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襲來,被肉拳擋住,隨後九條青蛟狂涌,將少年裹得嚴嚴實實。
嗡!
一個絞勁,深藍綢緞化作了血衣,還有滴滴血液從空中滑落。
“顧天華,今時不同往日,小爺如今是肉身境,你也敢與小爺叫板?”
同樣的一句話,柳星河還給了對方。
喧鬧的煙雨樓早就安靜下來,尤其是一樓大廳,更是針落可聞。
那名老鴇揚着手絹,身姿搖曳,扭着屁股走到柳星河身邊,笑盈盈道:“爺,給您安頓好了,要不咱們先上去吧?”
她不敢插手這檔事,卻也不能看着二人在這裏打起來,只能強行過來打個圓場。
嘭!
重物落地。
藍衫少年爬起身來,惡狠狠地盯着柳星河:“怎麼可能?爲什麼你掉落肉身境,反而更強了?我不服!!!”
他是神體境巔峯修爲,同樣是金身六變,在柳星河剛來到京都之際,兩人曾經有過切磋。
當時兩人修爲差距不大,纏鬥數十回合,柳星河手段盡出,也不過小勝一招而已。
沒想到今日剛好撞見,反而被肉身境的柳星河碾壓,這讓他憑空升起無明火,覺得不可思議。
“顧天華,回家喝奶去吧,這裏也是你能來的地方?不要再招惹小爺,否則小爺把你衣服扒光,掛在這煙雨樓門頭。”
柳星河大喜,暗道如來法身果然非同凡響,不然就算他能勝,也要纏鬥許久。
對方並非易與之輩,雖則只有金身六變資質,卻是公侯世家,家傳淵源,一身實力並不弱於之前的他。
“柳星河~!,我不服,再來!”顧天華渾身道力翻涌,就要再度衝向前來。
身後一隻手拉住了他,低頭輕語:“少爺,柳公子好似修成瞭如來法身,你不是對手,今日就暫且罷手!”
說話之人,純陽氣息瀰漫,顯然是一位雷劫高手。
但他面對剛剛爭鬥,卻不敢出手,只能在如今拉住顧天華,小聲勸告。
“如來法身?”
“他是怎麼煉成的?不應該啊,世間不是隻有那個和尚成就如來法身嗎?
聽說還是個殘次品,就柳星河這副模樣,還能修成如來法身?小爺一百個不信!”
顧天華明顯認識柳星河許久,對他知之甚深,知曉對方無論是天資,還是心性,都不是那塊料。
就不可能修成!
那名雷劫眉頭微皺,似乎不解,但他還是說道:“肉身之力內斂,出手之際體內竅穴如同大日懸浮,很像,非常像。”
轟隆!
煙雨樓外突然傳來紛亂雜音,門口大日光輝,變成了七彩霞光。
“有人成就金身九變了!”
“千里霞光,千里霞光,上次我見過。”
“是斬妖宮方向,我人族又出一位絕世天驕!”
.......
本來如同鬥雞一樣的柳顧二人,瞬間起了好奇心,飛出煙雨樓外,朝天上望去。
尤其是柳星河,一聽金身九變、斬妖宮,這兩個字眼,下意識就想到了杜江。
他與李長生在門外觀看良久。
一直看到雷劫降臨,柳星河終於忍耐不住,對李長生說道:“走!”
“找我父親,杜江也是個不安分的主,踏入金身九變竟然會引來雷劫,我看他這次過不去了。”
兩人腳步雖然極快,但雷劫更快,鍾、塔、鼎三道雷劫連續被破,李長生放下心來。
“小侯爺,我師父實力驚人,就算是雷劫,也擋不住他。”
柳星河眉頭緊蹙,沒想到杜江實力到了這等地步,連定鼎京都的三口神兵、仙兵都能攔下。
轟隆隆!
等到白玉巨手探出,柳星河臉色突變,口中呢喃道:“完了,杜兄這次不死也要半廢。”
........
如同流星墜落的白玉大手,沒有什麼掌法可言,就好像蒼天之手,從天而降,要將地下這位盜天機的竊賊,抹殺當場!
杜江身軀筆直,烏黑長髮垂地,眉間神祕花紋顯現,瞳孔中古鐘咚咚作響,日月之光大亮,體外一道巨大的人形虛影浮出。
面對人皇的手段,還想藏拙,那是取死之道。
是以杜江根本沒有猶豫,早就開啓了武道霸體,好整以暇,靜候雷劫神威。
憑藉霸體神通的偉力,以及十七重的青銅法眼,杜江勉強看清了這道白玉大手。
他確信.....這並非什麼神通、武學,就是雷劫幻化的一隻手而已。
如果僅是如此的話。
不可能傷到如今的自己,即便那是人皇之手。
轟隆!
近百丈高的人形虛影,雙拳之上無量神光散發,拳威森森,拳勢無邊,悍然出擊。
連續三拳!
推山、破霧、雷落!
三道至陽至剛的拳威,破開雷劫無匹氣勢,由下而上,反攻白玉大手。
嘭!嘭!嘭!
三股拳力打在虛空,並未擊中白玉巨手,在半途便被莫名屏障擋下。
而後大手輕撥,如同撩撥琴絃,三指滑動,拳勁憑空消散,連碰都碰不到它。
搞什麼?
這是什麼武學?
杜江微驚,剛剛三拳雖然是試探,卻連皮毛都難以觸及,有違常理。
嗡!
半空中的白玉巨手,化掌爲拳,同樣一式大伏魔拳轟擊而下。
雷落式!
真正的九天雷落,定鼎一擊。
杜江不確定大手是模仿自己,還是本身就會大伏魔拳,他深吸一口氣,周身精氣神合一,連金身九變都不管不顧。
一連打出七七四十九拳。
七道七星聚會,猶如北斗降臨,橫貫虛空,直擊大手而去。
哪知大手再變,同樣打出七七四十九拳,以拳對拳,以點對點,如同狹路相逢,非要分出高下。
砰!砰!砰!
猛烈的碰撞,炸起了不知多少餘波,不過這裏乃是斬妖宮,這些餘波根本擴散不了多少,連損毀其他建築的能力都沒有。
霞光迷漫,虛空震盪。
如此強烈碰撞,遮蔽了諸多化仙視線。
噗!
杜江腰身一弓,吐出大口鮮血,拳勢受阻,讓他受傷,連體外虛影都模糊了幾分。
這還是他第一次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