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醫妃之棄女凰途 >第一百章 蒼牙傾覆
    舒貴人喫痛,當即便慘叫出聲。

    “啊呀!這不是舒貴人嘛,怎麼趴在地上是在做什麼?”

    韻婕妤像是才注意到似的將腳緩緩挪開,“真是對不住了,踩痛貴人了吧?”

    靈兒忙轉過身將舒貴人扶起來,擡起手一看,卻赫然見到舒貴人細白柔膩的手背上被韻婕妤生生踩破了一層皮。

    “小主兒,痛不痛?”

    舒貴人吸着氣,轉過頭對着韻婕妤怒目而視,

    “什麼對不住,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吆!舒貴人這話如何說得,甬道統共這麼寬,你非得趴在地上,姐姐一時猝不及防這才踩到了你的手,怎麼就又成姐姐故意的呢?”

    “當然是故意的!”舒貴人氣的渾身發抖,“就算此時是個丫鬟趴在地上,你也不能說踩就踩!走!咱們一道去找王后娘娘評評理!”

    舒貴人說着就要去拉韻婕妤的手。韻婕妤卻一把甩開,

    “去就去,你拉扯我做什麼?”韻婕妤翻了翻眼皮子,

    “正好跟王后娘娘說說你是如何將王后娘娘親賜的頭面給摔到地上的!”

    靈兒一聽,立即就急的淚眼汪汪,“小主兒,不是奴婢沒捧穩,剛纔奴婢分明就是被誰給絆了一下。”

    舒貴人一聽,伸出去的手立即放了下來,不管是不是故意,將王后娘娘親賜的東西摔在地上,怎麼也能治她一個不敬之罪!

    她垂眼看向韻婕妤的鞋面,只見上面隱約有一些灰塵覆在上面,分明就是她故意絆倒靈兒的。

    “你這丫頭可莫要渾說,這兒統共就只有本宮跟流蘇,難不成你還懷疑是本宮將你絆倒的?”

    靈兒伸了伸脖子,“奴婢沒有胡說,這地面上乾淨的連一粒石子兒都沒有,奴婢怎麼可能無端摔倒?”

    “那誰知道呢?”韻婕妤冷哼一聲,“最近舒貴人如此受寵,有些人走路難免就有些仰着脖子了,這一不小心踩空了的情況自然也是有的。”

    “韻婕妤!你不要欺人太甚!”舒貴人指着韻婕妤的鼻尖,

    “從前本宮便一直仰你鼻息,上次在棲霞殿也是你害得本宮崴腳,錯失端午夜宴獻舞的機會,本宮一直不願與你計較,那是因爲本宮願意看在與你自打進宮便在一起住的情分,如今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與我,當真是以爲本宮懦弱好欺嗎?”

    “喲,舒貴人生氣了?”韻婕妤掩脣咯咯直笑,“一口一個本宮說的多順口,不過,你這生氣的模樣我倒還是第一次見着呢,流蘇,來,你也好好看看,這種難得一見的場景…”

    韻婕妤漾在嘴角的笑還沒來的及收回去,便聽“啪”的一響,頓時覺着腮旁一痛。

    一時間,幾人全部愣住,韻婕妤震驚的捂着臉頰,“你敢打我?”

    舒貴人顫抖着嘴脣,垂下去的手也有些微微抖動,

    “打你?再敢口出不遜,本宮便不只是打你這麼簡單了!”

    說完便一把推開韻婕妤,“靈兒,咱們走!”

    靈兒怯怯的跟在舒貴人身後,回頭見到韻婕妤手捂着臉頰,像是仍舊沒有回過神,“小主兒,您怎麼會對韻婕妤出手呢?奴婢擔心她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舒貴人將害怕的神色強自壓住,“本宮忍了她這幾年,早已經忍夠了,她若想報復就儘管來,本宮不怕她!”

    靈兒咬着嘴脣,“小主兒說的不錯,今日您賞了她一巴掌她同樣不是要老實受着?只要現在咱們比她高一截兒,就決不能再讓她欺負了咱們去!”

    這邊流蘇卻沒有那麼好過了,舒貴人前腳剛走,後腳韻婕妤就將氣全部撒在了她身上。

    “死丫頭,你是死在了邊上嗎?竟任由着她打上我的臉!”

    流蘇一邊忍着胳膊上被韻婕妤死命掐擰的痛,一邊求饒,“小主兒饒了奴婢吧,舒貴人平常看起來溫順無害,怎知今日會如此反常,奴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才讓她碰着了小主兒…”

    “還敢狡辯!說!你是不是也在看我笑話?璟妃欺負我,王上欺負我,現在就連舒貴人也敢打上我的臉?你說!是不是都是看着我沒有靠山,是不是都覺着我位份低,所以不把我放在眼底!”

    流蘇皺着臉蛋驚恐的瑟縮着,“不是!不是!小主兒,奴婢沒有看您笑話,奴婢效忠小主兒從不敢有二心,又怎麼敢看您笑話?”

    “效忠我?”韻婕妤最後又狠狠地揪着流蘇的肉轉了兩轉,“你們這些賤婢,哪有忠心可言,當日我對流月這麼好,她還不是說背叛就背叛了?”

    “流月…流月…”流蘇喃喃的說道,“流月背叛了小主兒如今已得到了懲罰,小主兒不能因爲她就…就也這樣懷疑奴婢啊…”

    “是啊,她受到了懲罰,她被罰到浣衣局做苦力去了…”韻婕妤像是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語,

    “不行,做苦力還是便宜了她,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我要讓她知道,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如何慘烈!”

    流蘇雖然早已習慣她喜怒無常的樣子,可是此時卻仍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韻婕妤說完便兀自往前走去,流蘇去扶也被她一把甩開。

    看着她們逐漸走遠的背影,甬道的轉角處慢慢走出了一個身着藕荷色撒花褶裙的女子,她面容姣好,皮膚白如細瓷,只是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卻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娘娘,韻婕妤在舒貴人手裏吃了虧,您說她會就這麼善罷甘休嗎?”

    那女人笑着搖了搖頭,“善罷甘休?這可不是她的性子,只不過,這如今的火候還不夠,本宮打算再在上面添些柴火!”

    “娘娘打算怎麼做?”

    藕荷色宮裝女人掩脣一笑,“如今韻婕妤已經恨上了舒貴人,那咱們不妨就讓舒貴人再得意一些。屆時高低懸殊一大,韻婕妤的火氣自然會越積越重,最後一不小心做出什麼事兒來,那可是誰都無法預料了。”

    連着幾日陰沉沉的天氣,將整個霽月國王宮都籠罩在裏面,這天晚上,烏雲終於像是兜不住了一般,一股腦兒便將雨水全部抖落了下來,大雨淅淅瀝瀝,連綿不絕,凌雲殿內卻是收到了來自邊境送過來的第一份捷報。

    韓非寒端坐在龍椅上,面上終於露出久違的笑意,

    “你說所有將士們已經全部度過了黑鬼河?”

    墨染點頭,“按照王上的方法,我們在峽谷兩邊拉了一根鐵索,士兵們拉着鐵鎖上垂掛的繩子擦着河面緩慢的移動過去,不到一晚上,全部成功渡河,不出意外,明日天亮之前他們便會攻到蒼牙國的都城。”

    “太好了!”韓非寒龍心大悅的站了起來,“且看朕如何不費一兵一卒便將蒼牙國的格魯給生擒!”

    墨染也跟着鬥志昂揚,“格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惜了他父王辛苦打下的江山,交給他他執掌不到半年便要拱手讓人,淪爲天下的笑柄!”

    韓非寒挑了挑濃密的眉毛,“這還不是歸功於朕與他共同的好岳母,大概她也沒想到格魯竟然這麼不受掌控,看着朕沒有迴應便以爲真的能與霽月一較高下?當真是剛愎自用!”

    “敢問王上,擒了格魯要如何處置?”

    韓非寒沉吟片刻,“那就要看朕的岳母如何求朕了,若是不想她的女兒無辜枉死,又或者淪爲階下囚,她勢必要爲曾經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墨染垂首,“王上所言極是,人說最毒婦人心,大概南安王后也沒想到這次會害璟妃不成,反倒會折了自己的嫡長女吧。”

    韓非寒冷笑一聲,突然擰眉,“這次前線可有什麼異常?”

    墨染正色道,“卑職正預備跟王上稟報,按着之前的計劃,大軍應當是明晚纔會正式開拔進攻,可是剛剛收到消息,運送給前線的糧草半路被匪徒給劫了。但此時哪怕從最近的地方重新調撥也已經是來不及了。”

    “軍糧被劫?這是哪窩土匪如此膽大?可有去追查?”

    “追至一半時,那些土匪的馬車卻從山崖下滾落下去,連人帶着糧草全都滾到了深不見底的崖底。”

    “呵!”韓非寒冷笑一聲,“他這回倒是做的絕,連證據都一併給銷燬了!”

    墨染點頭,“幸虧王上早有防範,將軍糧兵分兩路押過去,不然將士們餓着肚子,如何能撐到戰爭結束!”

    韓非寒目光幽深的看向桌上的地勢圖,此次他能想到這個戰略跟初柒留下的記號可是有着分不開的關係。

    只可惜,那個人太過狡猾,這次還是沒能抓住他的把柄。

    次日傍晚,格魯被擒的消息第一時間被送到了凌雲殿,當時衆位大臣正在商議糧草被劫一事的善後,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感到大快人心。

    羅毅昌等當日堅決反對攻打蒼牙國的大臣此時都尷尬的低垂着頭,張尚書上前一步拱手,

    “王上睿智無雙,既保住了璟妃娘娘與衆多無辜的百姓,又收拾了格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微臣心服口服,此後鞍前馬後,再不敢對王上的決定有任何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