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將我大舅目前躺在醫院的情況,以及他出事兒前,我曾經在殯葬店裏見到他的那一幕,都跟老範仔細說一遍。
說完後,我補充了一句:
“其實我一開始就感覺,我大舅肯定是遇到什麼事兒了。而且我還基本能斷定,他是因爲孟紅店裏的事兒牽扯進來的。對了,還有馮老五家的那口水井,我感覺跟跟這事兒,都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老範聽後,想了想,又讓我繼續往下說。
在他聽到這一切,可能還牽扯那鬼差範無救的時候。
老範一拍大腿:“這殷不凡,可真是糊塗到頂了!他怎麼能去惹這個人呢!?糊塗啊糊塗,這下他是遇到大難了!”
見他這種反應,我頓時也焦慮起來。
雖然纔剛剛接觸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但我也早知道那黑無常,可不是普通的鬼怪。
我大舅的魂魄,要是最後落在了他手裏,那估計就真的完了。
接着,老範有些後悔,他說自己不該跟我來到這裏:“這殷不凡,原本在玄清門跟我就不對付,我要是爲了他牽扯進來,惹上這破事兒,那纔是真的不划算!”
見他要反悔,我很緊張。
正想着要怎麼才能說服老範,突然間,老範定定地看向我。
我也看着他,一臉緊張。
過了好半天,他纔好像想起了什麼,只聽他低聲問我:“林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跟我說,你的是陰曆七月十五出生的?”
我不知道他什麼要問這個,
於是點點頭,說沒錯。
老範凝神想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還是屬牛的?”
我也說是。
老範盯着我,再次問道:“你確定?”
我哭笑不得:“肯定能確定啊,我自己的生日我還能不記得嗎?我屬牛,今年二十六我,陰曆七月半出生,白蓮花公墓人事辦有我的簡歷,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人事處長老陸要來看看!”
聽到“老陸”兩個字,老範卻非常不屑:
“老陸?他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這一關啊,我看他多半是過不了了,他的下場啊,不會好到哪裏去的……”
回想起老陸的種種行徑,我也覺得他遇上的事兒,應該不簡單。
但目前,我也顧不上這許多。
畢竟我大舅的安危,現在對我來說,是頭等大事。
這一邊,老範很快就再次看向我,並問我:“這個殷不凡,爲什麼當初要把你弄進白蓮公墓上班,你知道原因嗎?”
原因?
我只是知道,我大舅因爲覺得我在大城市上班太辛苦,而且推斷出我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前途發展。
所以,纔會費盡心思,找了關係,把我弄回縣城上班。
用他們的話說,縣城消費低,以後買車買房,娶老婆不成問題。
老範卻搖搖頭:“你說的這些理由,可不是殷不凡的做事風格,他這個人有一說一,還是比較有風骨的,他要乾的事兒,不是錢能指使的。”
老範的話,的確是很有道理。
我跟我大舅相處的時間其實也不算短,他要是是那麼現實的一個人,憑他的一身本事,出去給有錢人,給大明星看看風水,算算卦什麼的,那一樣不能掙大錢啊?
遠的不說,就說啊那馮老五的道行,根本不及我大舅的皮毛,還不是賺得盆滿鉢滿。
而且,從小到大,大舅對我的要求,也是挺嚴格的。
反正就沒跟我灌輸過那些什麼金錢至上的思想,進公墓能掙大錢這些說辭,都是從我爸媽那兒聽來的。
因此,去公墓上班多掙錢這理論,放在我大舅身上,基本是不成立的。
我想問問老範,知不知道我大舅爲什麼這麼做。
既然他們之前是玄清門同門,那麼我大舅的一些做事方法和思路,老範說不定會有所瞭解。
老範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好像又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
突然他先我一步開口說:“林軒,要不這樣,既然你跟玄清門有緣,而且我看你還有幾分慧根,乾脆,你就拜我爲師吧!”
聽了這話,我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