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躺在病牀上的人。
他們身上一絲不掛，無論男女都是這樣，而且大多數是一些年輕人。
同時，他們身上也插許多大小不一的管子。
在他們的“病牀”旁邊，都還有一個類似平板一樣的東西，上面現實這各種各樣的數據，不是專業的人也看不懂。
而這裏，起碼躺着上千，甚至幾千人！
……
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拿人體做實驗麼。
反人類，反道德？
如何定義，又如何權衡……
就好像陳鋒，他的確做了傷害小蓮的事情，但是他的出發點也是想要研究人類覺醒的祕密，甚至還獲得了一定的進度。
他真的是壞的嗎？
無法回答。
唯一能知道的是，他的行爲惹怒了蘇木，那蘇木就要算這筆賬。
除去臨安市的事情不說。
如果陳鋒下手的目標是別人，又或者蘇木根本不認識小蓮，那陳鋒現在應該還好好地，他的五根手指也不會離他而去……
可惜，沒如果。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
在這時候，副手笑着說道：“這些都是腦死亡的玩家，在醫學領域上，腦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但是經過我們的努力，維持住了這些腦死亡玩家的身體機能。”
“而復活大腦的研究還在進行，具體說的話要說好久，但是我們一直在努力，讓他們醒過來。”
通過這裏，接下來的畫面更是令人無法直視。
肢體，大腦，空的頭顱……畫面讓人後背陣陣發涼，汗毛倒立。
副手又說道：“這些都是因爲滲透攻擊導致死亡的玩家，他們的身體遭到了嚴重破壞，並且大腦也已經死亡，與前面的不同，他們價值就是提供肢體研究。”
“肢體研究……”蘇木喃喃。
立場不同，想法不同，這些話從副手的嘴裏出來是如此輕鬆。
但對於其他人來說，連想都不敢想。
有那麼一瞬間，蘇木居然感覺自己錯了，不應該那麼針對陳鋒。
但是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那麼努力的目的，無非就是爲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所以這種不可取的罪惡感也隨着這個想法消失。
經歷過末世，蘇木經歷過黑暗，所以又怎麼會不敢直視黑暗。
……
大概走了十多分鐘後，終於來到一個像是保溫箱一樣的建築物前。
這裏的溫度明顯降低了很多，當副手將厚重大門打開時，一股冰冷的寒氣立刻涌了出來。
待寒氣散去，裏面的景象也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
這是一個有點像宿舍的地方。
桌子，椅子，凳子，甚至電腦，飲水機，茶杯……
只不過現在，這些東西都覆蓋了一層寒冰。
同時，在張不大的牀上，蘇木看到了小蓮。
……
心情不由緊張起來。
此時的小蓮平躺在牀上，身上也插滿了各種管子，不過這些管子跟外面的有所不同。
這些都是特製過能過抵禦冰寒的。
當看到小蓮原本的秀髮被剃光後，蘇木的情緒不禁再次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因爲他在小蓮的頭頂，看到一條非常猙獰的傷疤。
這條傷疤形成了一個圓圈，幾乎覆蓋了小蓮大半個腦袋。
就是顱骨被切割開之後留下的傷疤，甚至那塊顱骨都是原來的，而是人工顱骨……
……
看到蘇木額頭的青筋在隱隱蠕動，副手連忙說道：“她還活着，心跳，生命跡象都正常，不信你看這邊。”
副手只想一旁的顯示屏，雖然上面也覆蓋了一層寒霜，顯示的東西也看不到，但是心電圖還是能看懂的。
蘇木深深吸了兩口氣，調整自己的狀態。
半響後，問道：“說一下有關於她的具體情況。”
副手點點頭，開始思索，彷彿在整理有關小蓮的事情。
接着，他又跑去拿來一疊厚厚的資料放在桌子上。
“一開始我們也以爲她死了，所有生命跡象都消失，大腦進入了死亡狀態。”
“但是突然有一天，她身上散發出了可怕的寒氣，而在之後，她的所有生命跡象都恢復了回來。”
“但這女孩現在的確還活着，只不過處於一種深度昏迷的狀態。”
“並且還有一種無法預測的不穩定情況，那可怕的寒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這個特殊打造的地方，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
蘇木看向副手，問道：“所以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這……”副手看向了楊紅山，這種事情屬於最高機密，沒有楊紅山的點頭他怎麼可能敢說。
楊紅山笑了笑，道：“沒事說吧，他想知道什麼，都告訴他。”
“不過……”楊紅山看向蘇木，繼續說道：“希望你知道真相之後能承受的住，而且我之前也說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存文明。”
……
蘇木沒說話，副手在得到准許之後也開始放下神經。
“我們在復活大腦的研究上一直沒有成果，直到這個女孩的到來，我們纔有了新的突破。”
“通過一些技術和手段……說的簡單一點吧，就是我們可以將正常人的精神力注入道腦死亡玩家的大腦中。”
“說的玄學一點，腦死亡玩家就好比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而我們可以將一個正常的靈魂分割出來，然後注入到那些空軀殼裏，從而實現‘復活’。”
副手看着蘇木，繼續說道：“當時我們一共有五十個實驗對象，而藉助小蓮的靈魂最後復活的人只有五個。”
“而這五個人，成爲了超凡，他們不但復活，還獲得了小蓮的這種能力。”
“不過……我們的研究成果已經被你殺了……”
蘇木：“……”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醒過來。”
副手搖搖頭，然後又說道：“具體我們也不好說，但是有一個方案可以試試。”
“什麼方案。”
“找一個比小蓮更強的人，分割這個人的靈魂，注入到小蓮的身體裏……”
蘇木沉默。
比小蓮強的人……這難道就是陳鋒針對自己的原因？
分割他的靈魂，在小蓮身上做實驗？
這時候，偉哥忍不住說道：“你們這算什麼，好好的人被你們弄的半死不過，現在又想弄死另外一個人來複活她？”
“你們把人當什麼？”
副手咧嘴一笑，道：“這個計劃本身就很沉重，只要能解開天啓的祕密，再多犧牲也是值得的。”
“而且，我們這個計劃的名字，就說明了一切。”
蘇木：“什麼名字？”
坐在輪椅上楊紅山看向蘇木。
“RZS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