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那個箱子你可看好了,別讓人偷了。”
“唉,算了算了,要是有人偷走,就隨他去吧。”
“我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胖子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咂麼了咂麼嘴,說道:
“咋地?之前你也收到不明包裹了?”
“小吳同志,根據胖爺我多年的經驗。”
“你這是攤上事了,而且還是攤上大事了。”
“偵探片子看過嗎?”
“把報紙上面的字給剪下來,寄給別人,這都代表着那個啥來着……”
周凡嚴肅的說道:
“死亡倒計時。”
胖子一拍大腿,說道:
“對嘍,就是死亡倒計時。”
“小吳啊,你可得抓緊……”
吳邪嘴角一抽,趕緊打斷了周凡和胖子的扯淡,連聲說道:
“你倆別在這逗悶子了。”
“這事是有點奇怪,一會兒見了面細說,我掛了啊。”
吳邪搶先把電話掛斷,遞還給了周凡。
周凡幽幽的說道:
“這人生啊,就像打電話,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嘖。”
吳邪看了周凡一眼,誇張的嘆了一口氣。
一個多小時後。
齊老爺子的人,把車子停到巷口。
一眼望去,衚衕裏面堆着滿滿當當的兩百多個,半人高的大紙箱。
衆人都驚訝的合不攏嘴。
胖子此時正盤坐在兩個大箱子上面,左手炸雞腿,右手辣鴨腿,喫的不亦樂乎。
看到幾個人在巷口望着他的行李們發呆,就揮舞着食物打了個招呼。
齊老爺子派來的兩個人,幫忙把周凡和吳邪的行李,都給搬到了四合院的門口。
然後那兩個人,就帶着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走了。
周凡,吳邪,胖子,圍在門口的包裹前面。
看着上面貼了一張特別普通的A4打印紙。
上面粘着四個指甲蓋大小的,從報紙上面剪下來字:
“吳邪親啓”。
吳邪擰着眉毛,一言不發。
周凡嘖了一聲,說道:
“親啓?請收件人不要張揚裏面的內容。”
“胖子,你剛纔不是搬了一下麼,你感覺裏面裝的是什麼?”
胖子齜了齜牙,說道:
“不是炸彈。”
吳邪臉色一黑。
胖子揮了揮手,說道:
“咱們別堵在這了,一會兒又被人轟了。”
“趕緊進院子裏再說吧。”
周凡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
“沒錯,萬一開出來一個糉子,怎麼跟街坊四鄰交代?”
吳邪左右來回看看胖子的衆多行李,不禁頭大的說道:
“我草!胖子你不會打算,就咱們三個搬吧?”
胖子嘿嘿笑了兩聲,從箱子堆的後面,拉過來兩個超市裝貨用的那種平板車,說道:
“你們別看這東西數量多。”
“都沒多沉,最重的也就一袋大米的重量。”
“都是金貴嬌氣的玩意。”
兩個小時之後。
果然胖子的所有行李,都堆在了四合院的院子裏面。
只不過,胖子這次的行李,再加上上次的行李。
已經把院子都堆的滿滿當當了。
周凡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三個人只好搬了小板凳,溜邊找了個犄角旮旯,圍坐在吳邪的第二份不明包裹的面前。
胖子看到吳邪好像對着包裹,既好奇,又挺不情願去拆,就納悶的問道:
“咋回事啊這是?”
周凡就語速飛快的,把他們之前跟吳三省一起收到的,那兩盤錄影帶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然後周凡又把自己的推測,說了一下。
吳邪從包裏面,把那兩盤錄影帶。
還有黃銅鑰匙和寫着地址的紙條。
以及二十年前,吳三省,小哥,解連環,陳文錦,霍玲,李四地等人,去海底墓穴之前的合影也拿了出來。
周凡提醒道:
“小吳,還記得在海上遇到鬼船的時候,找到的陳文錦的筆記嗎?”
吳邪拍了下腦袋,又急匆匆的跑回店鋪,把那個快散架的筆記本給拿了過來。
胖子揣着手,目光在這幾樣東西上面掃來掃去。
胖子擡眼看了一下吳邪,說道:
“你們那些啥證據啊,情情愛愛啊,胖爺我都不懂。”
“當年他們去海底墓穴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胖爺我也不知道。”
“小吳啊,胖爺我在潘家園混了那麼多年。”
“也跟着道上的各方人馬,倒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鬥,見過的牛鬼蛇神太多了。”
“我只問你一句話。”
吳邪困惑的看着胖子。
胖子少見的嚴肅的說道:
“如果等到咱們去了格爾木,真是遇到了陳文錦。”
“要是陳文錦和你三叔,他們兩個人各執一詞,跟你說截然相反的內容,你相信誰的?”
周凡用手指在膝蓋上面敲了敲,補充道:
“就像是,如果你同時擁有兩隻表。”
“但是它們顯示的時間不一致,你該相信哪一個?”
吳邪一愣,頓時冷汗都下來了,一股涼氣,從後背直竄上來。
周凡和胖子對視一眼,眼神中都帶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吳邪把胳膊撐在腿上,用手抓着頭髮,閉着眼睛沉默了好久,好久。
這個時間久到。
周凡在小板凳上面坐累了,等餓了,溜達出了巷口,去飯店打包了三份飯回來。
周凡和胖子兩個人喫完飯之後。
又一起把胖子的所有的,堆滿了整整一個院子的包裹,都拆了包裝。
並且全都分門別類的,收到了屬於胖子的那三間屋子裏面。
直到整個院子都清理乾淨了,衆多的紙箱也都被壓平整,堆到了院子的一個角落。
胖子甚至都開始擺弄,屬於他的那一大蛇皮編織袋的金銀珠寶的時候。
吳邪才彷彿從冬眠中甦醒了過來一樣。
吳邪看着滿滿當當的院子,忽然又變得空蕩蕩的,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