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公墓銷售員 >第53章:摘下靈符
    方圓圓一聽,臉色也瞬間白了。

    回想一下整個時間節點,如果我們不是因爲撞上了人,就這麼一直往前的開的話,那現在被埋在亂石堆下的,肯定就是我跟方圓圓了。

    這麼說來,是那白衣女鬼,救了我們?

    想到這裏,我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白衣女鬼知道我會出事兒,所以會出現在剛纔的路上,故意製造了一起“車禍”,拖延了我們的時間,這次讓我倖免於難?

    可是,沒有道理啊。

    那白衣女鬼,在白蓮山公墓的時候,不是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嗎?怎麼會在這關鍵的時刻,阻止我發生意外呢?

    想來想去,我也搞不清楚爲什麼會這樣。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我應該跟她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吧,她必須得親手弄死我,才能解了心頭之恨。

    救援車很快趕來了,道路被清理之後,我跟方圓圓又開車離開了。

    到達醫院已經快七點了。

    方立農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還在重症監護室裏。

    不過從汪惠珍的表情來看,情況似乎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隔着玻璃,我看到方立農雖然還是很虛弱,但已經睜開了眼睛,一直看着身邊的的方圓圓,眼睛都不眨一下。

    方圓圓則撫摸着父親的額頭,貼在他耳邊,不停地說着話。

    站在我身邊的汪惠珍抹了抹眼淚。

    我搜腸刮肚的找了些沒有營養的話,胡亂安慰了她幾句。

    汪惠珍又問我跟方圓圓,在馮老五那邊的情況。我簡單地跟她說了一下,汪惠珍聽後還是有些嗤之以鼻。

    她始終認爲,馮老五就是個神棍,是個騙子。

    方立農能好起來,是他自己的問題,跟什麼“下陰”之談,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我姐人都不在了,那神棍還把髒水往他身上潑,真是太沒有道德了。反正我是從來不相信這個的,什麼神神鬼鬼的,行得正做得直,比什麼都好用。”

    這話聽起來,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是這幾天之前,我肯定會無比同意汪惠珍的話。

    可在經歷了那麼多事兒之後,我感覺自己之前的整個認知,都已經開始傾斜。

    人確實不能迷信。

    科學的確可以解釋這個世界上的許多東西。

    但如果一味相信科學,並且認爲科學是唯一的真理。

    那是不是這種認知,本身也是一種迷信呢?

    考慮到汪惠珍是長輩,我也不打算反駁,而且她跟我沒什麼利益衝突,爭長短也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我點點頭:“汪阿姨,如果這邊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回去上班了。”

    說着,我又看了看重症監護室裏。

    方圓圓還在跟她爸說着花,一時半會兒可能也不會出來。

    我打算就不跟她告別了。

    正要離開的時候,汪惠珍突然叫住了我。

    我不明白她要做什麼,只見她跟着我一路走到了電梯口。

    在我按動電梯之前,她攔住了我。

    我看向她:“還有,什麼事兒嗎?”

    汪惠珍操着手說:“方立農是特例,你懂嗎?”

    我不太明白:“特例?什麼意思?”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麼幸運的,方立農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因爲我們汪家的關係網,他根本什麼都不是。這麼多年,他其實在我們汪家也不好過,不過既然選擇了做上門女婿,就得擺正自己的心態,得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好像知道了她的意思。

    汪惠珍應該是在警告我,離方圓圓遠一點兒吧。

    雖然方圓圓姓方,但好歹也是他們汪家的血脈。

    我這樣的身份,一個普通的銷售員,還是賣公墓的,那自然是配不上她侄女的。

    不禁覺得有些可笑,但我也沒有立刻表現出來,只是哦了一聲後問:“然後呢?”

    “所以,人想要過好日子,想要發財,還得靠在自己努力,一步登天的機會不是沒有,不過得對自己有個正確的認識,要不然,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

    汪惠珍的話,讓我感覺非常不舒服。

    我不知道她從哪兒看出來我對方圓圓有想法了,大概是與生俱來的優勢,讓她敏感到對靠近他們身邊的人,都產生了一種牴觸感吧。

    這大概也是汪惠珍四十幾歲了還不想結婚的原因吧。

    見我不說話,汪惠珍深吸了一口氣:“你叫林軒吧?我看你也像是個聰明人,我的話,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是吧?”

    我冷笑了一聲,按下了電梯:“首先我要說明的是,不是每個人對當上門女婿都有興趣,別人我不知道,反正在我這裏,我不願意當那個特例。其實,錢這個東西嘛,當然是越多越好,但我相信有句話老話,富不過三代,窮不過八代,我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做第九代。最後……”

    說到這裏,我刻意停頓了一下:“我能向您保證的是,我對方圓圓沒有太大的興趣,畢竟她比我小那麼多,不過,她萬一看上我了,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說到這裏,電梯到了。

    進入電梯後,我回身看向汪惠珍。

    大概是我剛纔的話刺到了她,她此刻臉上都要黑出水了。

    雖然她與汪興珍的外形長相完全不同,一個粗枝大葉,一個溫柔婉約,但這一刻,我竟然從她們兩姐妹臉上,找到了相似之處。

    電梯合上的那一刻,我突然產生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這汪惠珍,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我開始替方圓圓擔心起來,汪興珍對女兒不好,那是明着來到,而且方立農在的話,他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孩子。

    但現在如果汪惠珍要對她下手,那情況可能就會有點兒複雜。

    因爲汪惠珍表面看來與世無爭,但往往就是這種人,纔是最可怕的。她會掩蓋自己的情緒,你根本無法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何況現在方立農躺在牀上,方圓圓勢單力薄,又那麼年輕,估計不是汪惠珍的對手。

    不過,這一切,關我屁事?

    我不過是個月薪2000的公墓銷售員,還沒房沒車沒錢的。

    說句不好聽的,人家小腳趾頭扯下來,都比我腰還粗。我一個臭打工的,操心人家住別墅的,這不是喫多了撐的嗎?

    離開醫院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停在樓下的邁巴赫。

    太陽已經出來了,現在的光線非常明亮。

    我又上去圍着走了一大圈,認真查看了一下車子的外面,還是沒有發現一點兒碰撞過的痕跡。

    出門後,我本想做公交車去上班。

    想了一下,我招手叫了個出租車。上車後我讓司機把我帶到那三縣交界的地方。

    那出事的大貨車還停在路邊,救援還在繼續,那車子才露出了一半的模樣,朝那車子裏面瞟了一眼,裏面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周圍的人都在嘆息,這場面實在是太悽慘了。

    不忍看這樣的場面我,我快步走上了那條小路。

    回到早上出事的地點,我再次認真地四處查看了一次。這裏一切正常,不僅看不到任何血跡,連地面都看不到車輪滑動的痕跡。

    照理說,沒有發生車禍,我應該感覺到很輕鬆纔對。

    但此刻我的心,卻像是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怎麼也感覺不舒服。

    回到出租車上,我讓司機送我去白蓮山公墓。

    當司機知道在那兒上班的時候,他扭頭看了我一眼:“年輕人,你火氣旺啊,那種地方陰氣那麼重,你也敢去?”

    一晚上沒睡覺,此刻陽光打在我的臉上,我困得很。

    靠在座椅上,我昏昏欲睡。

    見我沒回答他的話,司機也不再跟我說什麼。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了李文蘭。

    她穿着藍色的條紋上衣,牛仔褲把她的身形襯得非常好。

    我看見李文蘭說,她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可是人鬼殊途,問我會不會嫌棄她,我拍拍胸口說,怎麼會呢,我喜歡是你的靈魂,不在乎你是人還是鬼。

    李文蘭聽後,指着我的脖子說:

    “你既然不害怕我,就把你脖子上的靈符摘下來吧,這樣我們就可以親近了,要不然,我不敢碰你,那怎麼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