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幻影迷霧散開了,臺上顯出了時浩軒的身影。
“受傷了。”時浩宇一眼便看到了時浩軒脊背上一道血壑和肩膀上的劍痕。
“耗死他。”衛陽的那些朋友弟子又動了,似是不想給時浩軒絲毫反應的時間。
大戰再起。
這名白衣少年比時浩軒想象中的要強,最主要是身兼多種祕術,讓他防不勝防。
待到將那名弟子摔得半死,他身上有增添了多道傷痕。
“殺!”衛家的一個真傳弟子撲上來了,出手便是大招。
衛陽他們那邊不斷地來人,人數足足碾壓了謝雲這邊。
他們一個個衝上戰臺,準備耗死時浩軒。
他們個個出手狠辣,絲毫不留餘地,動的都是大殺招,而且越往後的人越強,各種祕術更是層出不窮。
時浩軒雖然有越級大戰的實力,但也架不住這麼多人的輪番上陣,每每打敗一個真傳弟子,身上都會多出很多血痕,身穿的道袍都染成血色的了。
不一會,時浩軒的氣息就絮亂了,踉踉蹌蹌的,小臉變得蒼白了。
“這樣打下去,遲早會被耗死。”郭凱攥了攥小拳頭,咬牙切齒的。
“情況不妙的時候,我們一起上。”謝雲冷冷一聲。
戰!
滿場,都是時浩軒鏗鏘的聲音。
他倒是氣血沖天,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生命力格外頑強,一路打殘了好幾個真傳弟子,卻依舊是生龍活虎的。
啊……!
啊……!
相比時浩軒,衛陽那邊僅剩的幾個人臉色就難看的多了。
轟!
風雲臺上,一個黑衣弟子又被時浩軒摔得連親孃都認不出來了。
“這是第幾個了。”臺下弟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第十個了。”有人唏噓一句。
“不過我看時浩軒也好不到哪裏去。”
聞言,很多人都看向了戰臺上。
那裏,時浩軒意識鮮血淋淋了,傷口多的讓人不忍直視,踉踉蹌蹌的幾次都差點倒在戰臺上,兩峯輪番上陣,饒是身負丹海的他,也被耗的真氣有些匱乏了。
“小子,走了,再打就出事了。”臺下謝雲慌忙提醒道。
時浩軒點頭,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他知道,接連應戰,再強撐着打下去,多半會死在這戰臺上。
更何況,之前對決的都是些修爲不算怎麼強橫的,比衛陽還差了很多的,更強的還沒上,甚至還有入微境。
雖然他自認還能幹趴一個凝氣第八重的,但那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他拼不起。
心裏這樣想着,他就要轉身。
但,下方,已經有一個少年走上來了。
那名弟子面目陰柔,手持一把靈玉扇,看起來倒是彬彬有禮,但卻長着兩片尖酸刻薄的嘴脣,臉上竟然還塗着女人才會用的胭脂水粉,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廝是一個娘們兒呢?
“在下肖潯,這廂有禮了。”紫衣少年並沒有當場開打,而是先自報了名諱,說着還不忘對着時浩軒拱了拱手。
只是,所有人都或許未曾發現,在他拱手的那一刻,一根還沒有頭髮絲粗的銀針已經被他打了出去,雖然時浩軒格外防備,但還是中招了。
很快,那根銀針所攜帶的劇毒便在時浩軒體內急速的散開。
繼而,他的身體,以那根銀針爲中心變得發黑,而且蔓延的速度讓他都措手不及。
噗!
一口鮮血噴出,時浩軒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倒下。
“你竟敢用毒。”冷冷的盯着肖潯,時浩軒眸中閃過了一道寒光。
用不用毒的到無所謂,時大少也不怕,他有真火,但這樣明目張膽的用,咱時大少脾氣可不好,咽不下這口氣,着實窩火啊。
“毒?什麼毒。”肖潯故作惶恐,在那裏裝聾賣傻,“時浩軒,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你這是血口噴人啊。”
“就是,你是怕打不過肖師兄,故意誣陷的吧!”下方,暗中有人說了一句,專門起鬨。
此話一出,很快便有人附和。
“我可沒看見肖潯師兄用毒,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打不過就誣陷人,不要臉。”暗中又有人開始起鬨了,要讓時浩軒遭人唾棄。
“打不過就說肖師兄用毒,時浩軒,你也太陰險了。”
臺下謾罵聲此起彼伏,形成了海潮,分明是顛倒黑白,但各個臉上卻都表露着義憤填膺的神色。
“這次你還不死?”
“這就是招惹我們的代價。”
“今日你註定血濺風雲臺。”
相比下方那些弟子,衛家那些家族的人各個露出了冷笑。
人言可畏,他再次見證了這四個字的含義。
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張嘴怎麼敵得過海潮似的謾罵聲。
但,他是誰,他是時浩軒,怎會平白無故的喫啞巴虧,有真火護體,那毒針對他無用,那麼接下來,他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謾罵聲中,他已經暗自調動了體內的真火,將流竄在體內的劇毒盡數焚滅。
但表面上,他還是故作中毒的模樣,身體在臺上踉踉蹌蹌的製造假象,以便麻痹肖潯,而後給他以雷霆一擊。
時大少的演技可謂是很精緻,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就連離他最近的肖潯都被套路了。
“浩軒。”臺下的時浩宇見時浩軒中劇毒,就要衝上來,但卻微不可查的看到時浩軒對他撲閃了一下大眼睛。
兩人的默契已經達到了極致,一個眼神而已,個郭凱似是已經看出了一切,邁出的腳步又很自覺的放了回去。
“哎呀呀,小弟師弟你這是怎麼了,病的不輕啊!要不要師兄幫忙。”臺上,見時浩軒全身發黑,肖潯還故作虛心假意的關心了一句。
“對付我一個半死的人,竟然還用毒?你也真夠可以的。”
“小師弟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廢話少說,來吧!”厲聲一喝,時浩軒冷冷的看着肖潯。
聞言,肖潯玩味一笑,也不再掩飾自己陰險狡詐的面目,“既然浩軒師弟這麼有興致,那師兄我就陪你玩玩兒。”
說着,他一步踏出,如風而至,一指幽芒點向了時浩軒。
見肖潯一指點來,時浩軒依舊巍然不動。
在外人看來,他是中毒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其實他在等待時機,只因肖潯的修爲已經臻至一隻腳踏進了入微境。
“死吧!”也只有到了此刻,肖潯才露出了陰狠猙獰的笑容。
只是,就在他那一指就要點在時浩軒身上時,卻是看到了時浩軒嘴角一絲譏諷之笑。
看到時浩軒笑的這般詭異,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很快,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時浩軒猛地側身躲過了他的一指幽芒,而後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臂,再然後,他就被時浩軒直接掄飛了出去。
砰!
幾丈之外,他重重的砸在了戰臺上。
翻身起來,肖潯一臉無法置信的看着時浩軒,“這不可能,你分明…….。”話說到一般,肖潯就閉嘴了。
“我分明什麼。”時浩軒冷笑一聲,身上烏黑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褪去,恢復了那白皙的皮膚。
“他沒中毒?”
“我分明看到了肖潯的毒針打進了時浩軒體內。”
衛陽那幫人都露出了極度疑惑之色。
再看臺上,肖潯的臉上再無之前的玩味,神色也變得兇獰無比。
他知道被時浩軒戲耍了,時浩軒根本就沒有中毒,但他能說什麼,說分明看到了毒針打進了時浩軒體內,這樣一來,那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肖潯師兄,不是要陪師弟我好好玩兒玩兒嗎?來吧!”對面,時浩軒勾了勾小手指,那樣子越看越可愛。
“看我不滅了你。”肖潯厲聲一喝,掌指之間有紫光環繞。
只是,他剛剛踏出一步,便怔住了。
“這……。”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己手掌,竟然已經變得發黑,而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的向着他的胳膊和身體蔓延着。
毒!
肖潯瞬間發現自己的身體爲何會有這樣的異狀,善用毒的他,怎會看不出自己的是中毒了。
“是剛纔那一瞬被時浩軒……。”肖潯想到了自己是何時中的毒。
噗!
驀然間,他一口黑色鮮血噴了出來,看的觀戰的人一頭霧水。
“時浩軒,你竟然敢對我用毒。”肖潯眼睛變得血紅一片,咬牙切齒的盯着對面的時浩軒。
“毒?什麼毒,俺不知道。”時浩軒一臉的人畜無害,故作惶恐,也學着肖潯之前那般裝聾賣傻,就連說的話都是一樣一樣的,“肖師兄,飯可以亂喫,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這是血口噴人啊。”
“就是就是,你是怕打不過時浩軒,故意誣陷的吧!”臺下有聲音響起了,不用說就是郭凱那廝了。
默契,這就是默契。
“我可沒看見人家時浩軒用毒,倒是肖潯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漫長盡是郭凱這貨的聲音,而且用的臺詞,說的話語,都是照搬之前那些人的。
“打不過就說時浩軒用毒,肖潯,你也太陰險了。”
“你……。”肖潯氣血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