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洲大戰後許多大能都戰死了,只剩四位渡劫大能避世不出,而觀瀾宗的玄景真人就是號稱渡劫之下第一人。
這位玄景真人不但精通法術還擅長丹藥,雖然從十幾年前起就行蹤不定,但五年一度的觀瀾宗收徒大典必會出現,不知多少人渴望拜他爲師。
而秦陌羽和沈夜白恰好趕上這次的收徒大典。
觀瀾宗建在山上,平日並不開放,所以這些來參加收徒大典的人都匯聚在山腳的城鎮裏,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秦陌羽和沈夜白行走在人羣裏,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家客棧住宿,還只剩一間房了,他們只能湊合的住下了。
“這……我們真的能進觀瀾宗嗎?”秦陌羽坐在二樓雅間裏,看着樓下密密麻麻的人頭,恍惚間還以爲回到了上輩子節假日旅遊地,不由陷入沉思。
他光想着觀瀾宗可以查到極寒之地的消息,完全忘記觀瀾宗是個宗門,他們兩個小人物怎麼進去啊!
——唉,不對。
秦陌羽突然想到什麼,把自己儲物袋裏的東西噼裏啪啦的倒出來,從裏面找出了一塊玉佩。
這是一塊青中帶藍的玉佩,光看顏色那是十分水靈漂亮的,但不知道被哪個天打雷劈傢伙的手雕刻過,不能說難看,只能說醜的很有特色。
“師父說,這東西可以進去。”秦陌羽嘴角微抽。
“這……”沈夜白看到這個玉佩一時語塞,張開嘴半天愣是昧不住良心說好看兩個字。
“不行……”秦陌羽盯着玉佩三秒,然後絕望地捂住臉,“我做不到啊!”
這玩意太醜了,他怎麼好意思拿出來!!!
“那就換一種方式吧。”沈夜白無奈的笑道。
“夜白有別的辦法嗎?”
“辦法近在眼前——”沈夜白指着樓下的人羣。
秦陌羽眼睛一亮。
“參加收徒大典,只要過了初試就能進入觀瀾宗。”
……
顧賈是觀瀾宗長老的兒子,修爲馬馬虎虎,卻十分好色,見到長得好看的人就走不動路,爲了更早發現未來師弟師妹中的絕色佳人,他自告奮勇的承擔了登記報名的職責,其積極程度一度讓他父親以爲兒子終於奮發向上了。
但是讓顧賈失望的是,他已經等了兩天,見過無數個報名的修士,都沒有幾個好看的。
昨天過來的一個姑娘長得很清秀,但是整個人死氣沉沉的,不是顧賈喜歡的類型,他喜歡的是美到讓人見之難忘,爲伊消瘦的美人兒。
見不到美人,顧賈渾身都沒勁,整個人都懶散起來,但又不能甩手不幹,只能找了本書蓋在臉上,翹着二郎腿,有人來報名就隨手一指桌上的筆墨,連頭都懶得擡一下。
中午的太陽高掛天空,照得人渾身暖洋洋的,顧賈只覺得昏昏欲睡。
“你好,請問是在這裏報名嗎?”
忽然,一個聲音傳進顧賈耳中,他立馬來了精神。
聽聲音感覺是個大美人!
顧賈馬上拿開遮着臉的書,看到了秦陌羽。
秦陌羽今天換了一身淡藍色道袍,素雅的打扮遮不住他風華絕代的容貌,膚如凝脂,眼若烏珠,他只是簡單的站在那裏,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這、這……
顧賈捂住碰碰直跳的心臟,直接就看呆了,不管秦陌羽怎麼揮手都沒有反應,還是旁邊一個觀瀾宗弟子看不下去告訴秦陌羽怎麼報名,秦陌羽才登記好離開。
“師兄!”弟子看顧賈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又饞美人了,習以爲常的在他耳邊大喊:“那人都走啦,別看了,還有人要報名呢!”
這一聲如當頭一棒,顧賈如夢初醒的回過神,找到美人寫的那張紙,看秦陌羽三個字又看癡了。
“爹!我給你找到媳婦了!!!”
……
觀瀾宗。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人站在圓湖邊揮了揮袖子,原本平靜的湖面瞬間泛起漣漪,他在湖邊來回踱步,思來想去還是嘆了口氣將湖面恢復。
“怎麼,宗內還沒決定?”
圓湖邊有座亭子,亭子裏有個青衫男人靠着欄杆隨意坐着,他手裏領着個酒壺,舉手投足間沒有絲毫靈氣,彷彿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師叔說的輕巧。”老人苦笑時臉上的皺褶都聚在一起,充滿歲月痕跡的樣子讓他看上去更加慈眉善目,“事關宗門存亡,我們怎能輕易決定。”
玄景真人嗤笑一聲,懶洋洋地晃了晃酒壺,瞥了眼他慢悠悠說:“是事關重大,還是不甘屈居人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老人臉上都肌肉動了動,只是還保持着苦笑的和藹表情,讓人看不穿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
“罷了,這件事你們自己決定,是好是壞都掂量着來,反正有我在,怎麼也能把觀瀾宗招牌保下來。”
玄景真人說着撥開壺口抿了一口,讚歎了一聲好酒。
玄景真人的態度反而讓老人摸不透他的立場,只能試探着問:“師叔,侄兒還想問一個問題。”
“說。”
“還請師叔告訴侄兒,若是您,能有幾成勝算。”
“勝算?哈哈哈哈哈哈!”玄景真人以爲自己聽錯了,發現老人是認真的後像聽見什麼絕世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甚至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玄清,我本以爲你只是外貌變老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玄景真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完全沒有高手形象的癱坐在地,眼裏是明晃晃的憐憫,“你居然連腦子都一起變老了!還問我有幾成勝算?那我就實話實說的告訴你吧——”
“是必敗啊。”
……
“夜白,這收徒大典究竟要考些什麼啊。怎麼說的都不一樣啊!”秦陌羽望着牀上堆成小山的玉簡人都麻了,萬萬沒想到重生穿越後自己還要體會一把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堪比高考的考試。
沈夜白正在快速閱讀玉簡裏的內容,聞言將手中玉簡放下說:“我把這些都看了一遍,的確每個人考覈的內容都不相同,我猜,大概是幻陣吧。”
“幻陣?”秦陌羽坐到沈夜白旁邊,乖巧的等待科普。
沈夜白用食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比劃,解釋道:“如果每五年就要辦一次招徒大典,每個人考覈內容還不相同的話,縱然是觀瀾宗也做不到,所以只有可能是幻陣,依據進陣人變換出相應的考題,破陣就算成功。而這種幻陣一般來說是這樣佈置……”
沈夜白開始講解幻陣是怎麼佈置的,如何驅動,有什麼特點,一開始秦陌羽還聽得很認真,聽到後面就直接放空腦袋了。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幹什麼?
秦陌羽滿臉懵逼的聽完沈夜白講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所以這個數學,啊呸!幻陣,只有進去後才知道怎麼解決嗎?”
“對,如果不破壞陣基的話,就只能從陣內破除。”沈夜白看秦陌羽呆呆的樣子莫名可愛,沒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在秦陌羽眼神抗議後輕咳一聲收回手若無其事的繼續說,“但觀瀾宗的這個幻陣應該難度不大,只要找到幻陣弱點並解開就可以通過了。”
“幻陣弱點……”秦陌羽若有所思。
沈夜白看了眼天色,已經傍晚了,他沒有打擾秦陌羽沉思,而是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今天他特意沒有和秦陌羽一起去報名,就是爲了給秦陌羽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