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幾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陳皮阿四的體內有着一份“只要他一死,必然會發生兇殘至極的詭異屍變”的不明物品。
這是叱吒風雲了多年的吳老狗,霍仙姑,陳皮阿四等人,耗費了數十年都解決不了的難題。
他們幾個人現在更是束手無策。
所以一時間,周凡,吳邪,小哥,胖子,潘子,竟然成了世界上最不希望陳皮阿四死掉的人。
雖然衆人都已經心中駭然到了頭皮發麻,但是好歹也能強行的穩住陣腳。
但是仍然免不了,呼吸的頻率變得有些急促。
陳皮阿四回過頭來,推了下瓶子底厚的老花鏡,看向衆人。
此時,周凡的臉上帶着一點玩世不恭的笑意,打量着壁畫。
吳邪帶着略微懵懂的表情,問道:
“咋,咋了?四阿公?”
小哥是高冷的面癱模樣,貌似隨意的掃了一眼陳皮阿四。
胖子揣着手,故作深沉的研究着壁畫上面的人物。
潘子的表情也很鎮定,只不過他拿煙的手抖了抖,點了三次火,才把煙點着。
周凡的眼角餘光注意到,陳皮阿四的視線停留在了潘子的身上。
周凡對着旁邊的胖子打了個眼色,胖子微微的點了下頭。
然後周凡就輕笑了一聲,帶着三分嘲諷的說道:
“嘖,這種邊陲小國自立爲王的,也就是名號叫的響亮。”
“生前要叫萬奴王,死後要弄九龍擡屍棺,起名字到是起的很霸氣。”
“結果呢,這壁畫上的萬奴王的東夏大軍,不是一樣被蒙古人給爆錘滅國了?”
胖子也是一拍大腿,說道:
“可不是咋地。”
“這東夏大軍的臉,我瞅着怎麼也都跟娘們似的?”
“知道的是這在打仗,不知道的,還以爲跟這選美男子呢。”
吳邪也是接話道:
“對啊,我記得東夏這個國家,也就存在了七十年,還一直在打仗。”
“雲頂天宮這麼大的工程,他們是怎麼建造出來的?”
胖子齜了齜牙,嘲諷道:
“一直在打仗都是在誇他們了。”
“依我看,東夏人就是一直被蒙古人,單方面碾壓狂虐吧?”
陳皮阿四被他們幾個人的話給氣笑了,把視線從潘子的身上移開,轉回頭來冷笑道:
“無知小兒。”
然後陳皮阿四看了華和尚一眼,說道:
“既然他們不信,你就給他們說說。”
華和尚用一種蔑視的目光,看了一眼衆人,然後笑道:
“你們看到的關於東夏的資料,基本上都是錯的。”
胖子不服氣的把脖子一橫,說道:
“那你又憑什麼,說你們知道的資料就是對的?”
華和尚神色鄭重的,從貼身衣服的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塊白絹布。
看到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手上。
華和尚才帶着自傲的,慢慢的把白絹布展開。
露出了一條蛇眉銅魚!
吳邪倒吸了一口涼氣。
胖子疑惑的問道:
“小吳同志這是咋了?”
周凡表情肅然的說道:
“這條蛇眉銅魚,在拍賣會上,起拍價1000萬。”
胖子直接哎呦一聲,佩服的對着陳皮阿四抱拳道:
“哎呦呵,老爺子,失敬,失敬。”
“真沒想到您這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有激情!”
然後胖子又八卦的問道:
“起拍價就1000萬,多錢買到手的啊?”
周凡忍俊不禁的說道:
“沒賣出去。”
胖子嘴角一抽,又驚訝的對着陳皮阿四說道:
“好傢伙,合着這魚,是老爺子您的啊?”
“這魚到底有啥用?”
陳皮阿四出神的望着壁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華和尚把蛇眉銅魚放到燈邊上。
鎏金的魚鱗片反射出了金色的光芒,在壁畫上面映射出了很多光斑。
華和尚緩慢的轉動着魚身,光斑漸漸的組合成了一些文字的樣式。
華和尚肅然的說道:
“這條蛇眉銅魚裏面,暗藏着四十七個女真字。”
“這是有人想把東夏國的隱祕,給偷偷的記錄下來。”
“東夏國被蒙古逼退到了,一個極爲偏僻的角落。”
“蒙古和高麗,一直都想把東夏國給斬草除根。”
“但是,每次都因爲同一個原因失敗了。”
潘子彈了彈菸灰,問道:
“啥原因?說話痛快點。”
華和尚神神祕祕的說道:
“這上面寫着。”
“十四個萬奴王,都不是人。”
“他們都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怪物。”
胖子突然哎呦一聲,搓了搓雞皮疙瘩,顫聲道:
“不是人?從地底下爬出來的?”
“特孃的不會是蟑螂成精吧……”
頓時所有人都陷入了被蟑螂支配的恐懼當中。
然後衆人紛紛搖頭,把腦海中的這個可怕的想法揮去。
之後就分散開在山洞裏面睡覺,靜靜的等待着暴風雪的過去。
三天後。
暴風雪停了。
嚮導順子也醒了。
衆人又整理了一下裝備,挑揀出了一些用不上的丟棄到了壁畫前面。
周凡深深的看了一眼,壁畫附近的一個漆黑、狹長的山洞縫隙。
然後就跟隨着衆人順着來時的路,爬上了雪坡。
衆人繼續向着周凡使用“以術尋墓”定位出來的,雲頂天宮的位置前行。
一路上看到了很多新的馬蹄印。
兩個小時後。
吳邪舉着望遠鏡說道:
“這些馬蹄印,果然都是阿寧他們留下的。”
“我記得他們原來有五十多個人?”
“現在就剩下一半了。”
周凡也拿着望遠鏡,說道:
“阿寧她用手指的方向,和我們的目的地一樣。”
衆人仔細看去,果然。
阿寧也是拿着望遠鏡,伸手指着遠處的雪山,又拿出一疊紙翻了翻,然後和身邊的人說着什麼。
之後阿寧就指揮着隊伍,丟棄了很多行李。
整隊人輕裝前行,直奔着目標雪山而去。
吳邪催促道:
“那咱們也趕緊的吧?”
順子連連擺手,表情嚴肅的制止道:
“直着過去的那座山,叫三聖雪山。”
“那裏是邊境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十米一個探照燈,誰走誰被崩。”
“諸位老闆,你們是確定了目的地的座標,但是兩點之間又不是隻有直線。”
“咱們繞道過去就行。”
潘子抽了口煙,奇怪道:
“阿寧那些人不知道前面是邊境線,不能走?”
“他們怎麼還直着過去?”
胖子撇了撇嘴,說道:
“阿寧背靠金山,大公司多的是錢請專業的嚮導。”
“要不然就是打通了關係,或者繞遠路。”
“反正他們物資豐富,哪像咱們小貓兩三隻,什麼都得靠自己。”
陳皮阿四擡手指了指,三聖山旁邊的一個小雪山,說道:
“從這裏走。”
衆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陳皮阿四卻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
周凡沉吟了一下,說道:
“亢龍賓天,羣龍所聚,有金玉琉璃宮之相。”
“所以,雲頂天宮位於三聖山的懸崖峭壁之上。”
“那麼它旁邊的兩個小龍頭,就是陪葬陵。”
“陪葬陵的底下,有和中間主陵相通的密道。”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陳皮阿四也是微微頷首。
然後一行人繼續往山下走。
路過了阿寧一羣人丟棄行李的地方之後。
順子就帶着衆人,往另外一邊的小聖山走去。
這一走,就是整整走了一天。
傍晚時分,路過了一處懸崖。
順子帶着衆人站在懸崖邊上,嘿嘿笑了兩聲,說道:
“給你們開開眼。”
嗖。
一隻冷煙火被丟了下去。
懸崖下面一片漆黑的冰谷,瞬間被照亮。
密密麻麻,數萬個凍在冰塊裏面的人形身影,在冰谷底部顯露了出來。
“我草!”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驚歎道。
周凡目光垂下,微微皺眉道:
“這麼大的一座墳山。”
胖子抖了抖,問道:
“這特孃的怎麼這麼多人?”
順子嘿嘿笑道:
“這是附近攢了幾百上千年的冰葬。”
吳邪有點緊張的問道:
“這些人都凍透了,不會再詐屍了吧?”
周凡嘴角一勾,笑道:
“通常來說不會。”
“但是如果有人具有‘開棺必起屍’的天賦,那保不齊……”
吳邪身子一僵,連忙催促着衆人遠離懸崖。
幾個人就着吳邪從心流的穩健作風,調侃了一番。
然後就嘻嘻哈哈的跟着順子,往雪坡上面爬去,準備找個合適的地方安營紮寨。
與此同時。
咔。
懸崖下方,冰谷的極深處。
一塊巨大的冰層上面。
突然裂開了一道如同蜘蛛網般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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