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呼吸急促的,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突然,從距離他們稍微有點遠的地方,傳來了一陣不可思議的驚駭吼聲:
“草!!吳邪?你們怎麼又出現了?!”
吳邪猛地一個激靈,炸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吳邪身體僵硬的,想要轉動着脖子去看看,到底是誰躲在詭異的漆黑當中喊叫。
但是他此時因爲過度的緊張,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身體也是完全不聽使喚。
小哥擡頭凝視着,懸停在他們斜上方的衆多鎖鏈。
以及距離地面整十米的,數十個加速腐爛的屍體。
小哥微微皺眉,說道:
“吳邪,不要慌。”
胖子直接拍了吳邪的膀子一下,揶揄的說道:
“咋了天真,又鑽牛角尖了?”
“咱們見過的假的你,也快有一打了吧?”
“就算這次發現了,咱們一整隊的人都被吊死在上面,也不用這麼喫驚吧?”
“這種全家福的景象,胖爺我早就有所預料。”
“可惜啊,這都爛的生蛆了。”
吳邪對着胖子呵呵了一聲。
一扭頭又看到周凡正拿着手機,藉着黑紙燈籠炸燃的光芒,對着那些吊死的屍體認真的拍攝。
吳邪抻頭一看,發現周凡隨意的拍了一下其它的數十個屍體,正在重點拍攝被吊死的“他們五個人”。
吳邪捂着心臟的說道:
“老周,你這心可是真大,真擱着拍全家福呢?”
“你沒聽到剛纔有人在喊‘你們怎麼又出現’了嗎?”
“這這這,你們就都這麼淡定嗎?”
周凡注意到,懸停在距離地面十米距離的,那數十個一人環抱的鎖鏈上面。
這些鎖鏈,每一個都間隔着大約三米的距離。
這一長串懸空而下的鎖鏈。
一邊延伸到“酒窖倉庫”放滿了鐵水封屍的密洛陀的貨架上方。
另外一邊延伸到小溪的對岸。
只不過兩邊各自延伸進入了詭異的漆黑當中,讓人看不到具體的情形。
周凡仔細的辯識了一下,位於黑紙燈籠光芒中的那些鎖鏈的上面。
都雕刻着一些,同時長着鷹嘴和魚尾巴的,怪模怪樣的動物。
並且每個鎖鏈的最下端,都穿過了一截半米長的,有着細微銀色光芒閃動的麻繩。
這些麻繩都被人給系成了一個標準的“上吊繩”。
上吊繩的另外一端,分別死死的拴在了數十個,正在加速腐爛的屍體的脖子上面。
另外還有幾條老舊的登山繩,從這數十個鎖鏈的孔洞當中穿了過去。
形成了一個可以輔助其他人爬行的裝置。
周凡認真的看了看那些屍體,說道:
“小吳,這五個跟咱們一樣的屍體,都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其實做的也不是特別精細,所以纔要用‘腐爛’來作爲遮擋。”
“但是由於體型比較相似,另外衣服的樣式看起來也一樣。”
“在加上這裏的光線不好,所以你猛地一看就產生了誤會。”
“旁邊的那些屍體,距離有些遠,我也看不太真切。”
“但是從衣服上面判斷的話,大概一半是琉璃孫的人,另外一半是霍老太太手下的旅行團的人。”
“不過咱們本身就對那些人不熟悉,所以到底是不是本人就不清楚了。”
“依照它們現在的腐爛速度,再過不了幾分鐘,就徹底的看不出來人形了。”
吳邪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剛纔喊話的方向比了一箇中指。
潘子板着臉,也對着剛纔發出吼聲的地方,大聲喊道:
“什麼人?畏首畏尾的?”
“再不現身,我們可就無差別攻擊了。”
沒人說話。
顯然剛纔吼叫的人,並沒有搭理潘子的意思。
胖子和潘子都把槍拿在了手裏,對準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胖子呸了一口,小聲的說道:
“特孃的,障礙物太多,根本打不到。”
周凡又把鏡頭拉進,看了一下老舊的登山繩上面,已經模糊不清的標識。
以及登山繩拴住鎖鏈的時候,打的繩結。
周凡一挑眉,問道:
“小哥,這個登山繩的標識,至少得是十五年前的款式了。”
“是你們二十年前過來的時候,你拴上去的?”
胖子也是抻着頭看了一眼,說道:
“我看着打繩結的系法,像是小哥慣用的方式。”
小哥嗯了一聲,又看了周凡和胖子一眼,輕聲說道:
“那些麻繩?”
胖子秒懂,連忙招呼吳邪和潘子站成一排,形成一個小型的人牆。
把周凡擋在了中間。
周凡手掌一翻,一小節斷裂的同款麻繩,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周凡張嘴沒發出聲音的說道:
“這些麻繩是上次盤馬老爹帶過來的,在那個拼接的巨屍身上,縫屍人用來縫製屍體的麻繩。”
“當時被我切成了好幾段收起來了。”
“比對一下,和這些‘上吊繩’是同款的麻繩。”
衆人對比了一下,神色有些凝重。
吳邪面色焦急的,伸手指了一下,吊在鎖鏈上面的。
不停晃盪的,已經腐爛的一塌糊塗的屍體,問道:
“這些屍體,咱們什麼時候處理?”
“不知道是什麼人給掛上去的?”
“特地弄了咱們五個人的樣子,就是爲了嚇唬一下人嗎?”
“不過咱們要想從上面爬過去的話,這些屍體,正好擋在咱們的必經之路上面。”
“還有就是剛纔喊話的人,怎麼辦?”
周凡又把麻繩收好,對着吳邪小聲的說道:
“小吳,咱們這會兒身上都帶着,蹙(讀音:醋)金銀麒麟蠟燭,還有銀絲小魚。”
“咱們每一個人,不論受到什麼攻擊,都能硬抗3秒鐘。”
“我或者小哥,肯定來得及做出應對,或者支援你們。”
“所以,不用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