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在路遙她們踏入這片區域的時候,會感覺到四面八方對他們的壓迫力。這些壓迫力就是這些靈藥形成的。
可是最初維持這些詛咒的來源在哪兒,路遙還不知道。
她將神念往下不斷的延伸,但是時不時地就觸碰到了障礙。
這一片土地已經死過了多少人?
六安城這些年說是邪修、魔修的庇護所,其實不然吧!
這裏死掉的這麼多人,不可能個個都是和溫珩一樣被葉小黎無意中帶到了這裏,但必然是有人引導着他們進去。
在他們滿心歡喜想要離開六安城的時候,徹底地被留了下來。
這又算什麼?
表面上每個人都似乎是死有餘辜。
看起來像是替天行道。
他們鎖住了這麼多人的玄煞之氣和他們的因果業障,栽種了越來越多的靈藥。
可是這麼做的意義在於什麼?
這些怨靈,沒有得到超度。一直都任由他們附身於靈藥之上,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羣體,宛如怪異。
許毅和他夫人花思雨總不能認爲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吧?
這個想法連路遙都覺得有些荒誕。
但就在路遙繼續往前探究的時候,他突然間感覺到身後一股強大的怨煞之氣形成了。
她回頭看到了溫珩在痛苦的掙扎着。他明明也趨向於要被渾身僵化了,可偏偏魔化後的魔身非強的頑強。
魔氣在這裏是非常有用的養料,很快就被周邊的靈藥根莖搶食一空,它們甚至還把根莖蔓延過來,不讓他形成一株新的靈藥。而想要把他的軀體,肆意的瓜分乾淨。
路遙此時連忙上前以空間之力鎖定住了溫珩。
“師兄,你下來做什麼?”她看到了溫珩已經清醒了過來,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我,我是來找你的。”看到了路遙沒事。
溫珩很高興,但高興之餘又有些丟臉。
他又又被師妹救了。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我留給你們卍字碗,是想你和池韻在上面能夠拖住他們一會兒。”路遙嘆了一口氣。
“我…”溫珩臉色憋脹。
“對不起!我以爲你會出事,我擔心你。”
“算了,跟着吧!”路遙說道。
溫珩的想法她知道,只是池韻那邊少了一個人,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看來自己這一回要打草驚蛇了。
“師兄,把你的底牌都亮出來。由我替你來保駕護航,你把這裏都橫推了過去。”
“橫推?是破壞這裏所有的一切嗎?”溫珩反問道。
“是!”什麼都得試一試。
那的神念沒法觸及到更深處,她也不知道那底下會有什麼樣的東西在等着她。
既然如此的話她就選擇破壞,看看最終會不會有人沉不住氣。
破壞東西嘛,這一點他倒是10分的擅長。
所以不需要路遙更多的吩咐。
溫珩就出手了。
他開吞天魔功,把所有的怨煞之氣都收攏了過來,他整個十二翼魔身都籠罩在一團漆黑的陰影當中。
龐大的魔道氣息,讓他整個魔身,異常膨脹了起來,變得越來越高大,越來越恐怖了起來。
而在地面上。
池韻已經丟了幾十個符篆了。
她還是沒出這個碗裏,她意識到了這裏頭有很大一部分人有些懼怕這個碗。
他們明明是元嬰期的實力,但是無論是神念,還是動用了法器抑或是功法,直接丟過來的時候,都被卍字碗給隔絕了。
但是另一部分像秋娘、福伯那樣,他們甚至可以跳到碗裏來打她。
他們一直都想要把她趕出去,甚至想要和她搶奪這隻碗。
這讓池韻意識到了這碗絕對是一個好東西好寶貝,自己堅決不能夠放手。反過來,她把符篆像不要錢一樣丟了出去。
那麼多的符篆,把秋娘給逼退了。
可是福伯還在。
池韻十二萬分警惕。
“一切的根源,在於那個碗底的卍字。”葉秋娘對花思雨說道。
她雖然敗了,但是仍然十分的不服氣。
就在這個時候地面上,大家又感覺到了劇烈的震顫。
前方好像有一個高大的聲音要破土而出了。
溫珩的十二翼魔身已經長到了幾十丈。
他已經破土而出,周身的魔氣聚涌。
他此刻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他雖然是玄煞天魔體。
可這樣這樣透支自己的身體,他還是感覺自己的化外魔身像是一個漏勺。所有的魔氣怨煞之氣聚涌而來又很快的漏掉了。
不能漏掉,這樣回到地底下去,又會功虧一簣。
所以他一直都在堅持,他像是一個巨人,周身千穿百孔,依然屹立不倒。生氣還在變得強大。
昨天晚上,整個六安城明明如此動盪不安。
可是城內所有人,好像都死去了一樣,什麼都不聽不見。
也沒有人出來看個熱鬧,反倒是城門外那座土木堡所有的修士都感覺到了不安。
“六安城出事了嗎?”
“我好像聽到了一聲驚天的天魔吼!”
……
土木堡的普通魔修倒也罷了,但有些在土木堡待了很多年的大能修士,卻全都十分有魔氣地在這一天晚上選擇出關,他們集體要破開六安城的城門。
……
眼下路遙看到了溫珩龐大的魔身越來越高漲,也越來越支撐不住。
但是地底已經撐開了一線天。
她顧不得溫珩,縱身一躍下去了。
這條路越來越炎熱,越來越接近岩漿口。
終於她看到了火紅的岩漿滾動,也看到了枷鎖捆縛住的衆僧。
他們好像並不屬於這個時代。
他們似乎死去多時,可是仍然栩栩如生,像是睡着了一樣。彷彿隨時都能夠睜開眼睛。
許毅許城主拿着一條鞭子在狠狠地鞭笞着他們。
這一幕看起來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許毅好像都意識不到自己做什麼。也沒感覺到路遙進來了。
他的動作也是機械地,重複着的。
“許城主。你在幹什麼?”路遙見到過許毅的影錄,很快就把他認出來的。
路遙喊他。
許毅仍舊沒有意識。
“你這樣叫他,他是沒有感覺的。”在路遙身後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悅耳動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