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紅樓]公主自救手冊 >25.皇帝駕到大家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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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的便有些無稽了上吊還能吊出經驗

    別忘記,這裏可是皇宮,是這天底下規矩最爲深嚴的地方,便是更衣也是有一堆人在門口圍着候着的,這樣的嚴防死守下還能放任潘承徽一次次的找死直到成功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事情潘承徽只能做一次也只會能做一次要麼成功,要麼直接進冷宮,可不會有那個機會讓她在摸索中前進。

    既然不是自身的探索,那就必定是有別人給她傳授經驗了

    此時再看潘承徽編的醜陋不堪的麻花結,似乎也有那麼一兩分意思了

    宮中四季的衣服都有定例,一針一線也是入了冊的,潘承徽分位不高,人也不甚得寵,想來是沒有多餘的布匹特意做上吊繩的,因此只能用現有材料將就。

    可這將就也不是那麼好將就的,夏衫輕薄,披帛也多用薄紗羅製作,如此行動間方可迎風招展,恍如雲煙只是這薄紗羅美則美矣,卻經不得拉扯,若是潘承徽只用一根披帛上吊,那鐵定會弔到一半就一頭跌下來。

    這大概也是宮中賜死會額外賞賜一條白綾的原因之一可現在潘承徽弄不到白綾,又沒有多餘布匹,可不只有用幾根薄紗羅編就了

    程曦看了一眼程錚,卻見他的目光中也是一片的冷厲,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於是程曦立時便滿意了。

    她的確想要在這個房間中找出一些疑點來,但與此同時她也有自知之明,並不認爲自己的那點小聰明足以解決這樣大的一件事,因此她要做的只是藉助自己在現代的見多識廣提點一二。至於後續她相信程錚的能力,她也相信程錚的身份便是程錚自己略有不足,難道太子手下還沒有一兩個人了嗎

    於是在確定程錚已經看出自己的提示之後她放心的將目光移開了,這次她的目標轉移到了書桌上“爹爹,那筆洗裏爲什麼沒有水呀”

    程錚聞言,便抱着程曦向書桌挪了幾步,目光在書桌和程曦之間來回一掃,謹慎的確認了程曦不會突發奇想去動桌上的東西后才搖頭道“爹爹也不知,這潘承徽也着實奇怪,好好的筆洗不裝水,卻用來燒紙。”

    程曦拍手一笑“怕是找不到能夠燒紙的地兒吧只是爹爹,這潘承徽都上吊了,還有什麼需要燒的嗎”

    這話說的程錚又是一愣,他並不是一個愚笨的人,只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不由得有些慌亂,但此時最初的驚懼已經過去,智商又重新上線了,況且程曦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晃晃的提示了“絕筆信”

    程曦一摟程錚的脖子,做出十分天真的模樣“爹爹,什麼叫絕筆信啊而且潘承徽寫便寫了,做什麼又要燒了”

    做什麼又要燒了

    只怕那絕筆信中頗有些見不得人的內容吧

    程錚一想到這點,再看這桌上的東西,就怎麼看怎麼可疑了,尤其是那猶在桌上淋漓未乾的墨汁,更是烏丫丫的壓到他心裏去了現在可是盛夏,墨汁容易乾涸,可桌上的墨跡卻仍是溼的

    當即程錚就厲聲吼問道“伺候潘承徽的宮女呢”

    跟在程錚身後的人略略呆了一瞬,趕緊轉身跑了出去,不過片刻便提溜了兩個宮女進來,程曦定睛一看,不是那兩個到奉宸宮報喪的女子是誰

    程錚的眼力也不差,當時便將這兩個女子認出來了,眉頭不由一皺,卻依舊按捺着性子問道“你們誰是在主子面前伺候的”

    兩個宮女本來正跪在地上啜泣,聽到程錚這麼一問不由都有些無措,兩人對視了一眼,當下便由左側的那個婢子開口了“奴二人皆是在承徽跟前伺候的,此外院子裏還有幾個灑掃的粗使太監和宮女。”

    這話一出口程錚便有些傻眼,他高高在上慣了,這些由後院女子打理的小事他還真是不怎麼清楚的。

    而見程錚愣住,徐氏便挪了幾步,小心的湊到他身邊道“殿下,按制潘承徽身邊便只有這兩個宮女伺候,至於其餘的人,與其說他們是潘承徽的粗使下人,不如說是這昭儉宮的定額人員,並不隸屬於哪個妃妾名下,側妃們也是一般不會指使他們做什麼的。”

    程錚點點頭,便看着這兩個宮女道“別的人我也不問,獨你倆誰更得潘承徽的意”

    兩個宮女再次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指着對方“回太子的話,是她”

    程錚“”

    他一時之間不由便有些懵愣,身份地位使然,這些宮女太監在他面前向來只有掙着搶着表功的,幾時有人推諉

    而見他不說話,那兩個宮女便繼續相互指責道

    “承徽的體己都是你看管着的。”

    “胡說,承徽有什麼事都是吩咐你的。”

    “你纔是胡說,承徽”

    “一派胡言”

    “你纔是”

    “你”

    “”

    “”

    “夠了”就在場面一片混亂的時候徐氏忽然一聲斷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很嚴厲的,再加上她太子妃的身份在那裏震懾着,這兩個宮女立時便住口不言了。

    徐氏側頭惴惴的看了程錚一眼,看他雖有些皺眉,但對自己卻沒有什麼不滿,當即便定定神,繼續厲聲喝問道“真真是兩個沒規矩的,主子面前豈有你們渾說的地兒”

    兩個宮女並不是不知規矩,只是今兒這事委實大了些,此時被徐氏一吼問,越發的不敢說話了,只將頭埋得低低的。

    徐氏再看一眼程錚,見他依舊沒有什麼不滿,便又定了定心“我且問你們,潘承徽今日都做了什麼”

    兩個宮女想了一想,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

    “承徽今日也沒有做什麼,依舊是辰時起的身,因爲太子妃您今日要去坤靈宮領宴便免了各側妃的請安,因此承徽又在牀上坐了一會兒,只是辰時四刻便也起來了。”

    “承徽早上倒是沒用些什麼,奴婢進上的東西不過略動了幾筷子,又用了些白粥。”

    “飯後承徽就到這書房來了,也不要奴婢們伺候,只坐在書桌前也不知道做什麼。”

    “承徽午膳用的也依舊不多,婢子多嘴問了一句,只說是天太熱了。”

    “午膳後承徽就開始寫東西了,只是婢子們不識字,也不知承徽寫的是什麼。”

    直到這裏都很正常,程錚忍不住插嘴道“既然如此,她是什麼時候把自己掛上橫樑的”

    程錚這一問,兩個宮女便是一抖,兩人對視了一眼“殿下饒命,奴婢實在不知啊”

    徐氏一皺眉“那你們今日是一直在潘承徽身邊伺候嗎”

    一個宮女想也不想便急急應了一聲“是。”

    可另一個卻猶豫了一下“卻也不能說是一直,酉時的時候承徽說天實在太熱,就要奴婢去要些冰來,奴婢勸承徽,這天色就要入夜了不如明兒再去,可承徽說什麼也不肯,只說今日必是要見到冰的,因此奴婢只好去了”

    程曦立時提問“那冰呢”

    “沒,沒有”那宮女瑟瑟了一下“今日坤寧宮大宴,所有的冰都供應坤寧宮了,因此縱使婢子磨了許久那些太監也不願勻給奴婢一盆,倒是白費了好些時候。”

    太子三人頓時瞭然,要不要得到冰不要緊,可能潘承徽要的就是這白費了好些時候。

    當即程錚就看向另一個宮女“你也被潘承徽指使出去了嗎”

    那宮女一縮頭“是是的,就在青藍姐姐去討冰之後,承徽說今日不要晚膳,但要一碗熬得濃濃的銀耳蓮子羹。”

    徐氏一挑眉“也花費了你許久的功夫”

    “是,”宮女點頭道“銀耳蓮子尚膳監倒是俱有的,但是要熬得稠稠的卻不是一時的功夫了,奴婢在尚膳監守了好一會兒也沒得,只能費了幾個大錢託尚膳監的小太監得了再給我送來,奴婢這才脫身回到昭儉宮,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回來就看到潘承徽上吊了。

    程曦流利的在心裏將這句話補完了,又裝作好奇道“那潘承徽身邊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向來是只有奴婢二人的。”回話的依舊是左側的宮女,她想了一想又道“承徽向來是個喜靜的,平素也不愛和人說話,便是對下人們有什麼賞賜也多是由我二人出面,這事昭儉宮的粗使宮人也知道,因此大家也很不愛來承徽的屋子前露面。”

    程錚和徐氏便對視了一眼,知道這話的意思便是再找人也是問不出什麼了,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又想或許今日會有什麼不同呢便叫了昭儉宮的粗使宮人過來,也要問上一問。

    只是不等那些人集合,便聽得門外傳來一聲高亢的通稟聲“皇上到皇后娘娘到”

    這是

    屋子裏的人不由都悚然一驚,程錚和徐氏更是下意識的看向對方,自是誰也沒有個頭緒。

    但再是茫然,駕是必定得迎的,當即衆人便整理了衣襟,由程錚領頭魚貫而出,方一出屋子便看到院子裏被數十盞宮燈照得亮如白晝,宮門口看守的侍衛俱已跪在地上,迎接着皇帝鹵簿和皇后儀駕。

    於是程錚和徐氏便也跪了下去,連同程曦一同趴在地上,口稱萬歲。

    過得不久,便聽得腳步聲停了,只是卻沒人叫起,衆人只能摁捺着疑惑繼續跪。

    又跪了好一會兒,越跪心裏越是打鼓,正在不知所措間,便聽到一把子有些沙啞的男中音質問道“太子,朕聽說你後院有個妾室被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