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裏面的干擾音忽然變大。
“救……”
隨着一個含糊不清的“救”字傳出,對講機裏面再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吳邪直接炸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瞪大了眼睛說道:
“你們剛纔都聽到了吧?”
“對講機那邊的人,是說的救命的‘救’字吧?”
“是人,對面的人還活着!”
“咱們趕緊上週圍找一下吧。”
周凡看了一眼伸手揣兜的王老闆,又對着吳邪說道:
“小吳,你不覺得奇怪嗎。”
“如果是還活着的人,怎麼之前那麼長的時間裏面他都沒說話。”
“之前他都瀕死了?重傷了?昏迷了?”
“就這麼巧,咱們剛到了這個地方,他就恢復了清醒?”
“你就不怕是個捕食的誘餌?”
說着話,周凡拿起信號槍,對着斜前方的上空打出了一發信號彈。
王老闆瞅了周凡一眼,微微皺眉,又一擺手。
王老闆旁邊的兩個夥計,幾乎同時的對着另外兩個角度,也打出了兩發信號彈。
嗖嗖。
藉着信號彈的光芒,衆人看着周圍的環境,不由得大喫一驚。
這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
至少得有六萬平方米以上。
從他們所佔位置的腳下,一直到目光所及的地方。
地上都鋪滿了厚厚的一層,鮮紅色的細小沙石。
在他們的附近,有一些散落在地上的揹包和工具。
在不遠處,有很多被打碎了的,馬桶大小的陶罐。
在離他們比較遠的地方,則是零零散散的或跪或臥的模糊影子。
在遠處,好像還有一棵樹形狀的東西。
那棵樹的附近,有不少倒在地上的人影。
看不出來是死是活。
信號彈熄滅了。
潘子帶來的幾個新夥計喊着再扔幾個,等看清楚了,再決定是不是要往前走。
王老闆根本就不搭理他們。
潘子解釋了一句:
“信號彈也是有數的,不能都浪費在這裏。”
“再往裏走走才能再用。”
那些新夥計嘟嘟囔囔的抱怨個不停。
潘子簡直被氣的額頭青筋直蹦,怒道:
“願意跟我們一起往裏走的,可能有危險,或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
“不願意一起走的,現在,立刻,馬上,自己滾。”
“剛纔滑下來的泥道,就離你們不到十米遠。”
“留下來的就給我閉嘴!”
“不會閉嘴的,趕緊的滾蛋。”
還剩下的十二個新夥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轉身就往洞口跑去。
潘子氣的臉色鐵青。
王老闆嗤笑了一聲。
胖子誇張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害,潘子,你看看你這人緣混的,太失敗了。”
“一個留下來的都沒有,全特孃的跑了。”
周凡無語的搖了搖頭,說道:
“潘子你這都找的啥人啊?”
“不過跑了就都跑了吧,反正他們留在這裏也跟你不是一條心。”
胖子湊過頭來,問道:
“發現什麼了?”
周凡搖了搖頭,但是心中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吳邪則是咬着牙的,不甘心的看着那些新夥計逃走的泥道。
王老闆似笑非笑的說道:
“小三爺,咱們往前走吧?”
“你那些新夥計,不會再回來了。”
“你要是怕了,也可以這會兒就回去。”
胖子湊到周凡的旁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個王老闆越來越不正常了,胖爺我也想跑路了。”
周凡目光微垂,小聲的說道:
“這會兒跑怕是也來不及了。”
“王老闆肯定會安排他的同夥堵在外面。”
“這次,咱們兩對人馬,只能有一隊活着出去。”
胖子悄聲的問道:
“小周,你說王老闆安排了什麼後手?”
“你有多少把握?”
周凡目光堅定的小聲說道:
“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胖子點了點頭,對着周凡比了個大拇指。
衆人先去附近散落的揹包處看了看。
潘子蹲下身,翻了翻揹包,說道:
“都有裘德考公司的那串數字。”
“揹包還很新。”
“應該是隊醫那幫人。”
然後衆人都往印象中,遠處的那些人影和大樹的方向走去。
手電的光芒掃過,越來越多的破損的,被砸碎的人頭陶罐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周凡和胖子蹲下一看,果然都跟王老闆送給吳邪的那個一樣。
只不過他們看到的這些陶罐,都被打碎了。
仔細看了看,絕大部分頭顱裏面的,滿滿當當的屍鱉王的蟲卵,都是乾癟死透了的。
偶爾有極少部分,有屍鱉王從裏面破殼而出的痕跡。
吳邪捂着額頭,深呼吸了好幾次,說道:
“這裏怎麼這麼多的人頭陶罐?”
“都是誰給打破的?”
“裏面大部分死絕了的屍鱉王就不說了。”
“那些飛出來的屍鱉王,都跑到哪兒去了?”
王老闆特別淡定的,往身後他們來時的方向一指,說道:
“剛纔咱們滑下來的泥道,可以通到上面。”
“屍鱉王也得喫飯呀,是不是。”
“肯定就都飛走了。”
吳邪搓了搓雞皮疙瘩,聲音都些顫抖的說道:
“屍鱉王喫飯?”
“要是光喫腐爛的屍體,還算好的。”
“關鍵是屍鱉王咬誰,誰就變血屍。”
胖子補充道:
“最近才發現,屍鱉王還喫腦花。”
周凡用手電的光束,隨便指着一個破開的乾枯的頭骨,幽幽的說道:
“不止吧?”
“屍鱉王是把整個腦袋都給喫空了,然後再在裏面產滿了卵。”
吳邪問道:
“王老闆,你說把人頭陶罐,放到你家當鋪裏面去典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