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被那股子既衝又躥的腥臭味道,給薰的心臟突突狂跳,一陣一陣的犯惡心。
胖子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齜牙咧嘴的說道:
“我草!這味道牛逼了啊!”
“天真,下次買最貴的防毒面具!”
女屍懸掛在藥鼎上面,伸出兩個手爪對着嘴角猛地一劃,嘴巴直接開到了後腦勺。
原本就形如干屍的腦袋,直接向後翻下去了3/4,顯露出來了一個藏在裏面的,鏽跡斑斑的機關。
此時的女屍,顯然已經暫時放棄了對着衆人這些“新鮮血肉美食”的垂涎。
它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經被杜鵑山拿在手裏面的那團。
沾染了奇怪的腥臭味道,爬滿了無數如同蛆一般的小蛇,不停蠕動着的腐爛肉球所吸引了。
“咯咯咯咯咯咯”。
女屍的肚子誇張的翻滾着,隨着它的腹腔振動,從裏面傳出了一連串急促的怪叫聲音。
似乎正在催促杜鵑山抓緊投喂。
但是因爲女屍的腦殼和嗓子連接的位置,被人給預先放置了一個精巧的機關卡住了。
雖然這個機關已經生鏽的厲害,但是女屍似乎對於這個機關無能爲力,沒法掙脫。
所以女屍發出來的咯咯聲,顯得格外的瘮人。
吳邪聽到這種“咯咯咯”的聲音,直接連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吳邪搓了搓雞皮疙瘩,但是他自己也因爲過度的緊張,而牙齒打架發出了咯咯的輕響聲。
吳邪抿了抿嘴,用鼻子深呼吸了好幾次,纔算是勉強恢復了鎮靜。
胖子湊到吳邪的旁邊,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揶揄的說道:
“天真,模仿能力挺強的啊,不錯不錯。”
吳邪翻了翻眼皮,但是心裏面的緊張情緒,也被胖子這麼一打岔給消除掉了不少。
周凡的目光微動,心中暗道:
“在原本的進程當中,這種‘咯咯咯’的聲音,算是一種屍語。”
“普通屍變的糉子什麼的,都是沒有人類思維,更無法使用語言交流。”
“它們基本上都是純粹的,憑藉着本能行事。”
“它們彼此之間,似乎也都不用‘說話’交流。”
“不過它們也會有集體行動,總的來說,有兩種最常見的配合方式。”
“一種是靠着某一個實力非常強大的‘頭領’,利用自己的威壓。”
“從而臨時的,控制住同種類,或者不同種類的糉子。”
“另外一種,就是像蜂羣似的,裏面的‘蜂王’能夠以一種絕對的權威,控制同種類的‘部下’。”
“這兩種羣體協作的時候,溝通的語言,在我們聽起來就是‘咯咯咯’的屍語聲音。”
“雖然野雞脖子的發音也是‘咯咯咯’,但是這些屍語當中的意思,卻是有着很大的區別。”
“就好比是,我們平時聽到各種小貓的‘喵喵喵’聲音,大體差不多,但是貓語的含義也是不同的。”
“與之類似的,這些發出了‘咯咯咯’屍語的糉子們想說的內容,也是不相同的。”
“只不過我們這些聽不懂的人,聽起來感覺都差不多。”
“他們還能夠保持人類的思維,並且各自有自己的小心思,也能夠繼續使用人類的語言交流。”
“從這些方面看的話,他們跟活着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過說起來,小哥好像也懂一些‘咯咯咯’的屍語。”
“在原本的進程當中,小哥也用過‘咯咯咯’的屍語,和一部分糉子親切的交流過。”
“不過,小哥也是極少數的情況,才能和糉子們互聊。”
“而且基本上聊完之後,還要再次使用物理方式,更加親切的收一下尾。”
“不知道小哥的那種‘咯咯咯’的屍語,是從哪裏學到的?很有意思的一個技能。”
小哥面色凝重的盯着這個女屍,沉聲說道:
“我不記得她。”
“但她生前肯定不簡單。”
周凡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能看的出來。”
“首先一個就是因爲,小哥你以前特地跑去洗骨峒那邊,還和這個妹子有過比較親切的聯繫。”
“這就足以證明她絕對不是一般人。”
“但是按照杜鵑山和姜四望的說法。”
“當你從洗骨峒外圍的勢力範圍,再獨自往裏深入,與這個妹子分頭行動之後不久。”
“她就被幾波不同的人給看上眼了。”
“其實我覺得,當年這個妹子特地在被迫結婚的時候,跑到你朋友面前求助。”
“這就能夠從側面看出來,她當時應該已經受傷了。”
“因爲她自己已經沒有足夠的實力逃跑。”
“但是她還保有着一些,能夠臨時脫身,向你的朋友求助的一點實力。”
“也能證明她不簡單。”
“但是可惜的是,當年小哥你的那個去劫親的朋友,僅僅完成了劫親這半個步驟。”
“其它的事情就……”
周凡皺了一下眉頭,停頓了一下。
周凡又瞟了一眼身邊的那幾個黑紙燈籠,然後才壓低了聲音的說道:
“小哥,也許還有一種可能。”
“當年你朋友所謂的劫親,壓根就沒完成。”
“他是受到了‘奠’字燈籠,干擾五感的影響。”
“他自以爲,自己劫親成功了,然後他就走掉了。”
“姜四望很可能當時也在場,並且也被影響了五感。”
“至於杜鵑山,很大概率是聽姜四望說的。”
小哥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吳邪好奇的問道:
“對了,小哥你之前不是說,你回憶起了一點點,外加猜測到了,當年劫親的人是誰嗎?”
“到底是誰啊?”
小哥從兜裏面掏出來,那兩個拴在了鑰匙扣上面的透明小瓶子。
小哥指了一下,那個裝着寶石碎末的小瓶子,帶着一絲笑意的說道:
“張海鹽。”
小哥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
“張海鹽號稱小張哥,當年和我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