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利自從有了男朋友,他的學習能力都被帶強了。
星遠每天都會坐他懷裏教他認一個小時的字。艾斯利學習的很認真,每一個字都練習半天。
“華老師”很負責,他從不嫌“學生”理解慢,哪怕“學生”半天還是把字寫不對,他依舊有耐心地邊溫聲細語邊握着艾斯利的手在紙上練習。
誰讓這學生是自己戀人?戀人就得寵着。
唯一不好的是,儘管“華老師”這麼負責,他的“學生”卻大逆不道,彷彿華老師成了他的順手玩偶,他差點要把耐心的華老師擼禿。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艾斯利的學習效率大幅度提升,一天可以認識三個字了!
男人一有資本就容易飄,艾斯利對於在文學方面的自信又上來了,他立即揮墨,洋洋灑灑地寫了一首詩。
寫完後,他將羽毛往桌子上一丟,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既愜意又有底氣。
星遠自知艾斯利文采不好,但一看到對方這幅神態,他隱隱約約又被哄住了。
星遠秉承以往的禮貌,在得到艾斯利許可後,他雙手捧起了自家戀人的大作。
定睛一看。
星遠瞳孔一震。
這詩……他從未見過有比眼前這首還爛的。
自家戀人向他挑眉,星遠呆了呆,頓了片刻,他委婉道:“要不你以後還是別寫了,我養你。”
星遠說這話的後果就是被按着揉了一頓。
艾斯利往後又寫了幾次詩,但讀起來實在是難以啓齒,星遠冒死諫言,艾斯利才勉強停止了他的“暴行”。
只是在往後的日子裏,艾斯利依舊私下寫詩。
星遠的反應只會讓艾斯利認爲是對方欣賞不了他的詩,星遠的打擊磨滅不了艾斯利的喜好,他只會揹着星遠偷偷寫。
聯邦帝國皇宮每隔三年就會舉行一場囊括整個上層的宴會。除了政壇、軍方,帝國有頭有臉的家族都會讓家族重要成員來。
星遠的家族親屬盤踞了整個上層,他於情於理都在被邀請的最前列。
在其它家族子弟小心翼翼繃起神經進入這場宴會,他們既想結識一些厲害的人又擔心不小心惹到哪位大人物時,星遠已經被一羣赫赫有名的大佬們圍着,並被一個勁兒地塞喫的,誇一表人才,以及……摸頭。
他們都是星遠的長輩以及世親,再加上星遠說話好聽以及討喜,他們有時候比喜歡自己孩子還喜歡星遠。
這一圈下來,星遠的頭髮又掉了好多根。
爲此,越熙最近已經報植髮養髮的課程,甚至着手研究頭髮緊紮根的洗髮水了。
等到人越來越多,人們的站位也分明瞭起來。
星遠一眼望去,整個大廳約有三個團體。
其中一個以老人居多,裏面不乏星遠認爲的忠心老臣。在這個陣營中,還摻雜着星遠的少部分親戚。
比如說,一個星遠稱爲伯父的中年男人。
這人時常眉頭緊皺,對待自己的孩子也是非常嚴厲,人極其守舊,注重傳統。
另一個陣營中,站在靠中間位置的絕大多數是星遠的親戚,他的大部分親戚也都集中在這個陣營。
這些親戚平時幽默大方,對星遠也好,但他們在大事上從不含糊,做事效率也高,目光也長遠。
星遠看到時,眉頭皺在了一起。該陣營裏面也有星遠的親戚,但大部分都是被驅逐出家族的。
裏面很多人在帝國身居要職,但也是臭名昭著,他們捏着帝國的一半大權,就連皇帝也偏向他們,也只信他們。
現在的宴會早就不流行古代的那一出了,等正式開場後,衆人的位置基本上是隨便坐。
雖話是這樣,但尊貴的人始終是坐在主位,沒有話語權的人也不敢坐在顯眼的位置。
座位也是私下劃陣營的,星遠被他三舅帶到了第二個陣營的中心位置。
星遠自知這不是他該說話的時候,因而,他也閉上了嘴,乖乖喫菜。
三舅摸了摸星遠的腦袋,突然問星遠,“你知道這三個陣營分別代表什麼嗎?”
“啊?”,星遠擡頭,假裝不解。
他另一旁,一位氣質非凡的男子笑眯眯給他倒了杯茶,並對他指向老人最多的團體道:“前面那個,是保皇派。這羣老東西頑固不化,誰也不幫。哼,他們真以爲袖手旁觀就是對這個帝國最大的保護嗎?現在陣營的秤早已不平,他們不幫,就是對蛀蟲堆最大的傾斜!”
星遠望向那羣被稱爲蛀蟲堆的人,雙眼變得深邃。
男子靠近星遠,其目光沒有離開蛀蟲堆,他的聲音壓到最小對星遠繼續說:“他們爲了奉承陛下,說自己是親皇派,實際上所有人都叫他們只會叫他們蛀蟲堆。”
這人爲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
星遠擡起頭,睫毛濃密。
最後男子指向自己,笑意不減。
“我們是新派,顧名思義,估計小遠也能猜出來我們是做什麼的。自誇的話也不多說,等以後我們相處時間長了,小遠也就自然懂了。”
星遠假裝似懂非懂點頭,男子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撫。
在星遠低下頭再次拿起筷子時,那名男子和星遠的三舅對視了一眼。
那名男子名叫張清來,早在此之前,他便和三舅鄭錦討論過星遠。
張清來給自己點了根菸,又扔給鄭錦一根。
煙霧繚繞,張清來望着智腦上的圖片聲音沉穩,“你確定要我們扶他上去?長得倒是討喜,如果他不摻和這件事,我會給他塞些糖再揉揉腦袋,將他當成一個我很喜歡的晚輩。”
鄭錦笑了,“我也一直很喜歡他,但事關重大,我也不敢憑自己的喜愛扶他上位。不得不說,他是我們能遇到的最好的人選。”
鄭錦將煙點燃,吸了口,眼神明滅,“都怪我們發現得太晚了,讓那堆東西將整個帝國滲透。本來我們聯合那羣老東西不是不能對抗,偏偏老東西們要維持皇權。皇權……?呵,迂腐!”
張清來吐出煙霧,“那幾個皇子我看過,難保扶上去以後和現在的皇帝別無兩樣。不過那羣老東西不至於糊塗到死,現在也鬆了口,只要能扶一位沾着皇親的人上去,他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願意和我們聯合了。對了……”
張清來似是想到什麼,他笑着問鄭錦,“我記得星遠皇親那一脈就是從你們這兒傳過去的,按理說你不應該更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