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路明非的體力還是遠遠超過這些死侍的。
蛇形死侍的身體構造本就不太適合在陸地上進行狂奔,它們應該更適合在水體中作戰,比如曾經的東京灣,或者是死侍圈養池中龐大的水體。
路明非無奈地嘆息,如果不收斂一點自己奔跑的速度,他甚至要把這些死侍甩掉了。
你們不中用啊。
路明非看着背後已經逐漸遠去的死侍影子,最後無奈地放慢了自己奔跑地速度。
路明非其實很想把這些傢伙甩掉的,但是無奈風間琉璃還在這些死侍羣中,路明非還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還沒有放棄帶走風間琉璃的想法。
風間琉璃的速度其實是可以追得上路明非的,最開始的時候,他好幾次都差點追到了路明非,以至於路明非不得不停下來和他作戰,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他就漸漸藏匿在了死侍羣中。
路明非放慢自己的速度後,大概又過了十幾秒,路明非才又一次聽到了尖細的嬰兒哭泣聲。
不過,這一次,這個聲音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恐怖,反而帶上了些許無能狂怒般的暴躁。
如果死侍也有自己的語言的話,它們喊的大概是。
“站住!”
“別跑!”
路明非看着有了些許變化的死侍羣,覺得自己有必要讓這些死侍加一把勁,不然它們可能就不追了。
所以,路明非乾脆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對着這些不斷嘶吼的死侍羣勾了勾手指。
“你們過來啊!”
等到這些死侍和路明非的距離只剩下幾十米的時候,路明非就又一次扛着刀拔腿就跑。
那瀟灑的英姿深得八路軍的游擊戰的精髓。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
死侍不知疲倦,而路明非的體力也不會被奔跑這種事情快速消耗,這注定是一場漫長的追逐戰。
“參孫!你還沒好嗎?!”
路明非又一次接通了參孫的聯絡信號,他表面上輕鬆,一直和死侍羣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但是時間一點點過去,路明非內心壓力也很大。
請不要誤會,路明非並不是在擔憂死侍的追殺,他只怕王將發現自己在勾引這些死侍而鳴金收兵,這樣路明非就真的沒法拯救風間琉璃了。
若非如此,路明非何必冒着危險調戲這些死侍。
然而,聯絡頻道里沒有聲音響起,參孫對於路明非的呼叫遲遲沒有迴應。
路明非心裏咯噔一下,要是參孫出現什麼問題,路明非自己可沒辦法對付死侍羣加風間琉璃地組合,他可能真的就要撒開丫子去跑路了。
還好,參孫並沒有讓路明非擔憂太久。
一個劇烈的喘息聲從耳機中傳了過來。
路明非聽出來這是參孫的聲音。
“你怎麼了?”路明非愣了一下。
參孫的聲音通過耳機斷斷續續傳了過來,似乎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艱難。
“你......你......跑太快了......我有些跟不上......”
路明非奔跑在風雨中,沉思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是這怎麼一回事。
參孫對於死侍控制是有距離限制的,路明非帶着死侍跑馬拉松,參孫也就被迫跟着死侍羣跑馬拉松了。
目前來看,她好像不太適應這麼劇烈的奔跑,累得氣喘吁吁。
路明非看了一眼背後鍥而不捨、不知疲倦的死侍羣,對着參孫發出了靈魂提問:“你不是純血龍嗎?怎麼這麼一下就不行了。”
“唔我......我只是有點不太適應.....這具人類的身體而已,最近......喫的也有點多......”
參孫每一次吐字都伴隨則劇烈地喘息,很明顯是真的累得夠嗆,有些跟不上路明非它們了。
“該死!早知道.....我應該......結繭的時候我應該把腿變長一點的......”
參孫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你們龍族繭化原來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還能DIY嗎?
這還帶拉腿功能。
你們龍族也逛某個網站的舞蹈區?路明非在心裏吐槽。
隨即,路明非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話說,你們龍族不是都會飛嗎?你爲什麼要用跑的。”路明非問。
雖然參孫現在是人類形態,但是路明非記得龍族的人類形態,也是可以長出膜翼的。
當初諾頓覺醒的時候,就是一瞬間從背後長出了火焰的翅膀,飛向了夜空之中,路明非自己和小魔鬼融合之後,也可以輕而易舉地長出翅膀。
耳機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因爲實在沉默得太久了,以至於路明非都懷疑參孫是不是出什麼意外。
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似乎永遠不會停息的暴雨從天空墜落,一副要淹沒世界的架勢。
不知道過了多久,參孫沒有任何起伏地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你準備好,我已經可以對這些死侍施加控制了。”
這一次,她沒有了任何喘不過氣的樣子。
路明非忍不住擡頭,在無盡地雨幕與黑夜中,他似乎看見了了一道長着長翼的影子從夜空中劃過。
早就等待了此刻的路明非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站在原地轉身,面向了身後海浪般涌來的死侍羣。
熾熱的黃金瞳又雙一次被路明非點燃。
如果有人拿着熱成像儀觀察到路明非身體上的狀況,就會發現他的體溫開始急劇地上升,這是青銅與火之王血脈力量被徹底喚醒的標誌,就連他身上的雨水也被直接高溫蒸發掉了。
白色的水霧嫋嫋升起,彷彿圍繞着路明非的身體生成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半個小時的追蹤之後,死侍羣終於把和路明非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十米之內。
然後,死侍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它們擺動着粗壯的蛇尾在地面上爬行,慢慢包圍住了路明非。
風間琉璃站在這死侍羣的中央,被血色染紅的黃金瞳注視着眼睛追逐已久的獵物。
“不用這麼好奇地看着我,我只是不想跑了。”
路明非對着風間琉璃笑了笑,暗金色的妒忌被他握在手中,氣勢一點點凌厲了起來。
路明非面向風間琉璃,擺出了刀術中的起手式,蓄勢待發。
似曾相識地一幕。
相同的情況就發生在半個小時之前。
風間琉璃發出意義不明的吼聲,這一次,不會被眼前這個人的虛張聲勢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