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這下聽得是又懵逼又明白——因爲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跟李盛這一陣扯淡，會扯的這麼懵逼了，搞了半天李盛又有新思路。
如果是有什麼新的兵器，或者說軍事思想，李盛要拿出來，那也難怪自己會聽不明白吧。
但。
這仔細想想就太驚人了，柴紹瞪着李盛簡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個誰，是了，曹植！
這位古人以才華橫溢著稱，七步能詩。
但李盛這廝就恐怖多了，回想方纔一陣談話，李盛竟像是得知了朝廷用兵這件事的瞬間就想出了一個新的軍事手段。
無論是某種計謀還是新的兵器，這才氣都厲害的太特麼匪夷所思了！
柴紹滿臉愕然，望着李盛語氣甚至有些發顫了，“公子這莫非又是新兵器。”
“新兵器。”
李盛聞言摸着下巴思索起來，眉頭緊皺，
這小表情看的柴紹都是一愣一愣的，這殿下果然不是一般的奇妙深刻。
半晌之後，李盛似乎咂摸了什麼事半天，才斟酌着說道，“嚴格來說不算吧，但也可以說是的。”
“這潛艇，顧名思義，就是能潛在水下航行的船隻。”
“水下航行？”
柴紹本以爲李盛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想出一種新的軍事手段這就已經夠強夠離譜了。
結果這四個字一出。
柴紹就瞬間怔住了。
我靠，這殿下是擱這說夢話呢！
“殿下，船隻，到了水下，這不就成沉船了嗎？”
柴紹大爲震驚！
他完全無法想象，按李盛這意思，這船造就是要造到水底下去的。
但這叫啥啊這叫！
“什麼沉船，既然是造出來給人用的船，那當然是可以控制的，上浮下沉都能操作，明白吧？”
李盛說着嘿嘿一笑，柴紹倒也反應過來，就是不知這次又是什麼鬼技術。
之前李盛每次出手都是各種奇術，沒有哪怕一個沒有引起天下大變的。無論是火藥，還是印刷。
對大唐造成的影響都可說是極爲深遠。
但柴紹還是無法想象，船隻能在水下行動這得是多牛逼的手段，天底下，真的可以存在這麼神異的物件嗎？？
“老夫，”
一時間柴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你問老夫明不明白，老夫，老夫明白個蛋啊！
“公子，這船在水下能行動，固然是厲害，不過船上的水手禁軍，這些人也泡在水下？這豈不就。”
柴紹橫豎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就乾脆問起了另一個核心問題。
李盛說的這個叫“潛艇”的玩意核心問題至少有兩個。
其一就是方纔說的，船隻在水下就成了沉船了，踏馬的哪家正經船廠專造沉船啊？哪怕是杭州西湖船廠也不敢嘗試這麼奇葩的生產線吧。
其二就是人的問題了，即便船能在水下行駛，但人也泡在水下，這不就都成溺死鬼了嗎。
這叫“潛艇”的船還真不還真不是一般的奇葩啊。
這玩意，這幫古人搞不懂，李盛還是有點心理預期的，於是接着解釋，“不是那麼回事，船雖然在水中，但是這個，這個，柴老你想，船在水中行動，那自然便不需要揚帆了。”
“不必桅帆的船隻，又何須水手在甲板上呢，一切都在船艙中進行，這不就完事了。”
“船艙中。”
柴紹聽着聽着，眉頭不由緊皺。
不過這次柴紹就不是困惑了，而是他感覺自己真的把握到了一點李盛說的“潛艇”究竟是何物了。
這意思。
“公子，這潛艇可是與木桶相似？”
柴紹思來想去，感覺應該也就是這樣了，不過這個形狀就和一般的船隻大相徑庭了。
當然話又說回來，既然是能在水下行動的船隻，那和一般船隻形狀不同也不是沒有道理。
李盛聞言，
這次輪到李盛驚訝了，我擦。
居然給他猜出來了！
不由笑道，“正是那樣，不過水下阻力大，所以還得是拉長的木桶。並且，實話實說，這東西最好還得是用鋼鐵來造。”
“鋼。”
柴紹一下子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兩隻眼睛一瞬間都瞪圓了。
要鋼鐵來造？？
鋼鐵造船，這自己算是早就不陌生了，現在大唐禁軍的海上力量當中，最強的巔峯戰力就是鋼鐵戰船。
但用鋼鐵造海面上航行的船還算能理解，可在水下行動的船，造這種船本身就已經讓人想想就覺得神奇加離譜了，居然還要鋼鐵船體。
這特麼的。
柴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詞窮了！
望着李盛老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是和李盛同時代的人看到這一幕，尤其是北美人民看到這一幕一定不會陌生。
當年，北美第一次將人類送上月球，在晶體管屏幕前圍觀着那一幕的人類，就是這樣的感覺。
人們爲巴比倫的空中花園所炫惑。
這種事是好還是不好，倒也不是眼下李盛關心的事情，不過柴紹對潛艇的細長水桶的形狀這麼難以理解，李盛想要進一步解釋一下之餘心中也不由感慨，這科技果然是永無止境啊。
潛艇這東西說來簡單，但實際上還是需要幾項“核心技術”的。
“柴老不明這潛艇的奧妙沒關係，晚輩給柴老講就是了。這其一首先自然得密封，這就需要焊接技術。”
焊接技術，在後世被視爲一項手藝，在神州的主流社會總是被當成無力學習考不上大學的low人才會去學的一門手藝——而不是一種“tec”。
但實際上！
在工業製造的最前沿——軍事工業之中。
在軍事工業的最前沿——潛艇工業之中。
焊接，正是決定了一型潛艇能有多高性能的核心技術！
焊接的手藝越牛逼，潛艇就越是靜音——靜音的程度和焊接技術高度正相關。
靜音對潛艇有多重要那簡直不需要科普了。
而除了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