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範見我慌張的樣子,他問我怎麼了。
我大口喘着氣,把我剛纔恍惚中看到的東西跟他說了一下。
老範聽了,剛開始有點兒慌張,但他臉上的這種神色,只是閃了一下,隨即立刻就換了一副面孔:“林軒,你晚上沒喫飽飯吧?”
我一愣,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問。
只聽老範說:“人在低血糖的時候,容易產生幻覺,我看你應該沒怎麼喫飽,所以看到纔會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說着,他又像是在安慰我似的:“待會我們離開這裏,去夜市附近找點兒東西喫,我知道有個小麪攤還不錯,那雞雜麪味道……”
老範在這邊絮絮叨叨的說着,我心裏不禁一陣冷笑。
這老範,肯定是知道點兒什麼,故意這麼說,只是欲蓋彌彰。再說了,這幾天,我天天都能碰見稀奇古怪的東西,怎麼知道之前老範不說我是低血糖了?
這明明就是他自相矛盾而已。
可現在看這老範的樣子,應該是我再怎麼追問,他也不會跟我說老實話的。
於是我索性也不再問什麼。
老範不是一心想要收我爲徒嘛?現在是我有求於他,等他救下了我大舅後,就該輪到我慢慢跟他談條件了。
給這些孩子燒完紙後,我跟着老範下了山。
果然,一路上倒也太平。
老範果然帶着我去夜市吃了一碗麪條,而且他竟然很大方地讓老闆,給我多加了一份肉,外加要給煎蛋。
老範的舉動,讓我更加感覺到他非奸即盜。
晚上在孟紅那兒喫的麻辣燙,剛纔在半山腰,早就被我消化乾淨了。所以此刻我大口大口喫着東西,一點兒也沒跟老範客氣。
老範也給自己叫了一碗麪。
不過他吃麪的時候,嘴沒閒着。
他不斷地跟麪攤老闆說着話,問他生意這麼好,爲什麼不去租個鋪子做生意,這樣,也免得風吹日曬。
那麪攤老闆卻嘆了一口氣:“我也想租個鋪子,誰不想啊,可現在房租多貴啊,我這小本生意,哪兒有哪個能力啊!”
老範一聽,立刻又道:“我們這兒只是個小縣城,房租能有多貴啊,你別租那麼好的鋪面啊,隨便就在這條夜市上租一個,也挺多一兩千吧?”
麪攤老闆嘆了口氣。
他指着那一排關着的鋪面:“你是說那些嗎?房東要價三千一個月,每年遞增百分之二十五。我們都嫌貴,可人家說,這鋪子租不出去,寧願空着也不會便宜我們這些窮鬼。”
聽到這裏,我也擡頭。
一邊吃麪,我一邊看向那些鋪面。
果然麪攤老闆所指的那十幾個鋪面,全部關閉着。
街上人流來來往往。
照理說,在這裏做生意,肯定生意興隆。
可那些鋪面,竟然真的大門緊閉,看着實在是有些可惜。
老範問攤主這些鋪子是誰的?
麪攤老闆嘆了口氣,他擦了一把手,無奈地看着那些鋪面:“還能有誰,林麗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