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剛剛晉升金身九變,可謂是風頭正盛。
此時得罪他,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廂房內一道道攝人目光投射過來,讓二人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這裏面都是高手,科舉前十都有四位。
他們的威勢,並不是郝昊昊、淮徊徊可以承受。
嘣!
一聲炸響。
僵持之中,淮徊徊一腳踩碎了酒樓木板,卻是壓力過大,力量控制失誤,勁力散發了一絲出來。
淮徊徊瞬間臉色漲紅,低頭不敢再看衆人。
郝昊昊見同伴出醜,有些拉不下面子,就要開口答應杜江。
去在此時......
一個黑袍身影大踏步走了進來。
“現在的年輕人,愈發驕橫跋扈,不懂尊卑之分。”
“杜江是吧?這樣,我也不欺你,你我各出一道神通,誰先擋不住,便算誰輸了。”
郝昊昊見到此人,如逢救星,趕忙迎了上去,口稱世叔。
“黃大人!”淮徊徊也趕忙施禮。
“你他媽誰呀你,你說比就比,你算哪根蔥?”柳星河叼都不叼他,直接喝罵出聲。
一是他性子使然,不是輕易受氣的主。
二是他看出來人修爲高深,身上瀰漫濃厚仙韻,怕杜江失手不敵。
乾脆將仇恨轉移到自己身上。
黑袍男子掃了一眼柳星河,並不答話。
他也知曉對方是牛皮糖,又剛剛晉升金身九變,身後那位肯定是時刻緊盯,唯恐出了意外。
一旦沾手,想要甩脫就沒那麼簡單了。
所以他理都不理柳星河,直接看向杜江,以目力相逼。
呲!
虛空生火。
杜江眼中青光噴薄,道文流淌,直面來人,並不畏懼。
“人仙?真仙?以你的修爲,竟然拉下臉皮,與我比拼神通?
這樣,也別廢話了,咱們找個校場,直接分出高下。”
“你也配與本座真身較量?你能擋下本座一道神通,便算你贏。”黑袍身影狂妄無比。
杜江皺眉,對面這人仙韻濃重,不知是人仙,還是真仙,或是更高。
單憑一道神通,他並沒有必勝把握。
反倒是校場演武,乃至生死搏殺,他還有幾分勝算。
這時一道清冷麗音響起。
“閣下不過區區真仙,口氣倒是大的不行,你要比,跟我比,看看誰的神通更強。”
風采煙開口了。
出乎杜江預料。
“區區真仙?呵!”
黑袍身影不屑一笑,略含怒氣道:“本座修煉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麼狂妄的小輩。
你想比什麼?出.......”
話未說完,黑袍身影便感覺兩邊有人拉扯他的衣袖,同時有人傳音入密。
“黃大人,這個不能比,她乃是新科榜眼,曾以雷劫之軀逆伐九變人仙,實力強橫得不像話。
而且曲江宴上,她更是使出了早已失傳的‘釘頭七箭’大神通,可能有古兵在手。
與她比拼,生死難料。”
原來是郝昊昊、淮徊徊見事情鬧大,有些慌張,想要阻止。
他們本意是好好教訓杜江一頓,讓他出個醜,倒沒有殺人之心。
釘頭七箭的威名,黑袍男子自然知曉。
聽到傳音之後不禁收斂了幾分,神色也不復先前囂張。
但他依舊怒氣衝衝:“杜江,我今日只找你比鬥,若是不敢,低頭給兩位公子賠個錯......
這事也就過去了!”
論起聲名威勢,杜江確實不如風采煙,知道他金身九變的人不多。
即便知曉,也跟眼前幾位一般,並沒有將他與風采煙放在同等位置之上。
畢竟一個是煉真境,一個是雷劫九重,修爲上便有巨大差距。
再加上風采煙與文羲一戰.......
雷劫伐人仙,還是伐得九變人仙,乃是實打實打出來的名頭。
論起風頭聲勢,她纔是如今的京都第一人,就算新科狀元——趙飛花都有所不及。
相比之下,杜江就沒有什麼出名戰績,僅憑金身九變,確實難以讓人信服。
轟隆!
黑袍人手中泛起雷光,青黑光芒閃爍,濃濃仙韻暗藏,顯然在醞釀着一門大神通。
他並沒有繼續廢話,好不容易撇開柳星河、風采煙,逼得杜江接下比鬥。
爲避免出岔子,直接就要施展神通。
柳星河罵罵咧咧:“狗日的,還真是不要臉了,真仙與煉真比鬥,還要先出手,你他媽是狗吧?”
嘶!
杜江深吸一口氣,廂房內鼓起狂風,吹得一應碗筷盆碟砰砰作響。
隨後一輪輪大日自他體內升起,筋骨震顫之聲不絕於耳,渾身道力匯聚,周身毛孔之上,都有小小漩渦出現。
那是吞天噬日神通的應用,能夠卸去大量神通偉力,再加上他的強橫肉身。
杜江堅信,沒有多少神通可以傷到自己。
黑袍男子兩手疊在一起,狠狠一搓,就要打出神通.......
突然。
一個老頭跌跌撞撞走了過來,像是醉酒的酒鬼,猛地撞在黑袍人身上。
嘭!
廂房內如同驚雷爆炸,聲勢大作,股股焦肉味伴隨血腥味,飄入在場衆人鼻中。
只見黑袍人倒在地上,胸膛衣袍炸開,兩手焦黑一片,右手三指斷裂,不停流出鮮血。
這一幕震驚了所有人,包括杜江在內,全都睜大雙眼,看着倒地的黑袍人,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何事。
少頃。
郝昊昊回過神來,蹲身下去,不停搖晃黑袍男子:“世叔,世叔。”
緊接着淮徊徊也反應過來,大手一揮,身後進來幾名侍衛。
“先將黃大人帶去回春坊!”
倒在地上的黑袍人,其實並沒有昏迷過去,他還有意識,此刻卻是緊閉雙目,裝作昏睡,根本不敢聲張。
剛剛撞自己的那位......
絕對是化仙境中的頂尖高手,更有可能是武道霸主。
否則不可能讓自己神通失控,當場炸裂,反害自身。
有這種實力的......
必定是修爲實力、眼界見識,遠超自己之輩。
丟了這麼一個大臉,他乾脆閉目裝昏,希冀能早早逃離此地。
京都水深,不是說說而已。
指不定在哪就碰見了一位高人。
郝昊昊臉色陰沉,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老頭,並沒有繼續糾纏,他分不清具體什麼情況。
但現實就是.....
自己此行的依仗昏迷不醒,對方卻是毫髮無損,而且高手衆多,再糾纏下去只是自討苦喫。
“這次是我們栽了,不過這還不算完,早晚有清算之日。”
照例丟下兩句狠話,郝昊昊與淮徊徊轉身離去,不敢久呆。
杜江衆人面面相覷,也沒搞清具體發生了何事。
唯獨雲如晴、水又竹瞬間興奮起來,小跑到老頭面前,抱着他的手臂搖晃不停。
“師伯,你來了。”
“師伯,是不是你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