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而悠遠的鐘聲傳來......
寺廟藏深山,爛陀寺也不例外。
京都並非都是鬧市,反而因爲沒有城牆,顯得廣博壯大。
在整片京都範圍之中,有青山作脊,有湖潭點綴,與各色建築縱橫交錯,連綿數百里,共同描繪了京都這副絕妙畫卷。
彎彎曲曲的石板路,一直延伸到山頂。
這條路上,有挑水練功的小和山,有絡繹不絕的香客,他們手提竹籃,裏面裝了水果、食物、香燭.......
斜陽西落,漫步於綠樹叢林中,聆聽發人深省的鐘聲,感受佛門佛蘊,別有一番意境。
但這份意境,很快便被半山腰一行人打破。
“小妞,你挺狂啊,杜江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也敢在小爺面前抖威風?”
“啊~”一聲怒嚎,驚起林間陣陣飛鳥。
“敢不敢以真實修爲比鬥一番?我讓你雙手。”雲如晴有些抓狂。
在山腳下,她與柳星河以肉身境修爲比試了一次。
面對金身八變,修成如來法身的柳星河,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小妞,你不行,以後你的對手就是長生了。”柳星河不借,他沒有受虐愛好。
一旁的李長生憨憨地笑了兩下,沒有自認不如。
他是杜江的徒弟,其他無所謂,但在修爲實力上,不可能禮讓他人,否則丟臉的不止是他自己。
“大個子?他不行,太弱了。”雲如晴搖了搖頭。
柳星河好歹是金身八變,李長生只是金剛不壞,差距太大,無論是資質還是修爲,都是肉眼可見的差距。
“你這麼狂,怎麼沒去跟杜江掰掰手腕?”柳星河揶揄。
“就你話多,顯得你能耐?你也別吹牛,就你剛剛的實力,杜江會輸給你?”
之前話語,雲如晴明顯不信。
她當日在妖魔暗點,見識過杜江恐怖實力,真正的以肉身伐雷劫,幾乎顛覆了她的三觀。
甚至她有些自認不是對手!
剛剛柳星河的實力,雖然也是極強,不過明顯比杜江差了不少。
一直嘻嘻哈哈,不停揶揄的柳星河,聽到這話,瞬間跳了起來......
急了!
“我會不如他?我會不如他?當日我在揚州,一隻手就壓得他服服帖帖,納頭便拜。”
這牛吹大了,水又竹滿臉疑惑的看着他,連李長生都是一臉不信。
雲如晴更是興奮,好像捉到了柳星河的尾巴,不停反擊。
“噢~輸嘍,技不如人呀,後來者居上。”
“你放屁,就算現在,小爺還是穩壓他一頭。”
“是是是,您是小侯爺,您說的對。”
“你不信?”
“信信信!”雲如晴如同小雞啄米,不停點頭,臉上卻哪有半分信意?
“啊~~!”柳星河大吼!
........
一行人邊走邊吵,終於到達山巔。
遠遠望去,爛陀寺就像天宮一樣,一排排一棟棟建築橫插山巔,上面雕刻着各種各樣的圖案,顏色鮮豔奪目。
映在綠樹叢林中的寺院,杏黃色院牆,青灰色殿脊,蒼綠的幾株菩提樹,全都沐浴在玫瑰紅的晚霞之中。
幾人停下拌嘴,走到門口,道明來意。
一位苦行僧將衆人領進客殿之中,等候池明。
“小侯爺,這爛陀寺比我們揚州寺廟雄壯好多。”
“畢竟是佛門聖地之一,面子功夫還是要做足的。”柳星河不以爲意。
雲如晴、水又竹掃視了一圈,內心暗中比較了一番,倒也沒有多少驚訝。
這裏並非爛陀寺根基所在,比起花間派山門,還是有所差距。
客殿香菸裊繞,幾人沒有等候多久,一道爽朗聲音便從門外傳來。
“阿彌陀佛,貴客到來,貧僧有失遠迎。”
李長生迎了上去:“大師,打擾了。”
“哈哈,長生,我還想找你呢,兩位姑娘,你們也來了。”池明開懷大笑,沒想到短暫分隔的幾人,再度重逢。
“這位是.......”
四人中池明認識三人,唯獨那位公子模樣的青年,他沒見過。
“在下柳星河,不動明王,久仰!久仰!”柳星河少有的正色起來。
“大師,這位是師父在揚州的至交。”
“原來是杜兄的朋友,失敬,失敬。”感應着對方身上相同的氣息,池明有所明悟。
幾人互相嘮了幾句,雲如晴迫不及待問道:“和尚,先前金身九變那位,應該就是杜江吧?”
之前李長生雖然說過杜江在養傷,不過雲如晴、水又竹都不是太信。
能在這個時間段金身九變的,太少太少了。
池明掃了一眼李長生、柳星河二人,淡淡道:“貧僧一直在寺內聽法,倒真不確定是否是杜兄。”
他內心早已篤定,就是杜江,因爲渡劫之時,顯現了霸體神通。
只不過李長生都沒明說,他也不會在此刻胡亂暴露。
“呸,沒意思,一個個都不說真話,要不是我倆在閉關鞏固修爲,肯定能猜到。”
雲如晴先是被無賴勒索,又被京都衆人歧視,山腳比試又輸給了柳星河,此刻憋了一肚子悶氣。
沒想到來了爛陀寺,池明也是支支吾吾。
“哈~”
“這些都是小事,等杜兄出關,自然便知分曉,何須急於一時,倒是諸位,來尋貧僧有何要事?”
池明打了個圓場,將這個話題糊弄了過去。
“杜江叫我明天去大周武院找你,我尋思左右也是等,乾脆提前來了。”柳星河解釋。
雲如晴皺眉道:“大和尚,我們來找你,一是想問問京都爲何如此歧視我等?
二是科舉將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說法,或者需要注意的地方。”
“哦?莫非二位姑娘在京都遇到了什麼絆子?”
李長生快速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池明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還好有小侯爺相助,否則去了官府,即便最後無恙,也是惹得一身腥,最低都得要破財擋災。”
“我就不懂了,人皇都沒有壓制天下宗門,憑什麼京都之人對於我等如此偏見?”雲如晴不忿。
水又竹也是有些疑惑:“大師,以爛陀寺威名,你應當未曾遇過這種待遇吧?”
“怎麼沒有?沒看我這幾天都沒出門?”
池明笑笑,打趣了一句,隨後認真道:“之所以會這樣........”
“是因爲朝廷有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