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檢測,該石頭無論是重量質地導電導熱等屬性都與正常石頭無異,我們沒有在石頭周圍檢測出任何能量波動,它比任何一種石頭都要安靜,都要普通……]
星遠凝視這段話沉思了很久。
付顯望着星遠,眼神深沉了許多,即使他有些話想問,但他並沒有開口。
眼前所見已經給了他最好的答案。這小子如毒蘑菇般有一張漂亮的皮囊,即使對方真說出什麼來,他也會保持比任何人都高的警惕,一句話也不信。
他摸着手腕上的純黑色智腦,並沒有遠離這裏,他在等待帝國團隊傳來的消息。
付顯站久了腰疼,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錘了錘腰。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付顯這邊的結果也出來了。
[據報告顯示,該石頭一切正常,其周圍沒有任何能量波動……]
付顯站起身來,他望着屏幕,目光深邃。
星遠知道付顯這邊也得到了結果,他走了過來,雙目注視付顯已經熄滅屏幕的智腦。
付顯知曉帝國團隊準備離開尼迪星,他擡起看向星遠,眉目間多了一抹焦慮。
付顯從政這麼多年,他很少遇到像星遠這般聰慧識眼色的人。
他還在因爲懷疑星遠的身份還在猶豫要不要讓對方摻和進來時,星遠僅憑他一個眼神就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他的憂慮。
星遠擡眸皺着眉問道:“那邊也是沒有任何顯示嗎?”
付顯心中像是有什麼鬆開了。
論起主管透露個蛛絲馬跡就能被星遠拔個徹底,更別說他在少年身邊暴露的信息更多。以這小子可怕的思維能力,怕剛遇見他時就猜出他是誰了。
付顯笑嘆,這小子可真恐怖,只希望他不是外人。
付顯迎着星遠的目光點了點頭,他擰着眉頭“嘖”了聲。
“沒有,但我就是不信這個結果。”
星遠神情難測地眯了眯眼睛,後來兩側脣角仰起,他的藍眸又恢復了清澈。星遠露出了微笑,像是一個天真的少年。
他聲音清朗道:“我也有些不信,不過我想到了一項新的數據需要探查。”
付顯望見星遠溫和的表情,他內心不由有些發毛。
兩邊同時對石頭進行了新的測試,因爲需要檢測的內容只有一項,所以只需要花費個把分鐘。
在這短暫時間內,他們爲了驗證心中所想,於是專門去問了當地人情況。
這畢竟不是見不得人的機密,他們也不需要專門僞裝套話,直接以外星人的身份詢問足矣。
“信號?”,一名當地看客蹙眉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其眉頭越皺越緊,到最後低咒了一聲。
“這什麼破地方,信號和其它星球差得遠了!我之前去外星遊玩過,人家那兒,哪怕位置在偏僻,信號都不知道比我們這兒好多少倍!”
星遠與付顯相互對望,他們看到了對方複雜的眼神。爲了更加坐實他們的猜想,兩人又挑了幾位身份家世差距較大的人詢問。
“信號時好時壞,總之不好的時間佔了大多數。”,一名穿着普通的路人道。
“信號簡直太糟糕了,我都懷疑是不是尼迪星官員私吞了修信號站的錢。”,正推着小車的漢子義憤填膺。
“哈哈,還是這裏信號好,我專門來這邊玩遊戲,星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流暢過。”,一名二十來歲的小夥滿臉興奮頭也不回激動地撥動着智腦。
他智腦的畫面的確流程,眼看運行速度都快追上普通星球了。
付顯心裏一“咯噔”,星遠的臉更是沉得不行。
消息傳來的速度比他們料想的還快。那已經稱不上是彙報情況,一大堆信息轟炸而來,看情況無數高層都被驚到了。
信息完全口語化,一條接一條,可以看出發信人的倉促與急迫。
付顯還在那裏手忙腳亂地捋信息,星遠這邊因爲是私人團隊,他得到的消息更加簡潔與精準。
[小少爺,您好。通過您給出的信息我們檢測到該石頭的確有屏蔽信息的能力,它之所以被檢測到周圍沒有能量波動,是因爲它可以吞噬能量。它不會對周圍產生任何影響,也不會留下絲毫痕跡……目前星際上已發覺與該石頭屬性相似的材料售價爲52.8萬星幣每克,但此材料仍不完美,仍會對周圍造成微量影響……]
莫說是時刻關注帝國情況的高層們,就連星遠這種圈子外的人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頭暈目眩。
錢……錢……錢……
首富之子華星遠眼冒金星……
他捂着刺痛的心臟,一雙鹿眸差點被激出眼淚。
星遠還好,連續瀏覽幾條信息並將其拼接在一起的付顯差點瘋了。
小少爺的風度也沒了,他急迫跑過來對付顯道:“快讓他們停手,封鎖這裏!不,封鎖整顆星球!”
甚至不需要星遠提醒,聯盟帝國第一時間就派出了頂級軍團在太空中劃出了警戒線。
誰能料到,聯邦帝國僅剩的8顆星球裏竟有一顆是能源星?!
久旱逢甘霖,這對於沒落帝國是個千年難遇起死回生的機會。
當然,希望是有了,真正想要將機會運用起來難度是非常大的。
它需要躲過其它星球的窺探、需要找準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其展露到衆人視野中、需要抵禦住野心家的掠奪、也需要自家人爭氣給力……
因爲尼迪星被完全封鎖,星遠一時半會兒也離不開這裏。
他站在原地,天空暗了許多。
在他們收到消息後,付顯告訴星遠,軍隊大約還有10分鐘會過來,接手這裏。
星遠自知自己體質不好,也不會特意趕過去給人家當人質。
他端正地站在原地,臉上帶着禮貌的微笑,一舉一動皆帶着涵養。
付顯望着這根“幼苗”,深深覺得這孩子的未來不可限量。
眼看軍隊的實時座標離他們越來越近,星遠突然聽到了一陣抱怨。
“好端端的,怎麼人不見了。”
星遠身體不動,轉頭看去。
只見幾名剛將小車推進去的漢子,又推着小車出來了。
其中一人臉上掛着疲憊,向同伴抱怨,“明明前幾個人進去人還在,到咱們這兒,別說人了,樓差不多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