欣慰。
畢竟吳遠給人的感覺一向不怎麼靠譜,就是他們這兩個當父母的想吹都吹不起來。
現在好了,兒子吳遠現在不僅說話辦事兒很靠譜,而且還拿到了醫院的正式編制。
雖然那家醫院沒什麼名氣,但好歹也是公立醫院。
張麗萍也沒有拖延,直接給二姐張鳳梅打了電話,把吳遠的建議跟張鳳梅說了。
張鳳梅其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張鳳梅的閨女倒是挺重視的要。
張鳳梅的閨女名叫李春燕,跟吳遠當然也是表親了,不過李春燕之前一直都在外地上學,跟吳遠的交集並不算密切,只是過節的時候可能會見上一面。
聽了吳遠的建議,李春燕上了心,就決定這兩天就帶着張鳳梅去燕江東城醫院檢查一下。
吳遠那邊,則在猶豫着要不要給二姨張鳳梅打個電話。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吳遠便繼續跟陳忠勝和鄭秋成喝酒擼串兒,喫腰子。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吳遠繼續急診科和普外科兩頭跑,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陳忠勝不時還向吳遠提很多問題,吳遠也不藏私,基本上把胰腺切除手術的所有竅門都跟陳忠勝說了。
陳忠勝非常興奮,對吳遠很是感激。
下午的時候,吳遠難得閒了下來,坐在辦公桌上刷手機。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把吳遠嚇了一哆嗦。
吳遠一看,正是二姨張鳳梅打過來的。
吳遠沒有多想,趕緊接了電話。
吳遠喊了聲“二姨”。
張鳳梅:“小遠啊,我們馬上就到燕江了。”
吳遠嚇了一跳,沒想到張鳳梅來這麼快。
吳遠:“二姨,你們怎麼來的?”
張鳳梅:“春燕的男朋友開車送我過去,正在高速上呢。”
吳遠“噢”了一聲:“那你們到了東城醫院,給我打電話啊,我去找你們。”
張鳳梅:“嗨,你上班也挺忙的,沒時間就不用來了,怪麻煩的。”
吳遠:“您可別這麼說,我現在有時間,不忙的。”
張鳳梅應了一聲,又跟吳遠囑咐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此時,張鳳梅坐在一輛豐田花冠的後座上,駕駛汽車的正是閨女李春燕的男朋友,名叫霍同亮。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正是張鳳梅的閨女李春燕,也就是吳遠的表妹。
此時,張鳳梅打完電話後,李春燕便說道:“媽,現在給遠哥打電話也沒什麼用啊,咱們自己去就行了吧。”
張鳳梅:“怎麼叫沒什麼用呢?小遠是當醫生的,懂的肯定比咱們多。”
李春燕笑着搖了搖頭:“他又沒在東城醫院當醫生,用不上的。”
張鳳梅:“你別小看你哥,聽你三姑說,小遠現在已經拿到了公立醫院的編制了。”
李春燕一聽,頗有些驚訝了。
李春燕的“三姑”,就是指的吳遠的母親張麗萍。
李春燕雖然不是醫生,也沒在醫院上班,但也知道公立醫院的編制是非常難拿的。
吳遠所在的醫院還是市裏的醫院,跟縣裏的醫院還是不一樣的,要拿編制的難度要更高一些。
李春燕:“真的假的?公立醫院的編制?”
張鳳梅:“那是當然的,私立醫院也沒有編制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