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早知道金巴爾爲人狡詐,卻不想竟然已經到了如此不要臉的地步,頓時他的面色也就跟着不好看了。
“金巴爾大王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本王也不是不可以一座城池都不分給你,畢竟違背條約的是你,本王只想要王位,你卻要了我王兄的性命,讓本王揹負一個弒兄篡位之名,這事分明就是你不仁在先!”
金巴爾此次前來霽月的目的本就不純,他故意激怒靖王就是爲了給自己起兵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所以現在看見靖王將話說的這麼絕,頓時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只見他揮了揮手,身後的馬車底下頓時飛出一大羣身着黑衣的武士,他們身輕如燕卻又來勢兇猛一看就知道並非普通的侍衛。
靖王不意金巴爾會藏着這麼一手,霎時間根本就來不及質問金巴爾,只匆忙間拔出佩劍便於那些武士廝殺起來。
不一會兒,剛纔還繁華喧鬧的街道便成了人間煉獄,不僅僅是武士,靖王發現人羣中也有許多百姓裝扮的人也加入了刺殺他的隊伍之中。
“靖王殿下,他們人多實在不能念戰,咱們快走吧!”
靖王一邊揮劍斬殺着不斷涌來的假的老百姓,一邊朝着宗澤喊道。
“快,趕緊通知凌將軍帶兵過來援助!”
宗澤持劍護在靖王前邊,
“殿下,此時再叫援兵已經來不及了,殿下,卑職先擋着他們,您趕緊找個機會逃出去!”
這等架勢,靖王已經看明白了,金巴爾這是要趁着他王位沒有坐穩之際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逃走?
一想到這,他手中握着的劍更是沒命一般往那些人身上招呼過去,金巴爾卻是遠遠的坐在馬背上,看着靖王被困於人羣中間不得抽身。
他哈哈大笑一聲,
“韓兄啊韓兄,四座城池你既捨不得給,那就別怪孤不講情義了,現在,孤想要的已經是這整個霽月王國了!”
靖王抽空看了金巴爾一眼,
“你想的倒美!區區這幾個人就想打敗我霽月國,你未免也太將自己當顆蔥了吧?”
金巴爾搖了搖頭,
“區區幾個人?恐怕現在霽月的城門已經被我暮淵國的將士們攻破了,相信再過不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能趕過來與孤匯合,到時候,別說打敗你,就是剷除這霽月國都城也是輕而易舉!”
靖王一聽,頓時一顆心直直的往下墜去,原來金巴爾是早有預謀,根本就不是臨時起意!
此時此刻她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這霽月的江山雖不能保證在他手中愈漸昌盛,但好賴也不能折在他的手中吧?
靖王想到這裏,渾身便涌現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單手揮劍,左右開弓,可哪怕他再是如何厲害,單憑他以及他身旁的二三十個侍衛無論如何也是無法與這麼多人抗衡的。
轉眼之間,他的後背便被一個武士砍了一刀。
“殿下!”
宗澤拼力殺出一條血路直奔靖王,
“殿下,你怎麼樣?”
靖王搖頭,
“宗澤,金巴爾是本王引來的,本王就必須要攔住他們,堅決不能讓他們攻入王宮之內!”
宗澤一手砍掉一個人的腦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可是殿下,金巴爾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我們這樣以肉相搏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先走,然後派兵過來增援,放心,有卑職在,除非卑職死了,否則絕不讓金巴爾打入王宮之內!”
但若是他先逃走,那宗澤等人則無疑會死在這裏,一想到這裏,他便如何也邁步動腳下的這一步。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身側又涌來了一大幫人。
金巴爾坐在馬背上洋洋得意,
“誰能取得靖王的項上人頭,孤便獎勵黃金萬兩!”
黃金萬兩?
靖王冷哼一聲,他道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只值這麼一點金子!
可這數字對那些武士們來說無疑便是催化他們更加賣力的藥劑,只見他們拼盡了力氣全部往靖王身邊殺來,靖王一路與宗澤他們被逼的節節後退,就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凌將軍帶着一大隊人馬匆匆趕了過來。
靖王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兩方人數還是懸殊太大,不一會兒,眼看着凌將軍帶來的將士們一個個的便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靖王見狀,一個飛身躍起,腳踩着人的腦袋徑直飛向金巴爾。
“金巴爾,想要攻入霽月除非本王死了!”
金巴爾不意靖王會突出重圍,眼看着他的劍朝着自己刺來,連忙伏低身子,劍氣擦着他的後頸呼嘯而過,他頓時大怒,卻並不想于靖王硬碰硬,只是飛身下去落在了武士最多的地方。
靖王跟着追下去,還沒等碰着金巴爾的衣衫,就又被武士們包圍在了中間,
“金巴爾,有種你別躲在武士中間,你想要霽月就來跟本王單挑!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金巴爾冷哼一聲,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只要能贏,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靖王見激將法對他也沒用,一時也沒了招數。
身邊不斷朝着自己刺來的劍一波接着一波,但每每在快要刺入他皮膚裏時被他險險躲過,再這樣繼續下去,別說他了,所有人都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靖王心下一沉。擡頭看向金巴爾,果然見到他面露喜色,一雙狡詐的眼睛裏充滿了得意。
難道城門已經破防,金巴爾的士兵們全都殺進來了?
靖王不禁有些心慌,他一個人死了也就算了,若是真的讓霽月落在了金巴爾這樣人的手中,那他可就成了霽月的千古罪人了!
“韓兄!孤勸你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若是你此時投降,孤便答應你,留你一具全屍如何?”
“呸!就算是被砍成肉沫,本王也絕不投降!”
“嘖嘖嘖,嘴巴還真硬,你聽!孤的大軍馬上就趕到這裏來了,大軍一來,你若再想掙扎也是無濟於事了,到時候孤會率領大軍從你的屍體上踏過,然後攻入你的王宮,從此以後,暮淵國便不再只是一個小國了,在孤的治理下,孤的暮淵國會越來越強大,到時候,所有的邊境小國便都會歸順暮淵,它們臣服於暮淵,效忠於暮淵,哈哈哈哈,韓兄,你能想象的到這樣一番情形嗎?”
靖王此時已經無暇去聽金巴爾做的美夢了,此時此刻,他的身邊只有數不盡的冷劍,耳邊只有大軍越來越近的馬蹄聲,腳步聲。
他不敢有一刻的停歇,鼻腔裏呼入的每一口空氣他都將它當成了最後一口空氣。
“這情形的確美好,只不過大概以後只能出現在你的史冊之上了。”
大軍到來之際,緊隨着傳出一個沉穩洪亮的聲音,靖王與金巴爾同時擡起頭,卻看見一個身披玄色戰袍的男人靜靜地坐在一匹汗血寶馬之上,而他的身後是黑壓壓的一羣戰士,他們身穿鎧甲,手握兵刃,隨時做好了迎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