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我什麼?”許心樂疑惑。
“你也知道,大夫說我得了會傳染人的病。”宋婉辭道,“這傳染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哪裏染上的,一直以來都沒有檢查過,也沒有什麼異樣,大夫說我入宮參加宴會時估計便已經染了病,我擔心你也被我傳染了。”
許心樂的眼睛驀地睜大了,她一顆心噗通噗通跳了起來,驚恐地問道:“被傳染會出現什麼現象?”
“初時會有些咳嗽,發燒,接着會感到噁心嘔吐,四肢無力。”宋婉辭看着許心樂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擔憂道,“怎麼了?你出現這些狀況了嗎?”
許心樂怔怔地搖了搖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不,沒有。我突然想起來家中還有些事,你好好在家休息,我有空再來看你。”說完她便離開了,背影顯得有些慌亂。
看着她徹底消失,宋婉辭嘴角才扯起一抹笑。
她當然會走,她也的確出現了這些狀況,現在怕是急着回去找大夫給她看看了吧,許心樂一向怕死,最擔憂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傳染病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哪怕自己的狀況沒有對上,她也會恐慌,更何況都對上了呢?
宋婉辭早知道許心樂今天回來,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她的飯菜裏早被她下了藥,她已經染了病。
很快,許心樂染病的消息便傳了出來,許府雖然封鎖了她的病因,但外界已經有了謠言。
許心樂染病前見得唯一一個人便是宋婉辭,宋婉辭可是患了那種病的,雖然說已經好了,可誰知道有沒有好全呢?這不,許心樂怕是也染了!
很快又有消息傳出,據說宋婉辭入宮參加宴會時便已經得了病,傳染性極強。
一時宮中人心惶惶,深怕自己也像許心樂那樣染了病,爲了以防萬一,百官之女都被封鎖在了院子中,這些日子裏與她麼接觸過的人一併被封鎖了起來,請了大夫前來診脈,只是病人多大夫少,一些官階低的一時之間請不到大夫,只能看着女兒在院子裏哭泣恐慌而毫無辦法,心裏充滿了對宋婉辭的怨恨。
這醜女,還真是一刻也不讓人安生!
而造成這場封鎖難的原主——宋婉辭正坐在梳妝鏡前打扮,鏡子裏的自己帶着狐狸面具,露出的一雙眼睛蘊着水光,一頭長髮挽起,帶着金色步搖,一襲紅衣鮮豔。
她起身,從暗道中走了出去。
狐狸面具是玉狐府的標誌性打扮。
她去了請不到大夫正急得跳腳的低階官員家中。
府外的家丁不認識宋婉辭,可他們認得狐狸面具,他們恭敬作揖詢問:“不知玉狐府中人來此所謂何事?”
“奉命前來醫治你們家小姐的病。”狐狸面具下的女聲喑啞刺耳。
倆名家丁聞言面面相覷,臉上皆有了喜色,老爺可是爲小姐的病擔憂了許久,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玉狐府的人送上門來治病,可真是太好了!
當下也不去想原因,其中一人便先進府通報,另一人則把宋婉辭引進了府中。
看到標誌性的狐狸面具後,心裏又驚又喜,果然是玉狐府的人,只是玉狐府中人向來不管這些,她爲何要來幫忙?
“在下奉宋家大小姐之命,前來給令愛看病,還望指路。”宋婉辭道。
尹老爺愣了一下,宋家大小姐?宋婉辭?那個醜女?
心裏疑惑但還是把宋婉辭引到了女兒居住的院子裏,院子已經封鎖了起來,他的女兒臉上帶着面紗躺在牀上,看到父親引人進來,忙坐了起來。
“雙兒,這是玉狐府的大人,前來給你看病的。”尹老爺道。
“謝謝。”伊雙開口。
宋婉辭點了點頭,給伊雙把了脈,從懷裏取出藥瓶,給了藥,道:“這是我們府主特製的藥,雙兒小姐服下即可無恙,只是,雙兒小姐這脈象可不像是染了病,更像是中了毒。”
“什麼?中毒?”伊老爺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宋婉辭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這毒在雙兒小姐體內也有些日子了,雙兒小姐可以想想進來都與什麼人接觸過。”
伊雙一雙杏眼滴溜溜轉了轉,腦海裏很快就浮現出了許心樂的臉。
前些日子,許心樂給自己送來了桂花糕。
難道是她?可她爲什麼要害自己?父親官階低下,完全不能與許家相比,且許家伊家向來沒有交惡,她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宋婉辭看伊雙那模樣,便知道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既然伊小姐的病已經治好,在下就不繼續叨擾二位了。”宋婉辭道,轉身離開。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接下來,她帶着狐狸面具走遍了那些因爲官階地下請不到大夫的官員家中,爲他們的女兒們一一看了病,並留下了在伊家時說過的同樣的話。
做完這些之後,她便從暗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剛從暗道裏出來,還沒來得及換下衣服,便有人聲傳來。
“打扮成這副模樣,去做什麼好事了?”是母親王氏。
“去蠱惑人心了。”宋婉辭回答道,摘下了狐狸面具。
王氏點了點頭,沒在多問,只是叮囑道:“這次風波過去以後,估計會有不少人前來尋你的麻煩,做好準備。”
“知道了。母親放心,我已經在做準備了。”宋婉辭道。
她剛剛做的那些,一來是爲了收買人心,二來則是爲了嫁禍他人。儘管她走訪的只是一些低階官員,但那也是一份隱藏的力量。
剛換回原先的衣裳,就有丫鬟來傳:“小姐,老爺有請。”
宋婉辭下意識看了一眼母親,母親搖了搖頭。
“知道了,我一會就過去。”她回道。
“應該是爲了你病的事。”王氏道。
宋婉辭點了點頭:“想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