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
“明時。”
“你來了，明時。”
秦明時的到來讓四周響起三三兩兩的問候聲，一旁戰戰兢兢的職業經理人們看到秦明時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相比於趙廷玉的殘暴，他們更喜歡秦明時的平易近人，至少他不會因爲任何一件小事就無端遷怒。
足以看到秦明時在革新會內部成員中地位有多穩固，這位革新會的秦廣王，纔是革新會真正意義上的領導者。
秦明時朝着四方點頭示意，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頂層新隔離出來的房間。
房間內，趙廷玉一臉痛苦地躺在牀上，整個人周身青筋暴凸，獨屬於他的厲鬼竟然此時此刻有些不受控制地出現在房間內，鎖魂鏈被牽動得叮噹作響。
秦明時眯眼看了一眼那詭異的青銅雕像，又看了看趙廷玉的模樣，隨後出了門。
革新會大多數人都知道，趙家的鬼遮眼是竊取來的，稱呼趙家爲竊鬼的賊，是以趙廷玉在革新會多不受待見。
可很少有人知道這隻鬼的真正來歷，秦明時是爲數不多知道一些蛛絲馬跡的。
民國巔峯時期，有數位人傑並行於世，開始按照自己的理念解決厲鬼復甦問題。
按照秦家的相關記載，有一位民國時期的大佬，似乎與當年的革新會呈敵對關係，所駕馭的厲鬼便是鬼遮眼。
鬼遮眼，鬼睜眼。
遮眼迷幽魂，睜眼殺鬼神。
這位大佬最終死了，死因不明，最起碼秦家沒有記載。
名字也不知道，只留下一個迷糊的代號。
“魑魅”，魑魅魍魎的魑魅。
恐怖復甦的時代，每一個馭鬼者走到最後，都變得不人不鬼，爲了活下去，更像個人，他們反而更接近鬼。
秦明時完全可以理解這位前輩給自己起這個代號的用意。
人世間已經沒有人，僅剩魑魅魍魎，包括他自己。
這位前輩死前，被他的同伴將厲鬼拆解關押，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趙家竊取了這隻鬼，歷經三代用了一個取巧的方式駕馭。
相當取巧的方式，趙廷玉如今發揮出來的恐怖性不足這隻鬼全盛時期的五分之一。
厲鬼一樣，馭鬼者不同，厲鬼所能展現的恐怖性同樣不同。
趙家爲了駕馭這隻鬼，以鎖魂鏈強行壓制厲鬼，只留三分之一。
再加上趙廷玉能力不足，只能發揮出這點程度，理所應當。
秦明時走出房門，卻又聽到隔壁房間砰砰作響，有人在煩躁地砸着桌子和板凳，咆哮聲不斷。
“是蔣闕，在跟大夏市那位沈林隊長對峙過後，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大概率是受到了厲鬼的影響，但目前沒辦法解除。”宋帝王餘舟上前幾步言道。
這是個氣質跟何塗很相似的年輕人，表情比何塗更冷幾分，看上去做事幹練，不苟言笑。
秦明時偏頭，看向蔣闕的方向。
“回去後，讓呂中來主導下一步計劃，既然革新會的初次露面在沈林身上吃了虧，就從沈林身上找回來。”
“來日方長。”秦明時替餘舟整了整衣領的褶皺，就那麼看着他：“孫子兵法說，以奇勝，以正合，不用急着找蘇雍和麻煩，逼急了他反而是我們的麻煩，既然我們現在佔據優勢，就拖長戰線，以惶惶大勢壓死他。”
餘舟點頭。
——
當天下午。
沈林在拋下一切煩心事，躺在沙發上安逸的小憩，想要盡力撫平連日的精神壓迫時，感覺到臉上一陣溼滑。
睜眼，看到的是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嘴巴，朝着他的臉就是吧唧一下。
“爸爸，你醒啦！”
沈林直接坐起來，把孫雨抱到腿上，騰空而起的感覺讓小丫頭咯咯直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想你啦！”小丫頭答非所問，一個反撲到沈林懷裏，反覆地蹭着。
一旁，較爲成熟的哥哥孫雲乖巧地衝着沈林點頭。
“沈大哥。”
“嗯，做得不錯。”沈林摸了摸孫雲的腦袋，以示鼓勵，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懂事得讓人心疼。
“早，早上好。”嬌俏的聲音突現，滿臉羞紅的陳思寧一臉扭扭捏捏，看着孫雲躺在沈林懷裏的模樣很羨慕，又害羞的不敢上去。
“已經下午啦！笨蛋！”陳默這個熊孩子臭屁的聲音永遠可以辨認，沈林直接一個爆殺敲頭，打得傲嬌的熊孩子直接哭了。
沈林一愣，陳默一向臉皮很厚，不至於敲一下就哭，還是他真的勁兒用大了？
“老爹！我還以爲你回不來了。”陳默哭着撲了上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着自己有多擔心，簡直爲這個家操碎了心。
一旁的陳思寧在她媽媽的助推下，眼睛一閉心一橫，也跳了上來，沈林像是個滿身掛滿樹袋熊的大樹，只是一個勁地安撫幾個孩子，然後衝着陳作的愛人投去感謝的目光。
“辛苦了。”
“沈隊不用那麼客氣的，我才應該感謝你們。”
自從發現敬冥香的問題後，沈林就與這些孩子分開居住，只留徐放趙子良等馭鬼者在身邊，免得受到波及。
這些日子他因爲大鄭市屍沼事件，S13檔案東王村事件，以及與革新會的衝突，耗費了大量時間。
仔細想想，已經有幾個月沒跟這幾個孩子見過了。
沈林一邊安慰着這幾個孩子，一邊笑着。
就像是他人性的錨點，這幫孩子的存在總能觸及他人性深處最柔軟的一面。
孩子總是最純淨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們不求任何回報的愛很難讓人拒絕。
——
萬臨市周邊，新就任的萬臨市負責人張遠、何塗、紀赫三人小隊坐落於某個山頭，用望遠鏡遠遠地觀望着厲鬼的動靜。
直到發現偌大的屍沼浩浩蕩蕩地經過萬臨後，發生了一個小小的軌跡偏移，幾個人的臉色纔開始變化得極爲難看。
休息一會，晚上還有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