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靠在病牀上面,眯着眼睛看着他,說道:
“你慌啥?”
吳邪看着吳三省眼神裏面的探究之色,連忙擺了擺手,說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這事我哪兒知道?”
吳邪強迫自己,千萬別去瞄那兩盤錄像帶,然後又露出了懵懂的神態,說道:
“三叔,我就是喝冰可樂喝的急了,你多久沒喝過飲料了?”
“不知道這種帶氣的飲料,最容易嗆到了嗎。”
吳三省點了點頭,欣慰的說道:
“行,這種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隨我。”
吳邪一陣尷尬,手和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合適了。
周凡玩味的看着這叔侄倆人,挺有意思的。
吳邪連忙強行挽回尊嚴的說道:
“三叔,反正一會兒你的夥計,把能放映這兩盤錄影帶的機器買回來,咱們就能看了。”
“有啥事情不就都一清二楚了麼。”
“趁現在東西還沒買回來,趕緊先接着剛纔的說。”
“那個把你和解連環氧氣瓶擰開的人,找找了嗎?”
“三叔你肯定是逃出來了,但是解連環呢?”
吳三省又是連抽了幾支煙,才幽幽的說道:
“我那會兒光顧着,看氧氣瓶裏面還剩下多少氧氣。”
“解連環在墓室的另外一邊,我就沒注意他。”
“等我想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已經被那個神祕的‘第三個人’打昏過去了。”
“我沒有辦法,只能先自己出去,想着回到船上之後,再帶氧氣瓶和藥品回來救他。”
“但是,沒想到,我是在海底墓穴附近的礁石夾縫裏面,看到了解連環的屍體。”
“他的手裏還攥着一條蛇眉銅魚。”
“回來之後,我就開始着手調查這件事情。”
“因爲解連環之前和裘德考,在私下有買賣接觸,所以我就從裘德考那邊下手。”
“一來二去的,我和裘德考十幾年不停的爭鬥個不休。”
然後吳三省就只顧着抽菸,不再說話。
吳邪張了幾次嘴,還想問其它的事情,但是看到吳三省難得的鬱鬱寡歡的樣子,就沒問下去。
周凡一邊啃着泡椒鳳爪就着冰可樂,一邊在心裏佩服道:
“好傢伙,怪不得吳三省和解連環兩個人,間斷交互出現二十年,愣是沒被人識破。”
“別的不說,這個演技方面,妥妥的大滿貫影帝級別。”
沒過多久。
出去買放映錄影帶的機器的夥計,抱着兩個同樣款式的機器回來了。
幾個人一合計,既然吳三省已經醒過來了,各種檢查也沒問題,就直接出院吧。
給潘子打了一個電話,潘子急忙風風火火訂機票往這邊趕。
然後幾個人,就在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了。
幾個人心裏都對這個錄影帶裏面的內容,好奇的要死。
直接在飯館打包了幾個菜拎上,打算邊看邊喫。
咯嗒。
錄影帶開始播放。
滋滋。
屏幕上不斷的閃現雪花的圖形。
過了一會兒,才又黑白色的畫面出現。
這是一間老式的木結構的房間。
屋裏的陳設,是非常簡樸的,九十年代流行的風格。
畫面一直是靜止的狀態。
吳邪,吳三省,夥計,都面面相覷。
但是也不敢快進,生怕會錯過什麼重要的信息。
周凡專心的喫飯,心裏默默的盤算着:
“能踏踏實實的喫頓飯,可得好好珍惜。”
“一旦開始下墓倒鬥,啥好喫的東西都沒有。”
“就連想啃個泡麪,都是奢侈的事情。”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錄影帶裏面纔出現了一個年輕女子。
這是一個長相乖巧,甜美的少女。
她在不停的調試着攝像機的角度。
吳三省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他的手有些發抖的,從煙盒裏面,抽出來一支菸。
點了三次火,才把煙給點着了。
吳三省一連抽了半包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說道:
“這是霍玲。”
周凡也認真的看了看霍玲,摸了摸下巴,有點拿不準的猜測到:
“這個時候的霍玲,到底是真霍玲?還是假的霍玲1號?或者是假的霍玲2號?”
“不過,雖然這會兒還不能確定,拍攝錄影帶的霍玲具體是哪一個。”
“但是這個人,已經變成了禁婆,哎。”
忽然,周凡想起了一件事,他們在海底墓穴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禁婆,是汪藏海圈養的。
他們在古墓中行走的路線,恰巧把陪葬的珍奇室給錯過了。
汪藏海專門有一塊地方,是圈養珍奇異獸的,裏面裝滿了他喜歡的禁婆和白毛旱魃。
周凡皺着眉頭想到:
“汪藏海當時,是在做長生的實驗的過程中。”
“把失敗品,也就是意外變成了禁婆的人,給圈養在古墓當中?”
“還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特地找來了一批人,給故意製作成了禁婆?”
“所以,同樣的道理。”
“當年考古隊的那些人,在被敲定爲試驗品之後。”
“到底是因爲純粹的,長生的技術不過關,才悲催的意外變成了禁婆。”
“還是說,有的人,由於某種畸形的審美觀,爲了滿足自己扭曲的愛好。”
“故意把這批人給製作成禁婆,欣賞他們在異變之前的恐懼,以及異變之後的美態?”
周凡如此想着,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此時,其他人正在專心的看霍玲梳頭,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態變化。
錄像帶裏面的霍玲,仍然在不停的,梳頭,換衣服,梳頭,換衣服,梳頭……
吳邪用手撐着額頭,羨慕的說道:
“她的頭髮可真多。”
“我要是這麼梳頭,早成禿子了。”
周凡涼涼的接話道:
“小吳,你見過頭髮更多,更強韌有光澤的人,那會兒怎麼也不見你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