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爲沒用必要呀!
說真的,也既然這些人是三皇子的手下,那他們也是一定會針對二皇子做些什麼的,至於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又做了些什麼事情?
不過是鑑於他們以及他們的主子——三皇子於當是時又抱有什麼心思罷了。
獨立場是肯定的,也是不變的……
除非二皇子徹底出局!
所以,現下里的林海及許家兄弟未能就得知這些人家的動作,也只可能是這些人家真無甚動作——
便少不得摸清其間的緣故且幫着掃平‘障礙’,或直接就代他們做出某些動作來!
前者,恐會耗費不少氣力以及時日,更兼此次的主場用於二三皇子的對陣,程錚不過是個‘敲邊鼓’的存在,故能乾脆‘幫着’做出些‘痕跡’來,也是最爲便利不過的。
偏,許家大老爺竟是告訴林海這不可能?
嗯——
少不得逼林海生出些許罵街的衝動來:
若真如你所言語這般,那你先前又何必‘多言’?畢竟,林海本就沒升起過分毫的、許家還能於勳貴之家中有佈置的‘希望’,現下里的希冀也是源於你許家大老爺絮叨的結果,不想你絮絮叨叨這許久之後竟能再歪歪唧唧的表示之前說的都不做數——
人幹事?
從一開始就閉嘴不好?!
……
…………
大抵,是林海的神色過於失落,也大抵,是林海的失落中不乏隱約的殺氣——或至少也表露出自己很想揍許家兄弟倆一回,由是許家兄弟兩個對視一眼,也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是身在林家了:也便他們兄弟兩個對上林海一個沒有壓力吧,但林家這許多的下人會坐視自家老爺被打?
少不得識相併說些‘正經’話兒了:
“也好在我……家父安插人手的時間足夠早,便是零落了這些年,終有剩下一二可用之人。”
許大老爺笑得和煦而誠摯:“更有他們這些年來俱是安安分分伏於勳貴家中的,未曾有過被啓用之時——”
“想來,也該無人會再懷疑他們的身份了。”
林海:“……”
林海並不說話,只用一雙平靜且有神的目光注視許家兄弟倆——
這番話兒……確極爲好聽,還能‘有理有據’的好聽到林海是又生出了三分的期望來。
但這話也不好聽:再是被許家的大老爺描繪得花團緊蹙美不勝收,都掩蓋不住它們也有如之前的那些話兒一般盡如無根之萍的事實……
更不得‘落實’。
好在許家大老爺也並非全不會看人眼色,兩起兩落之後也終有落到實處的地方了:
“這般,也便是他們真無能往外送消息或是直接做些什麼,可要是進需他們幫着遞些消息進去呢?”
“林大人以爲如何?”
林海:“……”
如何?
不如何。
倒不是說這主意如何的不好,而實是:縱林海,也一時間很有些拐不過這個彎兒來。
遞消息進去?
便不好就說這些人遞送進去的消息可又能取信於勳貴之家,就說這遞進去的消息……需得是什麼消息?
思索不出,就免不得有些‘木’。
好在他素來是個沉穩的人,更兼姿容出衆——這位可是做過探花的人呢!——故而便是木着一張臉的時候,那神情姿態也更接近於在深思……
總之,覺不會讓人瞧不出他也有反應不及的時候就是了。
還能叫許家的兩位老爺越瞧越是心下里惴惴:“林大人可是並不贊同我二人的此一想法?”
“不,”林海恍然回神:“並非如此,實是有些想不到我等該傳遞什麼消息爲宜。”
這般……?
雖許家兄弟很是不信林海的這一爲難是真爲難,若僅僅是因着這般,那許家兄弟也就不急了。
還能很是篤定——篤定自己的謀劃一定能成——的對着林海笑:“只需林大人並不認爲我二人想法荒唐,我二人心中便也有底了。”
又細細分說:“我二人想,依着太子殿下的意思,該是二三兩位皇子不分出個勝負好歹來,決不會貿然下場摻和的,是吧。”
卻是聽得那許家兄弟兩又笑:“只,便是太子殿下暫不願就摻和進去,也實是因着顧念己身,而並非……”
“於心不忍。”
林海:“……”
他也當即淺笑不語:
所謂‘顧念己身’,不過是指程錚並不願就在這時候‘下場’也免得程鈺或是程鐶中的誰拉他做那傷人的刀或是救命的稻草了。
而,所謂的‘於心不忍’,卻是指程錚身爲這倆人的兄長,不但需保全自己不被這倆人帶累,還需保全自己的名聲清白無暇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了……
如果僅僅是前者,那操作起來自然是簡單至極的,可若要連前者一起顧全,那就真的、真的並不容易了——
不說旁的,單說皇帝,不就是生生的被自己‘留存一個好名聲’的‘需求’給拖累至如今的嗎?
也當然,皇帝本人那並不如何卻是十分之自信且自以爲是的智商,也是拉胯的一大有利因素……但不管如何,世人的嘴都是一張十分之厲害的利器,若程錚真還妄想顧忌這顧忌那的,自只剩下被戳得千瘡百孔的份。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管不顧呢!反正現如今的皇家可謂是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之極,若非身份高貴,那也真真是一家子都被人看戲笑話的份兒……
如此,程錚也是實不必‘特立獨行’的。
……
也是因爲知曉這點,更有對着許家兄弟也並非不能就承認這點的,故而也只需一思量,在場的三人便交換了一計心知肚明的眼神,許家大老爺也次笑開了:“所以,我們便想着,莫不如將殿下的決心告知那些人一二,也好叫他們不白費了氣力。”
其後,也自是會放棄某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的。
林海:“……”
林海表示,這一……做法,還真的是有些稀奇。
不止於奇在許家老爺竟是要明白無誤的將太子什麼都不做,更什麼都不會做的‘決心’坦露在這些人的面前,還奇在許家的兩位老爺又如何敢於確保自己說了,旁人就一定會相信的?
也即便身爲程錚手下人的林海知道這些話是半點折扣都不打的真話,可身爲程錚對手的兩位皇子及其手下又會信?
也又敢信?
答案怕是都不會的。
畢竟,三位皇子之間互相扯頭花,拖後腿的的歷史由來已久,且次次都不遺餘力,現下里程錚猛然跳出來到自己絕對不會摻和兩位弟弟的爭鬥,兩位弟弟也只管放心的撕個你死我活的結果出來?
呵呵,就問兩位鬥得跟烏眼雞似的皇子中誰已然將腦袋‘鬥’沒了吧,不然,程錚這話也真真是糊弄鬼呢!
尤其對此時已略暫上風的三皇子程鈺而言:也即便二皇子‘曝光’王子騰的行爲確有給他招以極大的麻煩吧。但相較於他料理了甄家的行爲而言,便算不得什麼了,故而這時候,比之註定是秋後的蚱蜢蹦不得幾日的二皇子,程鈺也實是更需關注——也更會相信自家大哥便‘一時間’並不會對自己做些什麼,也定不會耽擱他在自己同程鐶一死一傷之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
所以,傳這話兒過去,要麼是傳了等於不傳,要麼就是傳了還不如不傳!
也豈非就是無用功了?
……
林海雖未就這般言明,但再看向許家兩位老爺的眼神,也真的是很具有深意了。
簡直就如同在用眼神凌遲人那般的‘給力’。
故而,也便是許家的兩位兄弟對自己的安排真的很有信心,此時也免不得就有些惴惴:“林大人?”
林海:“……”
林海還能說些什麼呢?
左不過就是深吸一口氣,並於同時間告誡自己此二人可是程錚親舅舅,也哪怕程錚本人對他們很有些意見更哪怕他們現下里已有擺出足夠謙和並卑微的態度,都不是自己‘不識眉眼高低’的藉口——
只能委婉之至的:“二位舅老爺所言極是,且殿下也已是這般做了。”
如此,纔會要求自己等人在京城之中同他配合着□□白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