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紅樓]公主自救手冊 >第 920 章 第 920 章
    真不重要了好嗎?畢竟皇帝的重點是放在王家身上的,便程錚有‘暴露’出自己夥同賈赦算計王子騰吧,卻也只要王子騰一日洗不清他背叛皇帝還反手就踩着皇帝爲自己牟利的罪,那皇帝就會一日將他放在所有人之前作爲第一個急需報復清算對象!

    ……再說了,要真論起來,那程錚在皇帝眼中又哪裏會是因賈赦才被‘看不順眼’的?他早就是一塊皇帝不除不快卻是怎麼都刷不掉除不去的牛皮癬了好嗎?!多一個賈赦?不過是再添一個無關緊要、可有可無的‘理由’而已。

    就很淡定的笑了:“確實是這般,只孤那時也是纔出宮門,不免就很有些手足無措惶惶不知所以……也叫賈將軍見笑了。”

    賈赦自是不敢笑的,就又與程錚互讓了兩句,方纔試探道:“殿下此來……可是爲了林大人?”

    要說這個問題,也確實是賈赦很想了一想後纔敢開口的:他並不認爲自己和程錚之間有甚值得見面的——尤其還需勞動程錚至牢房中見面的理由,再加之林海也確實是程錚手下得力給力還深受重視之人,故而,若是因林海有什麼而叫程錚不得不跑這一回……也大抵是賈赦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了。

    也不免就問得程錚一愣,待要回答吧,竟也很有些不知該答什麼是好——總不能說其實自己是真沒什麼來見賈赦的‘需求’,不過是皇帝迫使他不得不走這一回吧?

    就只能微笑了:“林卿……卻還好。便現下里也會有些波折,但上有父皇煌煌如日月高懸,定不會有絲毫錯漏的。”

    登時聽得賈赦目瞪口呆了一回,才磕磕盼盼的道:“那殿下……”

    來幹嘛?

    程錚就笑得越發和煦了些:“孤聽聞賈將軍大義滅親,故特來見見忠勇之人。”

    ——合着您是來開眼界的了?

    不說賈赦面對這一回答是如何越發目瞪口呆到磕盼着開口都不能了,只說那些個跟在程錚身後不敢開口僅豎起耳朵極力捕捉‘有用信息’的大理寺官員獄卒等人,此時也俱是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丫該是來耍人的罷?!大型旗鼓的勞動了一回……就爲這?

    好在程錚彷彿也有察覺到自己話語中的不妥之處,只頓了一頓就轉又流利道:“只孤也有些許不明之處,還望賈將軍能當面解惑。”

    賈赦……好半天才找回了舌頭:“殿下且問,微臣知無不盡。”

    “既得賈將軍此言,孤便斗膽了。”程錚就收了面上的笑:“坊間傳聞將軍的大公子去得很有些不明不白……不知賈將軍可能詳說?”

    賈赦:“……”

    他不由就再一次的失語了:咋的?這位不但是來瞻仰自己的還是來緬懷自己兒子的?也太扯淡了些罷!

    還只能迷糊的就跟着程錚的話語道:“回殿下,我那兒子確是去得冤屈,且這樁慘案也並非坊間傳言而是實打實的事實!不過是我那弟媳婦借掌管賈家中饋多年的便利將證據悉數清掃了而已,可她有做下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兒……這一事實卻是斷不會有錯的!”

    便難以理解程錚是因什麼想不開而親來這大理寺的牢獄中爲自己伸冤吧,但賈赦也是有模糊的察覺到許是自家兒子的死亡……叫程錚能將之兜頭罩到政敵頭上去!故,雖也不能就在一時間弄明白程錚在意的到底是甄家還是甄家之外的何許人家吧,賈赦也會毫不猶豫的就順着程錚的話兒咬死了王夫人不鬆口——

    本來嘛,這事兒也是她做下的不是嗎?

    也就見得對面的程錚彷彿驚訝又彷彿感慨般的就‘啊’了一聲:“聽聞令公子那時尚不足總角之歲且貴府二夫人膝下也是有孩子的,如何就……”

    賈赦很是爲程錚的這番‘惺惺作態’而不屑,只一來並不好就反駁了太子的話兒,二來這位太子的話語也似乎‘意有所指’,故而略將其再思索了一回之後,他終是試探道:“殿下可莫要認爲這婦人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就能將心比心的憐憫他人的孩子了,一樣米養百樣人,這推己及人者自有之,可那等視自家孩子如珍寶視他人孩子草芥不如的蛇蠍之輩亦有之!故別說那毒婦會因微臣家的小子年幼就放過他了,怕她還恨不得微臣家的那小子能更幼小無助些,動手才能越發的‘方便’些……她也真這麼做了!”

    程錚也果然就循了賈赦的話兒做出一副喫驚的模樣出來——先別管這驚是真是假吧:“世間竟還有這等心狠手辣的婦人?只再是心狠手辣之人,也並不會無故就傷人吧?便那劫道的山匪呢,也都是盼着行人手裏的銀錢而非只爲了索人性命的……可令公子去世時還那般小,想也不會是就同尊府二夫人結下什麼不解之仇吧?如何就——”

    至此,對程錚的‘態度’,賈赦也終於能從一二分的試探直接變成□□分的確定了:不管對方最終要將這事兒最終導向何方吧,他也到底是不會也不能就繞開王夫人這道‘坎兒’的,如此……自己不緊着訴苦伸冤卻還等什麼呢?

    當即就順着程錚的提問只一疊聲的哭訴道:“殿下所言甚是,只您也有所不知——我那兒子雖是與我那弟妹無甚怨恨,可單他的存在便就極礙我那弟妹的眼了!”

    然後一抹並不存在的眼淚:“殿下容稟。微臣雖不才,但臣家中先祖卻是個極有能爲的人,便容臣說句大不敬的話兒吧——微臣先祖所立之功,不但叫我等子孫敬仰,便那□□,在昔日也是極認可的。”

    程錚也不免點頭認同:“賈將軍也莫過分自謙了,昔年榮寧二國公何等忠勇?那可真真是血海屍山裏拼殺出來的一門兩公的榮耀!試問這等傑雄,天下又能有幾人?□□慧眼識人,自是不會叫這等人傑埋沒的。”

    賈赦就謝了程錚對自家祖先的讚賞,卻是不等程錚再開口就又眼都不眨的就隨即擺出了一副愁容來:“只可惜先祖之後,我家族中卻是再無一可比肩者,故這傳下來的國公之位,也就是我們這些不成器的子孫唯一的指望了……卻又可惜這指望還先要分屬榮寧二府。”

    程錚:“……”

    程錚表示自己只能歎爲觀止!

    雖說他已是知曉賈赦要說什麼了……還很滿意於賈赦居然能這麼快就跟上他的節奏與他‘完美契合’的‘一唱一和’——怪道林海慣用這人!單對方這極爲上道的眼力見兒,若是早些年能得到合宜的教導與歷練,當不至於如今日這般碌碌……

    不,他還是碌碌的好。

    最叫程錚想不到也無法接受的是:賈赦真‘要命’的點兒還真不在他的慵碌上,而在於這廝真太特麼不要臉了!

    他的奇葩到底是如何養成的?林海又是如何忍受他的奇葩性格如此之久的?……還‘可惜這指望需先分屬榮寧二府’呢,怎麼着?要不要先把爵位拿到賈赦面前容他挑揀一回纔算‘不可惜’?

    ——他配嗎?!

    也因此,便有意引賈赦說話還需要對方說出自己‘想聽的話兒’罷,程錚也不免一時就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更別說他身後那些即便能剋制住自己一臉被雷劈神情卻是終究剋制不住自己眼角抽搐的大理寺人等了。

    ……

    ‘觀衆’無一人捧場,只好在賈赦是個無需人迴應也能自得自樂唱下去的‘角兒’:只要有一處臺子供他表演……還更別說眼下這臺子可是程錚親自搭建的:“榮國府內是隻有一個爵位可供傳承的……母親卻是不止我一個兒子!這般便同母所出,僅因出生之際差了些時日便就無緣爵位,試問我那弟弟又如何才能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