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
“師父!”
“杜江!”
圍觀的衆人都驚呼出聲,不明白爲何如此。
而在場中靜坐的杜江,將十三太保橫練突破到第十五重之後,突然感覺丹田之內混亂無比,真氣亂竄。
眼中不自覺流下鮮血,連一雙青銅法眼都飛出了體外。
功法衝突?
走火入魔?
杜江想起了柳星河。
他就是因爲修煉虎嘯金鐘罩,與家傳功法青蛟九變起了衝突,只能以金身六變踏入通神。
但自己不同。
有大圓滿的九轉玄功在,任何真氣都會被吞噬、同化,起碼在真氣方面,不會出現問題。
至於走火入魔......
不誇張的說句,以杜江如今的肉身,任憑體內怎麼鼓搗,也不可能毀他根基,損他修爲。
哪怕將一身真氣廢除,他依舊有着無匹戰力。
真氣沒問題,肉身也無恙。
那麼......
很可能是功法理念起了衝突。
虎嘯金鐘罩、龍吟鐵布衫以佛門武學起步,後面卻被人皇以道家理念創法。
包含了內丹、外丹、水火、坎離、陰陽等理念,這一點在第十五重之時尤爲明顯。
杜江亦是在那時降伏龍虎,大丹自成,可謂是由佛入道的功法。
而十三太保橫練,前十重都是道門武學,後七重卻是在青銅法眼基礎上,融合了佛門的‘五眼’精義。
五眼,即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
創法者希冀憑這門武學,能夠照見世間衆生的生死苦樂之相,能夠勘破世間一切之形色,無有障礙。
這是由道入佛的功法。
這是人皇與神葬之地那位李十三的理念衝突。
他們兩位的理念,誰錯誰對,杜江不知道,但他確實感應到了強烈的衝突感。
以至於他在第十五重難以修煉下去。
這種情況,就算勉力支持,也沒大用,一直僵持下去,他只能維持在第十五重,後面兩重功法都修煉不了。
甚至他如今的青銅法眼都可能被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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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能開金手指了。
杜江如今的情況也是一樣,這三門功法任意一門他都不可能廢除,既然無法繼續前進,只有請神了。
轟隆!
霸體神通開啓!
狂暴的力量鎮壓了一切不服,無論是虎嘯金鐘罩還是十三太保橫練,統統被神通偉力鎮壓。
杜江沒有半點猶豫,將意念集中到十三太保橫練之上。
“提升!”
“提升!”
一口氣將這門武學提升到了第十七重,也是他如今所掌握的全部功法。
第十八重.....連李十三都沒有創造出來,他暫時也推演不出。
轟隆隆!
丹田之內傳來天鼓雷音,不停有新的力量化生出來,盡數被鎮壓融合。
十丈大小的青銅古鐘也縮回原本體型,飛回眼中,咚咚作響。
左邊鐘壁之上浮現一輪明月。
右邊鐘壁之上浮現一輪大日。
這是新的變化,之前從未有過。
藉助新的青銅法眼,杜江凝神往自己肉身看去。
在如來法身以及竅穴偉力之外.......還有兩股力量。
其中龐大的一股呈現璀璨金光,那是虎嘯金鐘罩、龍吟鐵布衫的力量。
弱小的那股力量,呈現古樸青光,那是十三太保橫練的力量。
兩者纏綿不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在前十重之時,三門功法就已經攪和在一起,難以分割。
即便後來分歧越來越大,也不是能夠輕易分開,此時二者盡皆被霸體神通鎮壓,沒有浮頭。
只能等到京都,看看是否還有解決之道。
一連提升了七重武學,杜江實力再度精進不少,渾身再次有了腫脹感,感覺極限即將再度來臨。
唉,實力太強也麻煩!
杜江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看向其餘衆人。
“你.....你......哪來的後續功法?”水又竹震驚不已,說話都結巴起來。
雖然不知道杜江具體提升了幾重,但最少也有五、六重之多。
那一陣陣青光,以及鐘壁之上的日月,已經表明杜江的十三太保橫練,再度有了質的變化。
“你想學啊?我教你啊!”
杜江一句話,好似一柄重錘打在水又竹頭上,震得她七葷八素。
功法神通豈能輕授?
那是每個人的立身之本,活命之法。
強忍着巨大誘惑,水又竹搖了搖頭:“我已有師門,不可能改投他人。
況且你才肉身境,我已是雷劫,若是拜你爲師,說出去都被人笑話。”
“誰說要拜我爲師了,你想學,我教你就是了,這並非不可傳授。”杜江知道她誤會了,出言解釋。
什麼?
不用拜師?
水又竹呆住了!
看着她震驚模樣,杜江再次說道:“十三太保橫練後續還有七重功法,我也是從別人哪裏獲得。
傳我功法之人,並沒有什麼避諱,反而希望可以普及天下。
所以。
別說你,在場所有人,只要想學,都可以。”
“我也學,我也學。”雲如晴擠了過來,眉開眼笑。
水又竹呵斥道:“你又沒練這門武學,來湊什麼熱鬧?”
隨後她又向着杜江一躬:“無論如何,你肯傳我法門都是大恩,這個人情以後我會還你。”
杜江沒有在意,直接將後續七重功法傳音過去,並且囑咐了一句。
“這門武學後續功法包含了佛門經義,若是與你自身功法衝突,切忌不可強求。”
池明則是拿出蛟龍船,再度啓航,前往雲中府。
“杜兄,今日戴某算是服了,原來真正的天驕,是這樣修煉的。”
目睹一切的戴子昂,收起僅有的一點輕視心思,重新打量起杜江來。
與池明不同,杜江畢竟是肉身,而戴子昂乃是雷劫九重,即將踏入化仙的高手,初初看見杜江之時,免不了有幾分輕視。
不過剛剛他親眼看着杜江提升武學,又從其餘人口中得知了杜江以往事蹟,整個人都被震住了。
絕世天才的傳聞,金身九變的天驕,這些他不是沒聽過。
但聽歸聽,哪有親眼目睹來得震撼?
即便是身旁的不動明王,在杜江面前,都顯得有些不如,何況他自己?
“戴大人過譽了,杜某也是厚積薄發罷了。”
杜江說完,抱拳作揖:“戴大人,抱歉了,杜某恐怕不能陪您喝酒了,需得儘早離開,待迴轉之時,必定與您不醉不歸。”
“哦?杜兄這是......”戴子昂不解。
不過隨後他便繼續說道:“杜兄既有要事,待下次路過雲中府,再來一聚。”
池明不動聲色,沒有出言,水又竹一把捂住了雲如晴嘴巴,退到了一邊,李長生自然也不會多嘴。
待途經雲中府之時,戴子昂先行離開,而後蛟龍船繼續往京都方向飛去。
直到此時,船上纔有聲音傳出。
“師父,你怎麼了?”
“誒,杜江,這是搞哪一齣啊?”
“杜兄莫非剛纔修煉出了岔子?”
喫一頓飯,喝一席酒,並不耗費多少時間。
池明深知杜江不是如此不近人情之輩,既然拒絕,必定事出有因。
“大師,佛門五眼與天眼通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