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月叫方錦年換了熱水後,方洛平也被脫光,被子裏的妹妹想起哥哥的躲避,便扯起被子蓋上了頭。
“娘,我自己來吧,我是大孩子了。”方洛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躲躲閃閃。古明月知道,卻沒妥協。
“別動,你就是在長大,也是孃的孩子,娘見得,洗得。”
小娃娃的方洛平自然被這話忽悠的任她搓洗。一旁的方錦年嘴角彎起,帶着不屑的意味,可轉瞬即逝,無人察覺。
很快,方洛平也洗完換了衣服,躺上牀和妹妹玩了會花繩,倆孩子就睡着了。
“來,紗簾給我,你去洗洗。”她接過紗簾,背對方錦年。
“我不,娘子你看我不髒,不用洗。”方錦年走到她眼前,擼起袖子給她看,果真肌膚白淨,看不出一點灰土。
“趕緊的,自己去兌水。”
“我真不髒。”方錦年小聲嘟囔,不肯挪步。
“快點去!”
“你看啊娘子,白不白。”方錦年不悅的皺起眉頭,氣呼呼的扯開了胸前的衣服,露出一片白淨的胸肌。
古明月當即眼睛看直,臉色微紅。
這胸肌太誘人了吧,1234...8,小說裏妥妥是個霸道總裁的身板哦~
方錦年眸色微微低沉,轉身端起水盆潑到了院子,插上木門,隨後上了牀。
“我要睡覺了,娘子別忘了吹燈。”
古明月回過神,她剛纔沒失態吧?看牀上躺着閉眼的一大兩小,她釋然回頭,吹滅了木桌上的蠟燭,摸黑到了牀邊坐下。
本就不大的木牀,她不想在擠上去,就依靠着牀梁睡了過去。不久,她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被拖到了青樓,憑她怎麼解釋,也沒人相信她不是古蘭月。方錦年在她眼前被殺,兩個孩子在她眼前被擄走,而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死。
“不要,我不是古蘭月,我不是,”
她滿頭大汗的再次驚醒。
這會屋外的月光分外的亮,她惶恐不安的決定,必須馬上逃走!如果她逃走,可能就會打破書裏故事的軌跡,她身前的一大兩小或許也會改變命運。
如此一想,她緩慢起身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窗邊。屋門已經被方錦年用木鎖插上,過去開門一定會有動靜。
因是夏季,窗戶是半敞開的,圍牆也不高,她跳窗還是有些把握。
古明月慢慢推開窗戶,蹬上了窗沿。
木牀上,方洛平微微趨眉,忍不住尿意的起身,揉了揉眼睛就瞧到卡在窗沿的古明月。
幸好月光足瞧清了是誰,他纔沒有喊叫。
“娘,你在窗上作甚?”
我了個丟。
“……額…沒事,娘透透風,平兒接着睡。”
“唔~”方如檸這時聽到聲,也揉着眼睛坐起。“孃親抱抱,檸兒要孃親抱着睡。”
見倆孩子直直的盯着自己,古明月知道她今晚是逃不了了。而這一聲聲的娘,在融化着她想要單飛的心。
也吵醒了方錦年。
“娘子?娘子在窗上玩嗎,爲何不帶相公和平兒檸兒一起?”
看他們三個心思單純,人害無畜的模樣,在想他三人的結局,古明月一瞬間徹底心軟……她決定留下來,抗衡書中她們四人的命運結局。
古明月跳下窗應聲上牀,將方如檸摟進懷裏,方洛平用夜壺解手完,上牀後則被她摟在了另一側。
夏夜微風涼,吹進了屋子,這陳舊的雙人木牀上睡着兩大兩小,雖有些擠卻也溫暖不少。
兩小孩第一次被摟着睡覺,古明月也頭回嘗試做母親的感覺,心裏都是美滋滋的。她後腦勺不在微微陣痛,片刻娘三安然熟睡。
月光照在了她們的臉上,方錦年睜眼端詳,覺着古蘭月跟以往判若兩人,她究竟是良心發現,還是頭磕傻了?
……不過,只要再過半年,她就沒有用處了,只需在隱忍半年……
方錦年閉上眼,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的第一縷暖陽照進屋內。屋外,哐哐的敲門聲與李嬤嬤的咒罵,擾醒了木牀上的四口人。
“開門!你個不知廉恥的小蕩婦,丟進了親王府的臉面。趕緊把門打開!”
聽聲,從牀上坐起的古明月腦袋裏顯出原主對李嬤嬤的記憶,不由秀眉緊皺。屋裏就她一個女人,這擺明是衝她罵的!
雖然肉身是古蘭明的,但她古明月絕不受這份污衊。
“孃親,”方如檸被嚇到,小小的身子依靠在她身旁。方洛平到是膽大些,直接朝着門口喊去。
“是哪個毒婦,在我家門外血口噴人!當心白天打雷,劈死你個嘴黑的。”
他這一番話驚到了古明月,沒想到三歲孩童,會罵出這麼狠厲的話。瞧她一副驚訝的神色,方錦年在角落裏露出一抹嫌棄之色。
若不是她往日在孩子面前罵街,平兒怎會口出此言。
“別怕,娘去看看。”古明月摸了摸檸兒的小腦袋,接着拉過平兒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平兒日後可不許在罵人,哪怕爲了娘和你爹也不行。”
說罷,她下了牀。
方洛平呆呆的愣住,隨後偷偷傻笑了下。
方錦年瞧着她的背影,眼神譏諷,帶着一絲厭惡。
方如檸看着他揉了揉眼睛,在看時,他瞧着她,面容是一副單純呆傻。
檸兒心生疑惑,是自己眼花了?
走到門口,古明月餘光掃到了桌上的木筷,她心思一動,拿起木筷用菜刀在筷子上削出一尖頭,攥在手裏,藏進袖口。
屋外叫門的李嬤嬤,剛被方洛平罵的一徵,這時又開口回擊。
“好啊,小蕩婦教出來的野種,果真是下賤,竟敢肆意咒罵!等我稟明王妃,將你們統統攆出王府!”
什麼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古明月見識了。
屋門打開,李嬤嬤再次敲門的手撲了個空。瞧古明月一副淡定嚴肅的神情,目光冷漠的看着她,改了往日的潑辣,她剎時有些不知所措。
還想着開門時,她定要和古明月打上一架。如今節奏被打亂了。
“纔開門,是死人嗎,趕緊跟我走!”李嬤嬤一副窮兇極惡的表情,上手就要抓住古明月的手臂。
“呵,”她冷笑一聲,反手一甩,藏在袖子下的尖頭筷子,扎進了李嬤嬤的手掌,劃開了皮肉。“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