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就那樣一步步向前，再度逼近蔣闕，他的臉幾乎要挨着蔣闕。
“知道外界爲什麼稱呼我最多的不是十二隊長，而是大夏負責人嗎？”
沈林就那樣指着他們。
“我不說，不代表我沒做，同樣，他們沒說，不代表他們沒良心。”
“大夏市在我負責期間，在全國最安全城市的榜單上名列前茅，尤其是疫鬼事件結束後，你知道有多少人對這裏趨之若鶩嗎？”
“大夏市的平安酒店每天都人滿爲患，這裏的各個小區，每一個總部記錄在案的馭鬼者，大夏市刑警隊長李庚都有專項登記，而我對這一切有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知道，有我在，他們安居樂業。”
“他們一樣知道，有我在，他們纔可以不用拼，不用殺，用最後的幾年日子相對安逸的活着，”
“他們同樣知道，正因爲有我在，他們的妻子，兒女，父母，遠比在其他城市要安全得多。”
不是所有的馭鬼者都是喊打喊殺，馭鬼者的世界除了血腥更多的是無奈。如果不是迫於無奈，誰又想扛着復甦的高度風險，去歷經一個又一個恐怖事件。
恐怖復甦後的世界，有人瘋狂，有人肆虐，有人企圖萬丈高樓平地起，有人企圖爭奪利益。可在這樣的一羣人中，同樣有另一羣人無奈的活着，這是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註定的一面。
大夏市的一切都是沈林給的，沒了沈林，他們將打破安定。
沒了沈林，大夏市的安逸局面很有可能一去不復返。
沒了沈林，他們安置在大夏市的一切都可以灰飛煙滅。
所以，他們來了，義無反顧。
革新會的馭鬼者看到這個場面有些怔，齊刷刷的後退了幾步，環顧四周有些發矇，然後看向了蔣闕。
對方勞師動衆，看人數最起碼有上百號。
大夏市的馭鬼者本來不應該有這麼多，可架不住沈林解決疫鬼事件後對大夏市的安定治理，越來越多的馭鬼者想方設法的入駐大夏，久而久之有了如此規模。
上百個馭鬼者，哪怕每一個本事可能都不太行，可上百個厲鬼的襲擊，任誰都得掂量掂量。
——
枉死城外，王察靈滿是興趣的看着一同離開的蘇雍和，側了個身位笑着問道。
“這麼直接，不像是你的風格，怎麼？你打算跟秦明時攤牌了？明牌打？”
“打個錘子，要不是沈林那個智障把我逼上梁山，我至於走到這一步麼。”蘇雍和現在滿臉都是悔意，他當時斟酌合夥人就應該再考慮考慮的，現在好了，貿然接觸，把自己架在這兒了。
“算了，也好，革新會亮相的那一刻，就是轉折點，再這麼讓秦明時折騰下去，我肯定會被打上革新會的標籤，百口莫辯，緊接着被他逼着站隊，還不如早攤牌早好。”
“等你好消息。”王察靈溫和的問完話，身影就逐漸開始透明。
“錘子好消息，現在這邊已經穩住了，就看沈林能不能解決萬臨了，等消息吧。”蘇雍和嘆了一口氣，同樣起身離開。
荒村路口，革新會與沈林兩方人馬齊聚，彼此之間都沒有退讓的意思，他們對峙所產生的肅殺氣氛讓現場的溫度似乎都要跌到冰點。
“沈林，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們作對是嗎？我最後問你一次，離開，還是不離開。”
“鬧到這個地步，我現在離開了，你們得勢了不會秋後算賬？大夏不會是下一個萬臨嗎？你們尚且沒統治萬臨，這裏的人都已經被你們當做家畜一樣對待了，那樣以後呢？”沈林自始至終都帶着微笑，他的表情神態儘可能地放鬆，他慢悠悠的朝着荒村四周的人吼了一句。
“你們願意你們的老婆、孩子、父母，像是家畜一樣，任人宰割嗎？”
“不願意。”四周震山一樣的迴應。
“那咋整，退不退？”沈林問。
“退個錘子，喂不熟的狼崽子，打疼了，就特麼知道孝敬爹了。”
“幹！”
都不用沈林發話，荒村四周各地的馭鬼者，齊刷刷的往前壓進，他們的步子不慢，數百人過於統一的步調實在太具有壓迫感。
“找死！”
蔣闕怒極，從小到大，無論是傳承自民國的家事，還是厲鬼復甦後的恐怖，他永遠是高人一等的那一個。
在革新會內部，哪怕是實力最強的秦明時，也不會這麼跟他說話，這無異於當着他的面打他的臉。
“打掉他們！”
自蔣闕身體四周再次升騰起詭異的煙霧，爆裂在空氣中，很快瀰漫四周。
這一次沈林早有準備，鬼母自記憶投影中看到的一切幾乎把那一幕拆分成無數畫面讓沈林解析。
得到的結果令他喫驚，那詭異的粉末不是厲鬼，而是一個個在正常不過的碎末。
看質地更像是皮屑或者是鮮血染紅的什麼東西，沈林自粉末當中瞥到了部分骨渣，他猜測這些碎末是人體組織得部分。
這東西並非是厲鬼的襲擊，而是蔣闕用來觸發厲鬼規律的媒介。
沈林做出了判斷。
對方的厲鬼極有可能需要通過蔣闕的接觸來觸發規律，蔣闕在這個規律的基礎上推陳出新，做出了十分巧妙地前置操作，他把自身的皮屑、血液、毛髮定量收集，碾碎成粉，然後對敵時擴散在空氣裏，以保證可以滿足厲鬼的規律條件。
鬼域不能開，四周的身體組織粉末已經徹底擴散在空氣裏，單靠人力無法規避。
躲不了，那就打，襲擊到他自顧不暇，他最起碼沒有精力去波及其他人。
渾身上下的靈異力量聳動，屬於鬼母的身影出現在沈林的背後，因爲恰巧被沈林擋着，蔣闕完全沒看到，鬼母的臉上出現一張宛如凶神的骨質面具，通體灰白色，看上去就十分不詳。
怨憎會！屬於沈林的第三隻鬼。
出於隱蔽考慮，普通情況下，這隻鬼戴在鬼母的臉上。
使用情況下，他會出現在沈林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