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青面獠牙的人頭,在半空中緩緩飛行。
起初,貝爺還以爲是夜鷹之類,去掉頭就可以喫的夜間鳥類。
走過去借着路燈的亮光一看,竟然是一顆人頭!
貝爺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
聽到動靜的陸鏡轉頭看去,一顆醜陋的人頭出現在視線中。
那顆人頭只有脖子往上,沒見着身子。
面色烏青,鼻子塌陷,兩眼猩紅。
同時,那顆人頭也沒有嘴脣,直接露出兩排尖長的獠牙。
仔細一看,那顆人頭只有後腦勺長着花白的頭髮,披散下來。
光禿禿的頭頂坑坑窪窪的,就像被蟲子啃過一般。
看着極爲噁心。
怎麼看都是一顆鬼頭!
鬼頭也發現旅店門口的陸鏡和沈青嵐,以及路燈下的貝爺。
當即撲向距離最近的貝爺,發出嗚嗚的聲音。
聽着就滲人。
此時,貝爺由於酒意未醒,一時間竟忘了躲閃。
眼看着那顆鬼頭就要撲到貝爺身上。
陸鏡抄起桌上的酒壺,如同踢足球一樣,用腳腕的力道把酒壺甩向半空中的鬼頭。
儘管天色昏暗很難校準方向。
但處於直播狀態下,陸鏡有狗託直播和狗託探險兩種無敵能力加持。
擲出去的酒壺宛若自動瞄準。
砰的一聲,重重砸在鬼頭的臉頰上,碎成無數片。
而酒壺也僅阻擋片刻。
鬼頭張開惡臭的血口,繼續朝貝爺撲咬過去。
此時,貝爺被灑落下來的酒淋了一身。
酒意瞬間消散大半。
他蹲下來往前一滾,恰好躲開撲襲過來的鬼頭。
“桀桀桀……”
鬼頭繞着路燈轉了個彎,發出夜梟嗚嚎一般的鬼叫聲。
雖然貝爺的酒意已經退了大半。
但身體的靈活性依舊不如以往。
眼看着那個兇惡的鬼頭再次撲咬過來。
貝爺抄起手邊能扔的東西,全部對着鬼頭砸了過去。
一時間內,砰砰啪啪的聲音響了起來。
但鬼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
貝爺砸過去的東西,也只是稍微讓它緩了一下。
這個過程看似漫長,其實不過短短瞬間。
從貝爺發現鬼頭,再到拿起東西砸過去,不過是兩三秒鐘。
此時,貝爺手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
但他總歸是退役的特種兵。
當即就站起身擺出要跟鬼頭大幹一場的架勢。
陸鏡也從後邊繞過來,對鬼頭行成夾擊之勢。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動手時。
旅店的大門推開,店老闆和幾個店員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發生什麼事兒。
看到漂浮在半空的鬼頭。
店老闆估計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啊啊啊’的叫喚幾聲就嚇癱了。
而另外幾個店員也是嚇破了膽。
連滾帶爬往店裏跑去。
夾在陸鏡和貝爺中間的鬼頭,轉而看向旅店門口。
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朝着店老闆撲咬過去。.七
由於鬼頭的速度太快,陸鏡和貝爺都沒能攔下來。
眨眼間,青面獠牙的鬼頭就撲到店老闆身前。
張開血盆大口對着店老闆的脖子咬下去。
接着,店老闆的身體就迅速乾癟下去,肉眼可見。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店老闆體內的血液就被鬼頭吸乾,成爲一具乾屍。
他臉上依然保留着臨死前的恐懼。
見狀,貝爺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
如果不是陸鏡及時踢出那個酒壺。
現在他也跟店老闆一樣,死得不明不白了。
陸鏡看着店老闆的慘狀,心裏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野人山當真是死亡禁區。
還沒進入就已經遇到這麼邪門的事。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吸血惡鬼,逮住直接吸光全身血液。
聽到店老闆臨死前的慘叫聲。
還在店裏喫喝的其餘探險者紛紛出來查看。
看到乾屍上邊的鬼頭,一個個呆愣在原地。
“快躲開!”
然而,他的提醒還是晚了。
鬼頭衝向店裏,朝着距離最近的人撲咬過去。
“啊——”
又是一道慘叫聲響起來。
其餘同伴這才如夢初醒,四散逃開各自躲起來。
陸鏡也顧不上被咬死的人是哪一個。
直接手持骨刀衝了過去,想要斬掉那個吸血惡魔一般的鬼頭。
然而卻撲了個空,因爲鬼頭的速度太快了。
橫斬過去的骨刀,也只是切下它的半截灰髮而已。
貝爺也從店外跑進來,他不懂從哪找來半截鋼管,像扔標槍一樣朝着鬼頭投擲過去。
但也沒扎中,同樣被鬼頭躲開了。
這時,躲在吧檯後邊的伊麗絲忽然掏出手槍,出其不意對着鬼頭連開幾槍。
砰!砰!砰!
伊麗絲的準頭很好,三槍全中。
雖然鬼頭的速度快得離譜,卻依舊沒能躲過子彈。
然而結局卻出乎衆人所料。
打在鬼頭上的子彈,如同打在鋼板上一樣。
發出‘pangpang’的幾聲巨響,但漂浮在半空的鬼頭卻毫髮無傷。
反而轉個向,朝着伊麗絲撲咬過去。
“法克!”
伊麗絲大罵一句,扔出手中的沙漠之鷹手槍,隨後滾到旁邊。
伊麗絲躲開之後。
鬼頭的目標再次變成距離它最近的土人嚮導。
也就是緬籍華人,山蛋哥。
這時,山蛋哥跟中邪一樣。
指着鬼頭結結巴巴地說道:“飛…飛…飛…”
陸鏡心想瞎子都能看出來鬼頭飛在半空中。
也不知道山蛋哥是怎麼回事兒。
但他心中對山蛋哥有不少好感。
而且,山蛋哥的爺爺是當年龍國遠征軍的老兵。
於情於理,陸鏡都不希望山蛋哥成爲下一個被吸乾血液的對象。
他口中大喊一聲‘趴下’,同時飛撲過去。
好在他距離山蛋哥比較近。
在鬼頭咬過來之前,把山蛋哥撲倒在地上。
雖然磕得頭破血流,但總好過被吸成乾屍。
陸鏡已經看出來了。
這個鬼頭八成是吸血惡鬼。
只要被它捱上一口,三秒內絕對去閻王殿報道。
“鏡,它又回來了!”
正當陸鏡準備扶着山蛋哥起來時,耳畔傳來沈青嵐着急的喊叫聲。
伴隨而至的是一股惡臭味。
陸鏡心知鬼頭正朝着自己撲過來。
也顧不上再扶山蛋哥,直接一個鯉魚打挺翻轉身子。
然後憑藉感覺,將手中的骨刀往前一揮。
鬼頭似乎知道骨刀的厲害。
不敢硬接。
轉而撲向店裏邊的其他人。
就在這時,一陣‘噠噠噠’的槍聲響起。
原來是貝爺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支AKM自動步槍,對着半空的鬼頭掃射一排子彈。
儘管AKM這款步槍的後坐力特別大。
但貝爺也是硬漢純爺們,壓得槍口特別穩,每一發子彈都射在鬼頭的面頰上。
儘管鬼頭刀槍不入,並沒有被傷到。
但這種狂風暴雨的掃射,還是讓它很難再咬向其他人。
“GO!GO!GO!”
貝爺很快就打空一個彈夾,他在快速換彈夾的同時,呼喚其他同伴往店外跑。
大家都知道在店裏這麼狹窄的空間。
早晚會被鬼頭撲到,吸成一具乾屍。
哪裏還敢呆在店裏,趁着貝爺壓制鬼頭的時候,一個個躲門而出。
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
這時候,每個人都只恨自己少生兩條腿。
陸鏡也拉着沈青嵐的小手,往店外跑去。
山蛋哥從後邊追上來,一邊跑一邊喊道:
“這是,飛…飛…飛頭降!”
陸鏡一聽,頓時就明白了。
怪不得那麼難對付,原來是南洋三大邪術之一的降頭術!
而且,還是其中最爲惡毒的飛頭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