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信。”南宮丞微微頷首,“白兄對紅岄寵愛有加,漫說是讓她出去祭拜,就是讓他拋下事務,親自陪她去都並無不可,紅岄實在不必這樣悄悄地離開。”
白晚舟很贊同這番話,“嗯,她不必要不辭而別,不說是留下字條,哪怕和身邊的丫鬟說一聲也足夠了的,何至於讓哥哥大費周章地找了她大半天?”
“小舟,紅岄的身上,如今是有越來越多的問題了。”南宮丞輕輕撂下的一句話,卻重重砸在了白晚舟的心裏。
雖然白晚舟和紅岄從前的感情很好,甚至一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但是自從紅岄再次出現之後,白晚舟並不是沒有懷疑過紅岄,但白晚舟總是想着紅岄畢竟是白擎蒼的心上人,她實在是不該插手,所以也沒有答應讓南宮丞着手調查。
但經過這件事,白晚舟很害怕紅岄的出現會危及到白擎蒼的性命,她沒辦法拿白擎蒼作爲賭注,也絕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白晚舟沒有再多說什麼,便代表她已經默許了南宮丞的提議。
但就在白晚舟和南宮丞爲紅岄古怪的行動而擔憂的時候,白擎蒼卻親自來同他們說了一件事。
“小舟,弟妹,?經過前兩日的事,我發現我實在不能再經歷一次失去紅岄的痛苦了,何況我們的孩兒也已經長得這麼大,我想娶紅岄,也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白擎蒼紅光滿面地登門,剛一踏進府,都還沒落座,張口就如是說了一通。
還不等南宮丞和白晚舟說什麼,就聽白擎蒼又說,“連成親的日子,我都已經瞧好了,廿九就是好日子,我決定那天就迎娶紅岄進門!”
“廿九?豈不是就在八日之後?”白晚舟算了算日子,發現這樣實在是太緊迫了,何況如今紅岄到底存疑,從前滿門心思都希望紅岄能跟哥哥白擎修成正果的白晚舟,第一次有所遲疑了。
“怎麼了?難道我請大師算錯日子了?是他誆了我?”白擎蒼很認真地詢問起來。
看着白擎蒼真切的目光,白晚舟又覺得這時說懷疑紅岄的話總歸是像潑了白擎蒼一盆冷水一般。
“小舟的意思是,趙烈和若兮定親都尚且要準備半多月,何況白兄與紅岄是成親,八日恐怕太倉促了,不如從長計議,也是爲給足紅岄體面。?”南宮丞爲白晚舟解釋道。
白晚舟當然不是想這樣說,但這也是至此爲止能阻止他們成親的最好藉口。
“那不怕!我已經和紅岄商量過了,她既已不在乎身份地位同意與我成婚,便也不在乎早晚這些了,反正是遲早,我正好也想盡早將她娶過門,自是等不及了的,何不越快越好!”
白擎蒼從來不是隱藏自己愛意的性子,這會當着白晚舟和南宮丞的面也是自然,對紅岄的愛意更是不減。
經白擎蒼提及,白晚舟也想起紅岄從前總是拿身份懸殊作爲藉口拒絕與白擎蒼成婚,若是放在從前,白晚舟或許只會覺得是紅岄想通了,如今卻不免覺得蹊蹺。
聽到白晚舟提及小宛國君,白擎蒼沒好氣的,“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這回,我可不再順着他的意思了!”
“但成親這樣的大事,總該知會祖父一聲的。”
“知會而已,我回頭就派人去知會了他,小舟你且安心吧!我和紅岄,這次是任誰也不能夠拆散的!”
話已至此,白晚舟實在說不得什麼了,她當然希望白擎蒼可以和紅岄修成正果,做妹妹的比誰都盼着哥哥幸福美滿,家宅和睦。
可是如今紅岄有所隱瞞,白晚舟便不能安安心心地看着他們成婚了,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小宛國君的身上。
送走了白擎蒼,白晚舟便琢磨起是不是該跟小宛國君吹一吹“耳旁風”,但她又矛盾地覺得着像極了挑撥他們爺孫倆的關係,一時犯了難。
南宮丞瞧見了,便安撫她,“小舟,紅岄我已經加派人手去查了,別急。”
白晚舟哭笑不得,“若是有人指示了她,讓她不得不做什麼傷害哥哥的事,恐怕便是有心要隱藏了,再怎麼的快法,又快得過將近的婚期嗎?阿丞,我實在擔心……”
看着白晚舟憂心忡忡的模樣,南宮丞恨不能爲她多做些什麼,心裏也不由自責,“你已經有所提防了,不怕的,若是不能阻止成婚,那就只能兵行險招——引蛇出洞了。”
“可是我怎麼能拿哥哥的生死做賭注啊!”白晚舟抱住南宮丞,心裏煩悶得緊。
“白兄武藝卓絕,尋常人想傷他不能夠,何況還有我在,自不會讓他出事的。”這是安撫的話,更是南宮丞在心底爲白晚舟許下的諾言。
既是白晚舟珍愛的人,他斷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只是白晚舟原想着,小宛國君是一直都不贊同這樁親事的,等他知道了就算是最後阻止不了,也能鬧一鬧、拖延一些時間,卻不承想這次竟有所不同。
小宛國君收到消息之後,回信來得也很快,他在信中所說的,與從前截然不同。
他說,若是孩子們皆是你情我願的,他便也就沒有任何意見了。
只是苦於政務繁忙無法脫身來參加孫子的婚宴,只盼他們日後回了小宛,要重新補辦一場的纔好。
白擎蒼收到消息之後面上的笑意更是無從遮掩了。
雖說他從前總和小宛國君對着幹,但真能得到祖父的祝福,自然是更好的。
所以小宛國君回信的內容白擎蒼很快就奔來同白晚舟和南宮丞說了,“真想不到那老頭子也有開竅的一天,既如此,那廿九便大辦婚宴!我要八擡大轎迎娶紅岄過門,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紅岄很快就是我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