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認證主播的時候需要認證身份證，龍正一眼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看到了趙子然。
“你就是趙子然吧！你是子然的輔導員？”龍正做了自我介紹，“我是企鵝直播的超管龍正，你應該有印象的。”
龍正今天穿的一身白色短袖，一席黑色短褲，和手上的精緻的黑色文件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臃腫的大肚腩和臉上依稀可見的鬍子，看起來就是一股中年油膩大叔的模樣。
“你就是那個超管龍正？”趙子然問。
“對的對的，我還給你上過兩次推薦，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了。”龍正滿臉的笑容。
眼前的少年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霸榜了巔峯賽一個月之久的“子然”，這樣的榮耀不管是哪個平臺都想收入囊中。要知道光是這一個稱號，就代表着王者榮耀這個遊戲裏最強的玩家，那可是99.99%榮耀玩家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其實在趙子然大號還沒有被封的時候，不只是許多職業戰隊找過他，企鵝和鯊魚平臺也有聯繫過“子然”，但是奈何趙子然那時候根本不加好友，後來號被封了以後就更加找不見人了。如果不是前幾天趙子然和晏河他們幾個排位撞到陳偉，並且還用了一手版本並不強勢的姜子牙逆天五殺，估計沒人會把“子然”和“知然”聯繫起來。
龍正在賭自己的猜的沒錯，這也是他跟上級申請給一個剛開播沒幾天的小主播五十萬底薪的底氣。
“你一直在這等我？”趙子然又問。
“嗯，早上十點下的火車，就直接趕過來了。”龍正擦了擦頭上的汗，“重慶有點熱啊，我在深圳都沒這麼熱。”
“爲什麼我纔開播了一個星期不到，你們就願意籤我？”趙子然其實一直很不陰白這件事，而且連鯊魚平臺都找過來了。
“額…這個……”龍正想直接問趙子然是不是就是之前霸榜巔峯賽第一的“子然”，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都別在這站着了吧，鯊魚平臺也來了人想要籤子然，我們一起去談談。”一直沒說話的阮玲開口了。
“這……行吧！”龍正本想直接在校門口就和子然簽了合同，但是阮玲的出現讓他不得不妥協下來。
他還是想給子然和阮玲留下一個好一點的印象。
王多餘訂的包間就是上次子然和晏河他們一起喫飯的地方，就在校門口旁邊的那一條街上。
“你就是鯊魚的王多餘吧！”幾人走到店門口就看到了一個身着正裝的年輕男子，阮玲走上去問。
“哦，你好你好，我是王多餘”王多餘看了一眼阮玲身後的趙子然和龍正，“你們是趙子然的父母吧！你就是趙子然？”
趙子然今天依然還是有些凌亂的頭髮，一身灰白的襯衣，一條黑色七分褲配上萬年不變的板鞋，看起來普普通通。
“不是不是，我是趙子然的輔導員！他是企鵝平臺的龍正，也是來找子然談簽約的事情的。”阮玲急忙解釋道。
“企鵝的龍正？”王多餘看了一眼有些油膩的龍正，“那行吧，我們進去談。”
王多餘心裏很納悶，怎麼企鵝的也過來了，這下子條件可能還要往上加，而且趙子然本來就在企鵝直播，至少得兩倍於企鵝的條件纔有可能把子然簽過來。
“這是我們鯊魚給趙子然的合同，底薪是年薪五十萬，每個月還有三十個小時的首頁推薦！”
“五十萬？”阮玲和子然都有些懵，雖然經常能在新聞上看到哪個主播被哪個平臺用幾千萬挖走了，又或者是哪個主播跳槽被法院判了幾千萬的賠款。或許也只是感嘆一下，沒有別的什麼想法，和一份五十萬年薪的合同擺在眼前的衝擊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龍正也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合同，“我們企鵝給子然的合同也是五十萬年薪，每個月三十個小時的首頁推薦，但是有一些需要子然每個月直播天數不得少於20天，直播總時長不能低於90個小時。”
阮玲和子然分別接過合同看了起來，發現兩份合同的福利和要求都差不多，鯊魚也是需要子然每個月直播超過二十天，直播總時長不能少於90個小時。
子然看到了如果違約，就必須向甲方賠付三倍的簽約款和所有禮物收入的時候有些猶豫。
“如果我違約了就要賠150萬？”
“額，是的。”龍正點了點頭，簽約以後你就只能在簽約的平臺直播，還有一些其他的情況也會造成違約，你可以仔細看一看。
阮玲越發覺得龍正和王多餘是騙子，站起來拍了桌子，“他只是一個學生，你們至於騙他嗎？他有錢給你們騙？”
“不是不是，輔導員你先別激動。”龍正解釋道，“違約條款只是針對主播惡意跳槽這些的。”
“對對對，我們真的不是騙子啊！是真心想要把把子然籤爲平臺的主播。”王多餘附和道。
“那你們怎麼這麼多違約條款？還要三倍的賠償？如果說子然不小心違反了其中的一條那他未來的人生不就廢了嗎？”阮玲指着整整合同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不可能會同意的，我相信子然的家長也不可能會同意！”
“合同可以修改的，三倍賠償可以改成子然退回簽約費就行了。”龍正被阮玲嚇到了，不過想到趙子然還是個大一的新生，也能理解阮玲的心情。
“能不能不籤合同？”趙子然看完了兩份合同，雖然很想賺錢減輕家裏的負擔，五十萬一年的簽約費完完全全足夠讓父母回家安心養老，但是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子然擔不起。
“我想了想，我開直播確實是想賺錢，但是我不想把它作爲我以後的職業，不然我暑假的時候就去打職業比賽了。”
趙子然只想要一份穩定體面一些的工作，這也是子然家裏人所期望的。不需要大富大貴，只要能平平淡淡，平平安安，快樂的生活就行。
趙子然繼續說：“很感謝你們能這麼看重我，但是很抱歉，我不會簽下合同。”
龍正和王多餘對視了一眼，眼裏滿是失落。
“那行吧，合同我還是給你留在這裏，什麼時候你想簽了，你再聯繫我。”王多餘從自己的公文包裏又拿出來一份合同，“這是一百萬年薪的合同，也是鯊魚給出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