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青三步竄到了他跟前,跪地輕撫,剛碰上他右手臂,就聽他痛的仰天長喊。立即嚇的縮回了手,轉頭神色慌張的瞧向古明月。
看她不緊不慢的幾步走來,低身一手抓上陳帆的左臂,將他帶起,摁坐到椅子上,嚴聲道。
“別動,”
隨之告知身旁的倆娃與陳可青和王二。
“都散開點。”
衆人聽話,她解開了綁在陳帆身上的繩子,又對他說道。
“我帶你來此,就不怕你們兄妹相見,如今,青青願跟你回去,你可不要對我以德報怨,若你同意,我便將你右手,右臂復原。”
她到不想平白拉仇恨,比如青青的大哥,她就是在生氣,顧及青青也不會下死手,所以並不想惹上陳帆這個小麻煩。
而已痛的不行的陳凡,聽言是連連點頭。
只要能帶走陳可青,他根本就不屑與古明月爲敵,特別是倆孩子的娘,他更不屑。
對此,古明月叫他別緊張,放鬆,說話間就上了手,嘎登,嘎登兩聲過後,陳帆嚇的想嚎叫,卻被她一手捂上了嘴。
“別叫,疼嗎?”
聽問,陳帆感受了下,疼痛感在迅速消失,很是神情。
“動一動手臂,手腕,看哪不適,我再給你掰掰。”
古明月說的自然,卻驚嚇着陳帆。他不想在被她掰了,聽聲都嚇人……
想着,陳帆試探性的轉了轉手臂與手腕,神色從擔憂變化爲驚奇,睜大了雙眼看向陳可青。
“沒事,真沒事了。”
說着,陳帆臉色歡快,站起身,大幅度的甩了甩右臂,又使勁攥了攥拳頭,還是毫無異樣感。
頓時,他面向古明月,雙手抱拳。
“小娘子竟會此等接骨術,在下敬佩。”
古明月淺淺一笑,見他這般,便知不會在結仇,從而糾正。
“不,這是正骨術,跟接骨術略有不同。”
“正骨術?小娘子剛纔不是折斷了在下的骨頭?”
“沒有,你是青青的兄長,念在她的份上,我怎會對你下死手。只不過是方纔,我將陳公子關節處的骨頭,輕輕弄錯了位。其疼痛,只有斷骨之痛的十分之一而已。”
聞言,陳帆大概明白了些,驚訝疑問。
“才十分之一?可我?”
說着,他不好意思繼續敘述。古明月瞧他神色,笑了笑道。
“是陳公子太緊張了。有些骨肉之痛人不去特別注意,便不會覺得疼痛難忍,反之越在意痛感,心中緊張糾結,身體便會覺得疼痛難忍,是大腦神經給予的暗示。”
古明月儘量說的簡潔,可還是聽懵了一行人。
“什麼?大腦神經?在下愚鈍,小娘子所說的,在下聽不明白。”
陳帆解釋。同樣聽不明白的陳可青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
聞言,古明月釋然一笑,心想聽不明白白就不明白吧,她也不是要教醫術。
“無妨,只要陳公子知道,正骨術和接骨術有所不同就好,而且斷骨之痛非比尋常。”
她可不想日後因陳帆到外瞎說她會接骨,而有一大批斷胳膊斷腿的來她門前,找她醫治。
就此陳帆點了點頭,這時屋外響起,敲擊院門的聲響,只聽有一男子在院外喊道。
“小娘子,你要我們買的東西,我們都帶來了,還請你別傷害我們家主子。”
聽聲,古明月一把抓住了要往外走的陳帆。碰上他肩膀,陳帆不由膽怵,緊忙解釋。
“我是想讓他們進來,給他們解釋下,我與小娘子之間都是誤會。”
“暫不需要,只要陳公子與我一同出去,配合我言談便好。”
陳帆疑惑的看了陳青青一眼,只見自己小妹特別真誠的點了點頭。
故此,陳帆只好裝作唄古明月繼續挾持的樣子,與她一同走到了院門扣。
王二上前打開了遠門,入目的,是一系列擺在大門口的喫食。有:雞、鴨、鵝、豬肉、草魚、米、面、油、豆角、土豆、茄子、蒜苗、白菜、等等一系列做菜的香料。
眼看院門外堆滿了喫的,足足可夠喫一個月的量,王二很是喫驚,但只愣了下,便退到了古明月的身旁。
他沒想到陳帆的手下,個個竟這麼實誠,鵝雞鴨魚都對對買,豬肉看着也有七八斤,素菜也是一大麻繩網袋的買來,真是出手闊綽。
見此,古明月也稍顯驚訝之色,她本想着自己去不了上街買菜,就讓他們帶買點。
而在一堆喫食後,陳帆的八名手下站的規規矩矩,齊刷刷的盯着陳帆與她。
“小娘子,街上還能買到的菜我們都買了,你看滿意不,要是滿意的話,”
一帶頭的手下欲言又止了一下,古明月立即開口插言。
“滿意,不過這些食物裏,若有被你們不小心抹上了毒的,我勸你們立即給他挑出去,因爲你們主子,今晚就和他小妹留在這喫晚飯了,若是不幸中毒,可不賴我。”
聽言,衆手下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一臉難色。
“小娘子多慮,我們怎敢對你下毒,還望小娘子善待我們主子啊。”
帶頭的手下請求道,他可怕古明月故意毒死陳帆,隨後在賴到他們的頭上。
古明月點了點頭,神色坦然。
“那就好。放心,念在這些食物的份上,你們主子今夜就是我古蘭月的客人。至於你們,今夜可以暫去香滿堂打尖住店。等明日一早,再來接走你們主子與他令妹便是。”
對此,陳帆的一衆手下不敢離去,紛紛看向陳帆,他被古明月捏了下腰上的肉,才趕緊應聲附和。
“就聽小娘子的,她是收留我小妹的恩人,剛剛都是誤會,你們就先去香滿堂住一晚,明早再來。切記不可驚動他人,免得丟了丞相府到臉面!”
聽他發話,一衆手下頓時鬆了口氣,紛紛抱拳作揖。隨之告退。不帶一絲留戀。
“是,主子。”
眼見一行手下離去,沒了身影,陳帆心中感嘆,居然沒一個聰明的,就說想陪他一同留下很難嗎?
就此,陳帆被古明月抓着腰帶,受着趕跑就敢揍他的威脅,和王二一起將院外地上的食物,是一趟又一趟的運進了屋。
過了片刻,食物運完,進了屋的王二和陳帆都坐到了長凳上歇息。而對比其王二神色淡然,坐姿端正的姿態,陳帆的表現就要誇張很多。
他癱坐在長凳上,兩腿伸直,雙皺杵靠着桌變,歪着頭,氣喘吁吁。又過了會,直接趴在桌子上歇息,像是筋疲力盡。
古明月與陳可青相視偷笑。
古明月明白像陳帆就是個公子哥,跟總在酒樓打雜的王二想必,自然吃不了苦,受不了累,但是這差別有點大吧?體質這麼弱?
心想着,古明月看着一地的食材,再看看一屋子的人,她決定多做兩個菜。
一是想着讓大家都喫飽飽的,犒勞犒勞。二是想着青青明早就走了,想給她做頓離別宴。
就此,古明月拿着倆木桶到院打水,王二見狀不在歇着,幫她將水桶拎進了屋,接着又抱了兩小堆木柴,放在竈臺旁的地上,隨即決定告辭,要回香滿堂。
眼看他幫了一天的忙,古明月哪能讓他離開,抓住他手臂,就往屋裏拽,怕他坐在門口會跑,就將他拉坐到肖雲身旁的木牀上,又叫陳青青坐在他對面,緊緊看着他。
這一來,王二哪還跑的了,只好無奈詢問古明月還需不需要幫忙,是他什麼都會做。
因爲見她清洗着雞鴨魚肉,心裏向來要臉的王二,跟不好意思坐等喫飯。
古明月也看出他是啥樣的孩子,於是想了想,叫他上前,把雞鴨分開切成塊,魚也給改下花刀。
而本意,她並不介意他會不會切,只是想讓他能心安理得的留下一起喫晚飯。
可誰知,見到他手起刀落,利落精準的刀法,古明月驚訝之餘,不忘對他豎起大拇指,直直盯着他切肉的動作,搞的王二瞬時耳根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因爲雞鴨魚都是被小販處理好的,回來只需清洗切塊,所以只過了片刻,就到了古明月掌勺炒菜的地步。
而在,先做雞,還是鴨,還是魚的份上,古明月思考了一番,最終,決定第一道菜,就做時間花費中等的鴨子。
她想來燉個鴨子,按照以往現代的記憶,將鴨子焯水,鍋中刷淨放油,等油熱,再把王二切完的蔥姜,和一點八角花椒同時放入鍋裏炒香,接着倒入鴨肉,放入白糖香葉,細鹽,醬油,兩瓢清水,一把切好的土豆塊,隨後中火蓋幹燜煮。
因前面已炒熟,王二隻燒了半個小時火,鍋中鴨肉的香氣,不用開蓋,就已飄散開來,令聞着嘴饞。
古明月打開鍋蓋,只瞧醬油色的鴨肉,秀色可人。木鏟一懟,鴨肉立即散開,土豆瞬間壓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