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醫品狂妃又嬌又颯 >第二百三十八章 死局做活
    衆臣大喫一驚,有些凌御早先的黨羽甚至已經流下冷汗。

    太監將密信和賬冊接過來,遞給皇上。

    皇上隨便拿出幾封,越看越怒,到最後簡直氣得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揮袖子狠狠將信件扔到凌御臉上,大喝道:“逆子,你還有什麼話說!”

    凌御白了臉色,跪在地上緊咬着牙不說話。

    “枉費朕煞費苦心栽培於你,如今到栽培出一個賣國求榮的貨色!”皇上氣的在龍案前來回踱步,“不是說別人都是污衊嗎?不是說都是一家之言嗎?現下信件擺在這裏,上面有你凌御的親筆簽名和太子印,你還想賴麼?!”

    皇上胸膛劇烈起伏,一指鎮國公大喝道:“還有你!枉你展家三代忠良,到你手裏竟成了賣主之輩!你還有何顏面面對九泉之下的老國公?!”

    所有朝臣齊齊跪在地上,山呼:“陛下息怒!”

    皇上坐回到龍椅上,怒視着自己的大臣們,喝道:“還有你們,平時說的如何忠於蒼雲忠於朝廷,一個個口若懸河,如今呢?!凌御犯下此等大錯你們還能爲其狡辯,難道忠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最後一個字說完,皇帝憤怒的拿起案上的硯臺狠狠的向大臣們砸去。

    “咚”地一聲巨響,硯臺落地在金鑾殿的地磚上砸出了裂縫。

    大臣們噤若寒蟬,白閣老爲首的幾人神色漠然。

    皇上一拍桌子,怒道:“傳旨!五皇子凌御勾結敵國,殘害忠良,弒君謀逆,結黨營私,罪惡滔滔數罪併罰,判秋後問斬!”

    “展震遠助紂爲虐欺君罔上,持功自傲,通敵賣國,下旨滿門抄斬!”

    “凌御和展震遠一派黨羽,但凡查實革職查辦,情節嚴重者斬立決!”

    “前黎丞相忠臣蒙冤,命三司查實後全家平反!”

    “黎丞相之女黎素,以女子之身拒外地於國門外,有大功於社稷,朕念其忠肝義膽,特封驃騎將軍,金印紫綬。暫接手蒼雲軍隊!加封禮與太子禮擇日同辦。”

    “白錦書、莊文卿、禮部侍郎刑部侍郎等一干忠臣,一概封賞!”

    留到聖旨裹挾着雷霆之勢而下,前幾道如刀鋒般劍劍帶血,無人能僥倖倖免。

    御林軍當場出動,瞬間下了展震遠的隨身佩刀,收了帥印。凌御也被制住不得動半分。

    凌御目眥欲裂,好似從眼底能流出血來,他掙扎着大吼:“黎素!你這個魔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黎素神情淡漠,兩步走到凌御身前,打量着他一身狼狽,倏然一笑,微微彎下腰靠近凌御耳邊道:“太子殿下可記得當日與我說的話?”

    對上凌御惡狠狠的眼神,黎素淡定自若的道:“如今皇室沒踩死我這隻螻蟻,反倒被螻蟻所打敗,你說是不是很滑稽?”

    “毒婦!”凌御咬着牙怒罵:“你這隻濺狗,碰到人就亂咬的狗!本王真後悔當日沒狠心把你弄死!”

    黎素堆起禮貌的笑意,輕聲道:“不是你沒狠下心,是你沒這個本事!”她緩緩沉下臉道:“凌御從我醒來到現在死局盤活,一步步多麼艱辛,若沒有你背後激勵,就沒有我的今天。我該謝謝你!”

    她拍了拍凌御的臉,笑道:“好生去吧,地獄的門向你敞開。”

    說完,任凌御怎麼怒罵都不再理會,而是走到展震遠面前。

    展震遠還算冷靜,或許他早算到有這麼一天。他眼中瀰漫着徹骨的仇恨,死死的盯着黎素一言不發。

    黎素姿態放鬆,緩緩凝起一個笑意:“展國公,你連同凌御誣陷我黎家時怕是沒想到有這一天吧?”

    展震遠冷笑一聲:“哼!老夫既然敢那麼做,就不怕有這一日!”他輕蔑的斜眼看黎素道:“倒是你,即便爲黎丞相翻了案又能如何?你家滿門都已在黃泉,怕是沒福氣嚐到今日的勝果。”

    黎素從容道:“是,所以我要送你滿門下去陪他們啊。”她來回踱了兩步,“你該謝謝我讓你展家到此爲止,否則憑你那不爭氣的兒子,今後還不知道要丟多大的人。你獲罪牽連滿門也只是你一人之過,若你那兒子以後出來丟人現眼,那就難保展家百年名聲了。”

    “你!”展震遠怒道:“五皇子說的果然不錯,你就是個毒婦!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你裝瘋賣傻的剋死了全家還不算,如今又來禍亂朝堂。黎素,我在地府等着你!我看你怎麼死!”

    黎素凝視他半晌,忽然傾身在他耳邊小聲道:“我怎麼死現在還未可知,但你那捧在手心的女兒展紅昭怎麼死,我卻一清二楚。”

    “你!果然是你!”展震遠瞪大眼睛,眼眶好似要撕裂一般,大吼道:“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濺婦!我要殺了你!”

    他忽然奮力掙扎,險些連御林軍都制不住他。

    黎素冷眼看他翻騰,只道:“要怪只能怪你教子無方。養了個兒子是廢物,女兒又心腸歹毒。你們展家如今走到這種地步,皆是咎由自取!”

    說罷,她一掃御林軍道:“帶走!”

    看着御林軍押解着凌御和展震遠出殿,黎素終於深深的籲出一口濁氣。

    她緩緩擡起眼看着天空的晴天絢日,心中感慨萬千。

    所有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她從睜眼那一刻開始就被桎梏在爾虞吾詐的方寸之間,她做過“螻蟻”,也猶如困獸,她經常徘徊在生死之間,她幾次死局做活。她對得起“黎素”本主的肉身,對得起師父的期望,對得起黎家滿門。

    “徒兒……”

    黎素回過頭,看見一頭華髮的師父,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泛起熱意,顫聲叫了聲:“師父。”

    老人家走過來,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用蒼老的聲音道:“難爲你了。”

    一瞬間,黎素所有堅硬的外殼,心中堆起的堡壘頃刻崩塌。眼淚就這麼不知不覺掉了下來,哽着嗓子又叫了一聲:“師父……”

    老人滿眼疼惜,卻終是寵溺的一笑,嘆息道:“怎麼還是長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