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羣山峻嶺之中,有一道金光正在極速穿梭,時左時右,時上時下,速度卻快如奔雷,眨眼即過。
“這縱地金光神通的確不凡,比我的遁術還要快上許多,若是能夠再純熟一些,恐怕還能再度提升。”
這道金光自然是杜江,從他離開宓城之後,一路便以縱地金光回返揚州。
這門出自三十六天罡神通之一的縱地金光,乃是風采煙所授。
本來他都已經忘了這事,可在臨別前一日,風采煙還是傳授了他這門神通。
長時間交流下來,風采煙已經察覺.....
以杜江的修爲實力,其實並不缺攻伐類的神通,唯獨在身法遁術一道上,好像還有點欠缺。
所以她選擇了縱地金光這門超強遁術,傳給了杜江。
化爲縱地金光的杜江,遙想初初來到這個世界之時許下來的願景。
御劍乘風去,除魔天地間。
他現在雖然沒有御劍,可卻能肆意傲遊在天際,也算了卻了這份心願。
唯獨斬妖除魔.....依舊任重而道遠。
一日一夜之後,杜江返回了揚州。
這個速度比他來時快了近乎一倍,由此可見縱地金光之神速。
他先去找了自己的小妹,拜見了陳老,看見他們都安好後,便回到了斬妖宮。
進入大門還沒多久,杜江耳邊就傳來了一道揶揄。
“哎呦,這不是咱們的斬妖侯大人嗎?許久不久,當真是春風滿面啊!”
杜江無奈擺了擺手:“一邊去,柳兄你在說些什麼?”
柳星河靠上前來,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色:“孤男寡女呆了兩個月,你不會告訴我沒問題吧?”
“滾滾滾,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她不過是出了一點問題,請我過去相助而已。”
“得勒,咱明白,妖魔當前,確實不是顧及兒女私情的時候。
不過有時候嘛......也不用太過死板........”
他話還未說完,杜江理都不理,直接揚長而去。
還沒走多遠,池明、水又竹、雲如晴、牛大春、馬小秋幾人匆匆趕來,他們也感應到了杜江氣息。
衆人簡單問候了一番,都沒有過多提及風采煙的事情,只是問了問,具體出了何事。
杜江也不隱瞞,照直說出,然後才問道:“穆姑娘、姚姑娘她們可還安好?”
“怎麼?喫着碗裏的,還要看着鍋裏的?”柳星河在一旁瘋狂拱火。
杜江眉毛一挑,不鹹不淡說道:“柳兄....你今年也二十好幾了,也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要不要我跟忠勇侯舉薦一下,讓你早日娶個媳婦?”
這話一出,柳星河頓時縮入人羣,遮蔽了自己身影。
他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公侯世家確實到了成親的時候。
上次回到江陵城,柳母沒有少提這件事,不過都被柳星河搪塞了過去。
萬一杜江要是來真的,跟他父親一提,指不好成親這事就得安排上了,他不可不敢冒險。
見到柳星河閉嘴,衆人都是竊笑不已,這時杜江纔有空詢問揚州情況。
“幽州如何?妖魔是否還有來犯?”
池明搖了搖頭:“沒有,白帝盟的妖魔已經徹底退去,幽州一直風平浪靜,就連方圓兩百里都不見一個妖魔身影。
不過......在你走後沒多久,幽州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哦?什麼事?”杜江不解,既然沒有妖魔入侵,幽州還能有何大事?
“周大人發來信報,說威武侯已經返回了京都,而太保卻進入了帝囷之山,至今沒有出來。”
池明現在都還有些震驚,顯然這個消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什麼!太保進入了帝囷之山?”杜江一時也難以接受。
帝囷之山的威名,他早就已經得知,說是世上最爲危險的地方之一,毫不爲過。
哪怕只是在周圍發生戰爭,都有可能引來帝囷之山的人物出手,太保親身進入.......
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至少——
不是一個安全的決策。
以太保的實力.....有沒有可能安然無恙進出帝囷之山?
在許多人看來。
沒有!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把帝囷之山比作妖魔之中的十強種族之一,太保修爲實力再高,去了別人老巢,不可能安然無恙迴歸。
即便能夠出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杜江沉吟片刻,看向池明等人問道:“朝廷那邊怎麼說?宮主有沒有什麼指示?”
“沒有,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就好像無事發生一般。”
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道麗音,由遠及近。
“人皇在閉關,朝廷有誰能夠阻止太保?就算是宮主、殿主,在名義上也要比太保低上一階,不可能號令對方。”
來人是鄭秋荷,她對朝堂上的事務,無疑比在場衆人知道的更多。
“威武侯也不勸誡一番,爲何讓太保冒這種風險?”杜江想不明白。
鄭秋荷笑吟吟道:“怎麼勸誡?許伯伯可不是太保的對手,實力上就有差距,官階上更是差了不止一籌。
他們那些武道霸主,實際都有自己的驕傲,哪裏會聽別人的指令?
除了人皇以外,沒有人可以完全號令天下所有霸主,哪怕是宮主、殿主都不行。
別的不說,我娘跟宮主就不是太對付,她們兩個都沒什麼來往。”
“嘖嘖,還有這事?又吃了一瓜。”牛大春聽得眉飛色舞,巴不得鄭秋荷多爆一些猛料。
杜江想了想也是,修爲煉到他們這個地步,那是真正的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根本就是神仙中人。
這種人物,哪裏還會願意受他人束縛?
在這一點上.....其實無論是人族還是妖魔萬族,大抵都是相同的。
否則雙方若都能凝聚一心,早就已經分出高下,決出生死,不可能有現在的局面存在。
“不談這些,揚州現在情況如何?有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
杜江離開了兩個月,基本就是個甩手掌櫃,走得又急,還真不知道如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