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路遙說道。
“我不知道就究竟可不可以這樣稱呼祂？”
“神？”修真界除了你之後，沒有心的神格誕生。
冷易風十分肯定的說道。
“可是祂找到的並不是修真界的成神途徑。”路遙回覆道。
“那是什麼？”
“邪神告知祂的成神途徑，祂似乎有被污染過，所以祂得不到天道的認可，但是祂覺得這樣可以拯救修真界。你們上一次沒有和祂交過手嗎？”
路遙有點意外。
上一次她從泉眼裏頭出來。
就經歷了一番地動山搖的感覺。
她雖然什麼都看不到。
但修真界必然是發生了不可名狀的大事件。
“我知道了，你說的原來是祂…”冷易風有些恍然。
“三師兄見過？”路遙試探的問道。
當日那位僞神曾經說過有界外之人想要離開修真界，從而帶走修真界的資源。
所以當時纔會發生很大的異變，都影響到了泉眼。
只是後來路遙並沒有去查究竟是誰要離開修真界。
如今看來莫非和幾個師兄有關。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路遙對於他們所謂尋求污染真相的話，也要大打折扣了。
“打過照面，未曾交手，因爲祂的實力已經踏入神級，雖然沒有神格，實力也不穩定，但應該是掌握了其他獨特的成神的途徑。到了這樣的級別除非到天外一戰，否則在修真界打起來，波及到的可太多了。”
冷易風說完，又加了一句：“不過當日祂不知道被什麼吸引，迅速離開了，祂並沒有與我們爲敵的打算。真要如你所說的話，那祂的確是有些危險性。如今的修真界容不下兩個神靈。”
“爲什麼？過去的神可不少。”路遙說道。
光是這些神像供奉的可都不一樣。
過去的神司職也各不相同。
修真界曾經高等位面，如今連兩尊神都容不下嗎？
“因爲修真界現在的條件，只能夠允許一個人成神。你沒有看到很多靈氣都已經衰竭了嗎？那些資源在靈氣衰竭之後，也會變成不可再生的資源。成神的條件，可能就是耗盡所有的靈氣，還有那些資源。那些資源不夠兩個人成神。”
曾經的修真界資源豐富，可也禁不住一次次被掠奪。
靈氣也越來越衰竭。
“那成神之後修真界不是馬上就直接降級了嗎？”路遙又問。
“理論上是這樣。修真界會降級。不過這也不一定是壞事，降級之後，也算是休養生息，雖然短時間內靈氣不可能再回來，資源也不可能產生。但是可以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許再過個數萬年的時間，靈氣又再次復甦了也不一定。日升月落，一切都有周期和定律。就算是位面的升級的降級也並非一成不變。”
神靈都以萬年來作爲時間的計量單位，但對於普通人而言早已經是滄海桑田了。
數萬年的時間，如果只有一個神靈的存活，那這種長生也令人覺得十分的落寞。
路遙短暫的有過這樣的念頭。
但很快就被溫珩打斷了思路。
“師妹，我們無論如何會祝你成功的。這一點你就放心好了。”溫珩篤定的說道。
她自己都沒有做好準備。
“當然是因爲你纔是天道屬意的人選，本身就比祂更合適。當然從另一方面來說，你自己都知道祂已經受到了污染。你都不知道祂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你放心把修真界交給這樣的祂嗎？”
溫珩心裏頭還有另外一個私心並沒有說出來。
路遙定定地看着他，過了一會兒又道：“你們有什麼條件嗎？”
“什麼？”溫珩愣了一下。
“你們要幫我的話有什麼條件嗎？修真界的神靈之事，本來應該和你們無關纔是…”
路遙這麼說，溫珩愣了一下：“你又何必這麼見外？”
“因爲你們早晚都要離開。你們又不屬於這裏。”
雖然溫珩他們還是儘量和過去一樣稱呼她爲師妹。
可路遙知道彼此之間，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
冷易風等人都沉默。
過了一會兒溫珩道：“條件就在於給我們自己留一條後路，你覺得算不算？說實話面對星空的污染，我們誰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如果未來扛不住，修真界也許會是另一種歸宿。”
他這麼說。
其他人也都默認。
路遙鬆了一口氣。
有條件就好，不是毀了修真界就好。
不過大家的氛圍，倒沒有一開始那麼的輕鬆。
或許這個問題一出來，就感覺到了幾分現實。
但是隨着接下去的尋找。
他們還真的發現了一些污染的狀況，可也同樣的，發現了七尋留下來的線索。
“是七尋的標記。”有個村子裏頭有七尋留下來的一種鳥的標記，有些像是鳳凰，尾翼彷彿還燃燒着焰火。
冷易風四人相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不錯，是她留下來的線索。”
“爲什麼只有這個村落有？其他地方沒有？”五師兄玉麟提出來了疑惑。
而這個村落，路遙記得。
就是她曾經接受過神諭的村落。
當她走進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一股血腥味濃郁的化不開。
“怎麼會這樣？”幾位師兄當然也發現了。
這裏村落上的人都死絕了。
而村口的神像，路遙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那根樹枝也變了，變成了一副畫像。
但那個畫像，此刻臉上被一盆血污洗過一樣。
有些辨別不出本來的面目。
路遙把手放在了上面。
依稀感應到了那幅畫像，最後遭遇到的是傾天而下的血污和殺氣，隨後她也終於看到了畫像的模樣。
那畫像畫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原來在她和華嚴老祖走後，這裏的神諭又傳給了村落的衆人，告知他們有新的神靈，就是他們剛剛送走的路遙。而祂也要走了。
這裏的人是路遙第一批的信衆。
可眼下都被屠戮光了。
上一次，他們與佛魔之戰也是幸運，因爲佛魔及時封鎖了妖魔會所在地，就算如此南邊幾萬裏都成爲了廢墟。
這還是路遙利用了邪神污染速戰速決之法，要是真的雙方勢均力敵，那更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