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慢吞吞的,把一個肥美的“螃蟹”用紅色的繩子,給綁到釣屍杆的上面。
每個紅繩的上面,都繫着一個裹滿了屍油的銅錢。
少女用纖細的手指,彈了一下銅錢,歪過頭說道:
“喂,趙橋,雖然你也長的人模狗樣挺帥的。”
“但是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的沒禮貌?”
“你的眼裏只有肖醫生嗎?”
“想我堂堂一個黃河釣屍人,在你的嘴裏,都不配擁有姓名嗎?”
說着話,她又用一種抽筋剝皮般的尖銳視線。
仔仔細細的打量着,走到她旁邊的這個長相極爲英俊的男人。
隨後她又嬌聲笑道:
“莫非,這是你要引起我注意的小花招?”
“咯咯,趙橋啊趙橋,我就看在你和肖靈官肖醫生。”
“同樣是從小花的手底下,叛逃出來。”
“給小花兩肋插刀的人的面子上。”
“我給你一句忠告。”
“最好不要引起我的注意。”
“雖然你是一個還俗的小道士。”
“但是,我這釣屍杆可不是喫素的。”
趙橋向後退了半步,灑然一笑,說道:
“沈姑娘。”
看到少女還是不滿的瞪着他,趙橋又向後退了一步,站定。
趙橋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青竹般的,溫潤,淡雅,灑脫,清高的氣質,笑道:
“芊鈺。”
沈芊鈺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
“還真別說,小花的手下,男的帥,女的美,這一點倒是沒得挑,嘻嘻。”
趙橋的目光當中,閃過一抹陰霾之色,說道:
“芊鈺,肖靈官死哪兒去了?”
“張家族長張起靈,還有他身邊的那幾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已經要接近,霸佔了從青銅門裏面出來的那個蟲子,在開始進階之前退下來的,唯一完美的殼子。”
“我們也該開始行動了。”
“肖靈官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事風格。”
“從在解雨臣的手底下的時候,就是這副德行。”
“沒想到,現在還是一副狗改不了喫屎的德行。”
“真不知道,當初解雨臣是怎麼忍受她的。”
沈芊鈺先是花枝亂顫的嬌笑了一陣,說道:
“趙橋你這個人真搞笑。”
“你長着這麼帥,是不是用腦子換的啊?嘻嘻。”
“趙橋你竟然也好意思問,‘肖靈官肖醫生死哪兒去了’這種問題?”
“當初肖靈官不是被你弄死的嗎?”
“趙橋,你當時把肖靈官拋屍在哪兒,你不記得了嗎?”
趙橋微微一笑,說道:
“芊鈺,那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
“我當時剛剛得到了,詭異樂器的製作大師的部分傳承,還不能控制好力度。”
“而且我當時,那不是還以爲肖靈官是解雨臣的人嘛。”
說到這裏,趙橋痛快地低聲笑了一陣,說道:
“但是我也沒想到,肖靈官竟然比我還以早的,背叛瞭解雨臣。”
“不過肖靈官也不虧。”
“要不是我把她先給弄死了,怎麼會讓她在屍變之後,被‘它’的人給看上了?”
“所以要是真正說起來的話,肖靈官反倒是虧欠了我一份人情。”
沈芊鈺像是戲腔一般的“咦~~”了一聲,眼睛亮閃閃的,充滿了八卦氣息的說道:
“哎,趙橋,你還俗之後。”
“不是一直替小花處理‘古琴’這個特殊題材的生意嗎?”
“你就是通過這個,接觸到了詭異樂器的製作大師的傳承?”
“小花是不是原本就安排着你去尋找,跟詭異樂器製作大師相關的活?”
趙橋的眼神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但是又極快的壓制了下去。
趙橋露出了清朗的笑容,說道:
“我只得到了一小部分傳承而已,算不得什麼。”
“現在咱們的重點是該集合起來,準備把張起靈和那個青銅門的蟲子,一鍋端了。”
沈芊鈺皺了皺鼻子,哼了一聲,說道:
“急什麼?”
“找到一個勉強能夠對付的,從青銅門裏面出來的東西,容易嗎?”
“我得等到那個青銅門的蟲子,在剛剛好完成進階之後。”
“我再出手把它給幹掉。”
說罷,沈芊鈺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說道:
“肖靈官去隕玉山脈的最深處‘那個地方’的附近。”
“去找一直睡在張家古樓墳堆裏面的,黑裙蟲子女他們了。”
“他們那些人在討論怎麼分配‘那個地方’的張勝晴呢,咯咯。”
趙橋緊緊的攥了一下拳頭,他的目光當中,迸濺出了掩藏不住的貪婪神色,說道:
“張勝晴,百十年前負責搭建了這個張家古樓。”
“並且把大量的張家族人給遷徙過來的。”
“那個同樣擁有着,返祖的麒麟金血的張家族長?”
沈芊鈺的眼神中,也是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神色,用手背擦了一下流出來的口水,說道:
“嗯哼。”
“所以,等一會兒肖靈官肖醫生回來之後。”
“趙橋你要是願意去試探試探,張大族長張起靈,我也沒意見。”
“不過可說好了,張大族長張起靈,長的太帥了,吸溜。”
“你要是有本事弄死他,你儘管去。”
“但是張起靈的那張臉,你可別給他毀了,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趙橋極爲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殘忍至極的笑容,說道:
“好說。”
沈芊鈺坐在旁邊的一個大石頭上面,抱着釣屍杆,晃盪着腳,哼着小曲兒:
“放螃蟹~熱黃酒~等桂花~”
“香醋裹糖碎姜花~文火熬屍~炸屍油~”
“大蟹生蒸~小蟹刮黃~”
“蟹腳蘸醋下酒~蟹黃屍油拌飯~”
“嘻嘻。”
……
閉目養神的小哥睜開了眼睛,看向衆人,說道:
“休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