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想去啊答做土貨買賣勒?”
周凡擡頭瞄了一眼,繼續低頭抓緊喫烤串。
吳邪和老癢聊的正起勁,被這個陌生的老頭給打斷,總覺得怪怪的。
尤其是這個老頭口音又重,完全聽不懂。
吳邪一臉懵逼的說道:
“土貨?這都大半夜了,推銷賣土特產的銷售還這麼敬業啊?”
老癢嘲笑他道:
“你,你個瓜——瓜娃子,賣土——土特產,要老大爺啊?”
周凡先是招呼大排檔的老闆,再給烤一百個串,外加九個饅頭帶走。
吳邪有些納悶的問道:
“老周,帶走這麼多,明天咱們喫這個?”
周凡理所當然的說道:
“咱們明天進山旅遊又沒地方買喫的,我感覺這家店的烤串不錯,帶上點喫正好。”
老癢也是連忙說道:
“老周說的對,咱們旅——旅遊,帶着饅頭和肉,滋潤。”
然後老癢又對着那個老頭說道:
“俺——俺們是來旅——旅遊的,對土特產不感興趣。”
“老爺子你去——去給別人推銷吧。”
那個老頭哈哈一笑,對着三個人擺了擺手,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三個人一邊繼續喫烤串,一邊豎着耳朵聽。
就聽到那個老頭對着同桌的人,輕聲說道:
“沒事沒事,剛上岡岡的青頭,啥也不懂,不用搭理。”
老癢一聽,臉色驟變,輕聲招呼着周凡和吳邪趕緊走。
吳邪看到老癢的神色緊張,但是他好像怕說話被人聽見,所以只是乾着急的比劃着。
周凡指了指手機。
老癢一拍腦袋,噼裏啪啦的在上面打字道:
“那個老頭,對他同桌說,咱們是上岡岡的青頭。”
“就是說,咱們是要去盜墓,但是不是道上的人。”
“我看他們身上一股子土腥味,怕不是善茬,咱們快走。”
周凡也在手機上面打字道:
“不急。我看那個老頭,也沒準是故意說出來試探咱們的。”
“剛纔咱們表現的,好像聽不懂他說的話。”
“他一回去,前腳剛跟同桌說咱們是上岡岡的青頭,後腳咱們立馬開溜,這不就露餡了嗎。”
吳邪也是打字道:
“我覺得老周說的有道理。”
“不過剛纔那個老頭說的話,我是真沒聽懂。”
老癢也是點點頭,大聲招呼道:
“快喫——喫你的吧。”
三個人又繼續磨磨蹭蹭的吃了半個多小時,才晃晃蕩蕩的,拎着打包的烤串離開了大排檔。
順着街往前走了不遠,一拐彎,三個人就一溜煙兒的跑回招待所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三個人揹着大號揹包帶着食物,繼續趕路。
一連倒了好幾次車,不停的在盤山道上面繞來繞去。
老癢蔫蔫的趴在椅子背上,面如菜色的說道:
“膽汁都——都快吐出來了。”
吳邪罵道:
轟隆。
遠處傳來一陣爆炸聲,震的車窗哐哐直響。
一陣濃密的煙塵迎面撲來,車窗外面可見度直接降爲零米。
老癢被嚇了一跳,大叫道:
“咋——咋回事?地震啦?!”
前排一個當地人回過頭來,笑道:
“幾位是從外地來的吧?這是有人在炸墓。”
吳邪詫異道:
“這光天化日的,盜墓的膽子都這麼大了?”
那個人咧着嘴笑道:
“這算是地方特色了吧,每天都得有兩三炮。”
周凡回憶着之前看過的資料。
秦嶺呈峯腰狀分佈,東西兩翼各自分出數支山脈。
八百里秦川,自古以來就埋葬着許多的帝王陵墓,達官貴人、富豪巨紳,更是不計其數。
那個本地人異常熱情的說道:
“你們是來旅遊的吧?”
“這山裏很容易迷路,這山裏頭死的人多了。”
“俺就住在保護區邊上的一個村裏面。”
“俺也算是俺們這片有名的嚮導了,給你們帶個路,價錢好商量。”
周凡,吳邪,老癢,對視了一眼,微微搖頭。
那個過分熱情的嚮導,在自我推薦了很久之後,見到幾個人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終於是放棄了。
只不過這個嚮導,在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後,他的臉色陰沉,眼神中也閃過了一抹厲色。
這個嚮導順了順氣,拿起手機悶着頭髮了一會兒信息,才舒緩了神色,他張開嘴沒發出聲音的說道:
“敬酒不喫,喫罰酒!”
車子又開了個把小時,突然一個急剎車,司機大嗓門的吼道:
“沒油了!都下車!”
周凡,吳邪,老癢,還有十來個乘客,都被一股腦的轟下了車。
三個人左右看了看,車子在了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位置。
除了他們三個人,其他的人都是本地人。
那十幾個被一起轟下車的本地人,頓時罵罵咧咧的一鬨而散。
三個人對着地圖討論了幾句,發現順着山路再走幾個小時,就能到達一個村子。
於是振奮精神,揹着裝備吭哧吭哧的,順着山路埋頭趕路。
然而等到三個人走遠了之後。
剛纔被一同趕下車的所有本地人,又都從附近的樹林裏面,呼啦啦的回來了,重新坐到了車子上。
司機蹲在路邊抽菸,那個嚮導走過去,遞給司機一盒煙外加兩百元錢。
司機眼睛都不帶擡的:
“他們三個人,三百。”
嚮導也懶得跟他扯皮,又拿出來一百遞了過去。
司機這才站起身來上車,把車子調轉了一個方向,從旁邊的林間小道又繞了一個彎開走了。
嚮導坐在車上給人打電話,催促道:
“老闆娘,有三個肥羊順着山路往你那邊走着呢,你趕緊的。”
……
周凡,吳邪,老癢,順着山路一連走了幾個小時,只覺得身上揹着的裝備愈發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