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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到底誰是魔

    “就想這麼走了?”

    黎素打從看到凌寂救澄陽上來便心中有些憋悶,澄陽的哭訴,凌寂的安慰都讓她覺得那麼刺眼。

    聽到她不高不低的一聲,澄陽頓時嚇的尖叫起來,忙不迭的往凌寂懷裏更貼了幾分,哭道:“你,你還要做什麼?”又死死的拽着凌寂的前襟道:“寂哥哥救我。”

    凌寂擡起眼眸,緩緩看向黎素。眼神中明晃晃的責備讓黎素心頭一怒。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凌寂的眼中看見如此直白的情緒。

    黎素拿起手中的藥瓶放在面前,輕聲道:“把藥吃了就放了你,否則今天誰也別想走。”

    “寂哥哥,這是毒藥,我不要喫,她要害我。”

    凌寂蹙了下眉,似乎發現自己和澄陽的姿勢不妥,便從放開澄陽,淡淡站在一旁,可臉色絲毫未變,微冷的凝着黎素:“莫要欺人太甚。”

    黎素哈了一聲,“欺人太甚?”

    若不是她有前世的功底,若不是她懂得如何自保,這瓶藥早灌進自己的肚子裏了!

    怎麼試圖害人的罪魁禍首成了被欺者,她一個被害人卻成了劊子手?還真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喫啊!

    欺人太甚?

    黎素面露譏諷:“我便是過分了又何如?”

    凌寂垂眉斂目無悲無喜,甚至方纔那一瞬間的責備都消失殆盡,冷然的如九天神佛,既悲憫又絕情。

    “阿彌陀佛。”清冷的聲音逸出一句佛號後再不多看黎素一眼,帶着澄陽便要走。

    澄陽乖順的跟在凌寂身側,卻在低頭的瞬間向黎素甩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黎素微微眯起眼眸盯着凌寂的背影道:“你既覺得她委屈,何不問問她爲何知道這瓶裏裝的是毒藥?她若真無辜,怎能脫口便說出是斷子散?”

    她沉聲一頓,“到底是我冤枉了她,還是根本就是她拿來的這玩意要毒死我!”

    凌寂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澄陽。

    澄陽一驚,瞪着無辜的眼睛詫異道:“什麼,什麼斷子散,我不知道。寂哥哥,你別聽她胡說,我真的不知道。”

    黎素冷冷一笑,踱步走到澄陽面前,“不知道?太棒了,既然你咬死這瓶東西與你無關,那我說這裏面裝的是強身露,本是帶給你強身健體的,你喝是不喝?!”

    澄陽啞口無言,愣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竟一拉凌寂的袖子哭道:“寂哥哥,她如此咄咄逼人,實在是委屈死澄陽了,我們一同長大,你是知道我的,我何曾懂過什麼醫藥,又怎會知道這裏面是什麼斷子散?”

    不等凌寂做出反應,黎素便道:“是啊,我說了是強身露,”她把藥瓶往前遞了遞:“那你倒是喝啊,可別辜負了我孝敬郡主的一番心意。”

    “我……我……我不喝!”澄陽看着那瓶藥後退,求助的看着凌寂。

    凌寂面色冷然。

    開始他只是聽說劉院首被革職遭貶,便覺或許與黎素有關,未免她如前幾次一樣被人拖下水,便急匆匆往永和宮去救場,行至半路才反應過來,若是黎素蒙冤,那就不會是劉院首被髮落。

    他自嘲一笑,世人都說關心則亂,而自己向來一心禮佛無心無情,竟也有關心到亂了方寸的時候。他一面告誡自己這種情緒絕非好事,一面又對黎素的做法有些不滿。

    雖然他並不知道黎素用什麼手段讓父皇發落了劉院首,但劉院首的身家背景自己再清楚不過,向來順風順水的仕途一遭被貶爲庶人,又怎會與這個恩怨分明的異世之魂沒關係?

    她到底還是學不會心存善念,得饒人處且饒人。一身本事,卻手段凌厲。若放任下去,實非蒼雲之福。自己還是要多留意些爲好。

    正思量間,便聽見傳來的求救之聲,他不及細想快步過去,遠遠便見黎素眼中嗜血的笑意,而澄陽正在湖裏呼救,眼看就要溺水而亡。

    他心頭一緊,一種陌生的情緒驟然涌上頭頂,似怒非怒,似氣非氣。

    救上澄陽後,即便他不去看,也知道她枉顧人命後也不知悔改的冷然。直到她那聲“站住”,讓他泛起一股無力和失望。

    但他不是傻子,反之還睿智非常,幾句話聽下來多少也猜出個大概。

    見凌寂半晌無聲,澄陽又拽了拽他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喊了句:“寂哥哥……”

    凌寂淡漠的看了澄陽一眼,隨後對黎素道:“是非曲直並非要用人命來填,勿生魔心。”

    黎素仰頭一笑,隨即把藥瓶猛的砸進湖裏,怒道:“她把這害人的玩意帶來逼我喫,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到底誰是魔!”

    凌寂看她半晌,嘆息一聲,話語中隱隱有規勸之意:“她有害人之心所以險些送命,也算得了報應,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黎素靜靜的看着他,沉默不語。半晌搖頭一笑,“罷了,你多次救我,此次我就給你這個面子放她一馬,若再有下回……”她把目光轉向澄陽,一字一句道:“便拿命來接受教訓。”

    澄陽被她的目光嚇的一抖,又壓不住心裏的怒意。她澄陽身爲郡主,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誰敢在她面前多說一句,如今被一個癡傻的罪臣之女這麼欺負,險些丟了命去,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可眼前顯然不是報仇的好時機,宮裏爭寵那一套她早就了熟於心,便委委屈屈的又要流下淚來,對凌寂道:“寂哥哥,此事到底如何澄陽不想分辨,只是她推我入湖差點淹死,你是親眼所見的。雖然我身受侮辱差點死了,可寂哥哥慈悲爲懷,澄陽又怎能得理不饒人,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黎素聽的直髮笑,她還真有臉說啊,小小年紀心腸歹毒,可演技和口才倒是一等一的好,三言兩語便顛倒黑白,最後好似她大人不記小人過放自己一馬。

    黎素沒說話,端看凌寂怎麼辦。

    只見凌寂漠然的後退一步,恰好與澄陽保持不遠不近的安全距離,淡淡道:“澄陽,你身份貴重,正該與人爲善心存柔慧,實不該起害人之心。需知走正道才能長遠。今次之事是警醒也是教訓,往後好自爲之。”

    說罷,便再不多留,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