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伯明顯有些自責,接着看向林肅,沉聲詢問着。
其實按照他的說法,這件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寧伯確實有一定責任,在明知道那本功法是殘本的情況下,當自己的徒弟提出要修行這本功法的時候卻不盡力阻止,而是抱着她可能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將其補全的想法任由夏冰這麼去做。
之後的結果表明,寧伯的這個想法是落空的,夏冰也沒有達到那種無塵無垢的體質,甚至在林肅看來,她身上的雜質和雜念比普通人都要多。
明知道這些,林肅卻是不能真的點頭說寧伯這個師父當的很失敗,有些東西自己拿來自嘲是可以的,但要是別人也這麼說,當事人可能會無法接受,甚至在背後謀劃着怎麼報復這個口無遮攔的人。
類似的事情,林肅已經見識過了,所以不管此刻寧伯有沒有那種想法,林肅都不會說寧伯這個師父當的確實很失敗,甚至是直到現在都大有問題。
林肅只會往好的方面說,畢竟只有寧伯的心情好了,之後他將認識嶽清的事情,以及旁敲側擊打聽那天書的下落和訊息,都更有把握,若是對心情不好的寧伯說這些,那效果無異於火上澆油,或者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不明智的做法,林肅可不會去嘗試。
林肅清了清嗓子,裝作聽過這些話後深思熟慮的樣子,對着寧伯說道:“不管怎麼說,寧前輩都是夏冰的授業恩師,而且你已經在沒有修行過這門功法的情況下,費盡心思將它補足到七八成,爲的就是不讓一門獨到的功法就此失傳,光是這個心態就已經超越太多人了。現在到這個地步,夏冰自己的責任是更大的,若是她在一開始感覺到不對勁就停止修煉這本功法,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只能說,她本身的心境也不夠堅定,容易被一點執念所影響。”
“林醫生還真是會照顧病人的情緒,幾番話就幫老夫開脫責任,老夫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了。”寧伯的臉色看不出悲喜,說的話也是令人有些雲裏霧裏。
這個時候,秦絲絃也是接過話茬,看着林肅,問道:“所以在林醫生看來,她的執念算是她的缺點麼?”
“我倒是覺得,這是她比較吸引人的地方。”秦絲絃笑了笑,在此事上明顯有跟林肅不同的看法。
對於這一點,其實林肅也不想爭辯什麼,畢竟這秦絲絃和夏冰是比師姐師妹還要親密一層的關係,或許在彼此的心裏,早就將對方當作了親姐姐或者親妹妹,姓氏的不同並不能阻擋那種因爲本能而產生的好感和親近感。
也許在林肅這裏,認爲夏冰很麻煩,性格有很多缺陷,但在秦絲絃這包容心很強的人看來,夏冰的這些性格缺陷都不算什麼大事,或許還算是吸引她的地方,而在她的心裏,夏冰也始終佔據很大的分量。
在秦絲絃這裏,說夏冰的壞話太多,或者說因爲夏冰的事情過多爭辯,都是沒什麼好處的,林肅明白這一點,爲了不讓彼此的第一印象朝壞的方向發展,他也索性不跟秦絲絃爭辯什麼。
思索片刻,林肅只是對秦絲絃笑着說道:“也許你是對的。”
“對不對,彼此心裏都有個衡量,今天我帶秦絲絃秦姑娘過來,並不是讓她跟林醫生你說些場面話的。相信林醫生心裏也感覺到了,我這次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似乎是其他事情談論的太多,寧伯此刻連忙將話題拉回正軌,生怕再就着夏冰的事情說下去,會偏離原本來的目的更多。
“的確有些感覺,但對於寧前輩這種高手來說,重要的事情要麼沒有,要麼一來就很多,一件接着一件,所以我也不敢妄加猜測,在這裏站着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坐下來說吧。”林肅看着寧伯,接着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裏又不是他的家,他只是暫時住在這裏,過幾天就要離開,所以就算寧伯和秦絲絃要去林肅待過的房間觀察,坐在牀榻上和他交談,他都不會有什麼抗拒的感覺,顯得很是隨和自然。
不過寧伯畢竟是來談話的,又不是來觀察林肅這段時間休息的好不好,那間臥室寧伯也沒有走進去,只是和秦絲絃一樣朝着裏面看了幾眼,發覺沒有什麼異樣後,就直接挪步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秦絲絃緊隨其後,就坐在寧伯的右側,落座之後,下意識地拉扯了一下裙襬。
其實以這晚禮服的裙襬伸展程度來看,就算不刻意朝下拉扯,也是看不到什麼祕密風光的,那開叉也是到了小腿,而不是大腿根部,更何況林肅又不是什麼輕浮的人,就算秦絲絃很有成熟風韻,也不至於在第一次碰面就一直盯着對方的裙襬看。
所以此刻林肅是覺得秦絲絃這個舉動有些多此一舉的,但是對方明顯是習慣性的反應,順手就這麼做了一個動作,林肅心裏覺得沒必要,嘴上也不會說出來,否則就是徒增尷尬,讓雙方相處的氣氛變得不融洽,他是不會閒到去做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