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的話，讓令狐瑞面容閃過古怪的神色。
這話一點兒都不像路遙說出來的。她巴不得自己死纔是。
令狐瑞心想，他已經不是過去傻乎乎失去記憶的令狐瑞了，經過了極樂門這一天一夜的折騰，他不但什麼都想起來了，修爲也差點馬上就要突破金丹了。
極樂門做這些事情，目的當然不是爲了幫助他。
而是希望他能夠擁有好的身體，能夠符合命煞的奪舍條件。
不過他們間接的助力他恢復了修爲和記憶。
一想到，他的心情就無比的複雜。
搞不明白，爲什麼那一次她會來救他？
不過眼前這團灰霧上的氣息，卻讓他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灰霧也有些尷尬，當初是他讓上官芙蕖親手殺死令狐瑞，那個時候他就在一旁助力，不過令狐瑞應該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蹤跡。
路遙雖然沒有吩咐過這樣的話，但是灰霧認爲，既然路遙救了令狐瑞，那麼他們之間應該感情不錯。
自己多提提路遙，能讓這小子心裏頭多些安慰，也更加有動力去對抗那個奪舍的命煞之主。
“怎麼，你不相信我嗎？這是路遙的傳訊符，如果她在四方大陸的話，你可以馬上聯絡到她…”
灰霧把傳訊符傳遞到了令狐瑞的手中。
令狐瑞拿着傳訊符，心情是幾度起起落落。
……
“好了。又要了我大幾千的靈石，你給我記住了，這是你欠我的！”奚秀搞定了傳送陣，不由得拍了拍手。
現在天都已經破曉了。
刻錄這個陣法已經浪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看到路遙在那兒發呆，她不禁有些心虛。
“因爲好久沒有刻錄這麼麻煩的符文，所以生疏了一些，而且如果沒有你在身邊叨叨的，不會這麼久的。”奚秀嘟嘟囔囔地說道。
路遙卻還是不肯走。
她當然不是因爲奚秀完成陣法的時間過長就耍了性子。
她只是感受到了令狐瑞好感度起起落落的變化。
一會兒降到了零點，甚至負值，一會兒又上升到了十點。
他的心路歷程堪比坐山車。
路遙明白這傢伙多半是恢復記憶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從前，覺得又恨又憎還有些社死。
畢竟他還傻缺失憶過，追着自己喊姐姐。
最後令狐瑞的好感值停留在了零分，
已經下降了很多，但讓路遙驚訝的是這一次居然沒有直接負分。
“喂，你到底走不走啊？”奚秀杵了杵路遙：“你該不會傻了吧？”
“沒傻。我在等我師兄的消息。”路遙隨後說道。
“你哪個師兄？”
“二師兄。”
奚秀想了一下也沒見過，而且她有些將信將疑真的能等來什麼人的消息嗎？
“真麻煩。一會兒耽誤了時間可不要賴我，還有記得你欠我大幾千的靈石呢。”
“哦！”路遙淡淡的迴應了一句。
待要不理會路遙，路遙身上的傳訊符卻有了動靜，只見她勾脣微微笑了笑。
“喏，這不就來了。”
她打開了傳訊符。
裏頭傳來了令狐瑞有些萌萌的奶音：“姐姐，剛纔有一團灰霧來找我，說是你的人，說你一切都安排好了。讓我不要擔心不要害怕。這是真的嗎？”
“噗！”奚秀忍不住笑噴了：“哈哈哈，你該不會說這個小屁孩是你師兄吧？還是說你們倆孩子都有了？也不對，他喊你姐姐來着！到底怎麼回事呢？”
路遙聽着滿頭黑線，令狐瑞真是老狐狸，都恢復記憶了，還跟她玩失憶那一套。覺得自己能屈能伸、心裏深沉特厲害嗎？
如果沒有系統還真被他騙過去了。
他要裝，路遙也不點破。
“是我的人，你好好的，乖乖地聽他的話就好了。”路遙及時回了令狐瑞。
這搞的令狐瑞心裏頭癢癢的。
他實在搞不懂，路遙現在要做什麼。
之前拼了命要殺他，現在又要救他嗎？
“好的，姐姐，我會聽話的。不過姐姐，我在這裏很害怕，你什麼時候把我帶走？”
令狐瑞不過隨後說說，他知道現在極樂門戒備森嚴，路遙應該是進不來的。而且他感覺路遙沒那麼好心。
“姐姐現在沒那個本事把你救走。不過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需要自救。我接下來說的，你最好記清楚了。命煞是魔道煞氣最重的魔祖，如果你內心充滿了仇恨憎惡這些負面情緒，被他奪舍的概率很大，但是如果你把你的心態放平穩一些，心境能做到無缺的地步，你就會保持着一部分清醒的念頭。這一點很關鍵的。”
所以負面情緒，大約就是233系統所說的黑化值。
令狐瑞這傢伙的黑化值一直很高。
如果不是他現在的修爲過低，就憑他的黑化值，系統都能自爆了。
至於系統爲什麼需要黑化值降低到零，結合灰霧告訴他的信息，路遙覺得如果幾個師兄都能做到這一點兒，或許在他們身上能夠看到其他的變化。
路遙把這條最重要的消息告訴了令狐瑞。
她相信令狐瑞能聽得懂她說的什麼意思。
可是令狐瑞會不會照做就不知道了。
“我記住了，姐姐。我一定會按照姐姐說的去做的。”
“真乖！那你真是棒棒噠！我先不和你說了，如果下一次你做到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再來告訴姐姐哦！”令狐瑞這麼噁心自己，路遙也咬着牙噁心了他一波了。然後掐斷了和他的聯絡。
她這邊一把傳訊符掐斷了聯絡，那邊奚秀透着一臉八卦的求知慾。
“你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真是你師兄啊！你們玩的這是啥？”
路遙：“……”
她再一次想搞死令狐瑞的心都有了。
……
令狐瑞那邊也錯愕，感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你們姐弟倆…不對，你們師兄妹…感情確實不錯，但她說的是對的，你最好照做。反正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欺騙你的。”灰霧自認爲很貼心的助攻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