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是回到以前的樂觀在這個縣城裏的住處。
一家人在屋子裏說了一會話後,就去附近的一家蕎麪館吃了一頓蕎麪豆花飯。
喫完飯後,他們又回到這個屋子裏,休息了一個小時左右,然後父親和兩個姐姐就要各回各家了。“那我們就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就跟我們打個電話。”
樂觀也沒有要挽留他們的意思。“嗯,你們放心去吧,我沒事了。”
雖然他接受了他們是自己親人的事實,但他實際是尤優異,因此對這三個親人,並沒有那種親人般的感情。
他跟他們在一起時,一直很少說話。
他們也沒有覺得他有什麼奇怪的,對於他們問的一些問題,雖然他多半回答不上來,但他們都以爲他是因爲腦子受到了一些影響,很多東西暫時失憶了,而沒有懷疑他其實並非他們的親人。
樂觀將他們送下樓,目送父親和兩個姐姐的身影消失在前面路口轉角處後,返身向巷子裏面自己的租處走去。
樂觀租住的這個房屋,位於縣城一所中學後面的一條小巷子裏。這是一棟四樓一底的私人小洋樓,小洋樓與相鄰的那棟小洋樓之間,有一個十來平米的水泥院壩。
在水泥壩子邊上,停有一輛摩托車,這輛車是樂觀以前乘坐的交通工具。
樂觀出事以後,父親特意跑去事發現場找到了這輛摩托車。
因爲父親不會駕駛,樂觀又躺在醫院,所以老人家只好花錢,請了一個摩的師傅幫忙,將這輛摩托車開回來,停在了這兒。
老人家當然不知道一個祕密——
現在的樂觀根本不會開摩托車。
他的身體雖然是樂觀,但他的內在卻是尤優異。
樂觀會開摩托車,並能靠這輛摩托車謀生,尤優異卻不能。
——別說尤優異不會開摩托車,就算會開,他也不願意繼續這種求生方式。
他是一名大三學生,雖然尚未取得大學畢業證書,但他相信自己可以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現在,他看着這輛摩托車,心裏想到的第一個主意就是賣了它。
他在心裏胡亂估值了一會後,有了主意:“待會我用手機上網,查看一下二手摩托車方面的信息吧。”
打定主意後,他立即向樓上走去。
到了二樓,他用手裏的鑰匙開了房門,走進屋去。
這是一個兩室一廳帶一衛的小套間。屋裏除了一張贓兮兮的牀、一個破破爛爛的人造革沙發、一箇舊衣櫃、以及一個長方形的廉價木茶几外,幾乎沒有別的傢俱。
天花板、門框、電燈、窗簾上面結滿了塵網蛛絲,看上去象多年沒有住人了一樣。
衛生間十分狹窄逼仄,無法容納洗衣機,所以洗衣機只能安放在衛生間外面的過道里。
因爲衛生間進門處放了一臺洗衣機,所以人要進衛生間的話,只能側着身子才能進去。
雖然這個衛生間只供一人使用,但便槽又黃又臭,簡直比公廁還要贓。
“唉,那天我從天樓上面跳下去,怎麼偏偏砸中樂觀了!要是我砸中的是一個富二代,那我現在就可能重生成爲一個富二代了!”
他站在屋子裏,幻想了一會自己重生後成爲一個富二代的情景,神思才又回到現實中。
“這個樂觀看樣子混得比以前的我還要慘一些,屋子裏不會連一百塊錢也沒有吧?”
他一邊思忖,一邊開始在屋子裏到處亂翻,希望能發現樂觀遺留下來的一點錢財。
結果還沒倒黴到家,他在衣櫃最下面發現了一小疊錢!
他又驚又喜,趕緊將那些錢拿出來數了一下,居然有三千塊錢!
三千塊錢雖然不算多,但也足夠支撐他一個月的生活了!
他將這些錢毫不客氣地放進自己的褲包裏後,又在其他地方亂翻了一陣,結果除了在茶機下面發現幾枚硬幣外,再未找到一元錢。
他在沙發裏坐下來,休息一會後,感到有些口渴,這才發現屋裏居然沒有可以燒水的電器。
他見地板上有幾個空礦泉水瓶,沙發角落處也有兩瓶喝了大半的礦泉水,不禁猜想:“看樣子樂觀很懶,平日裏連水都不願意燒!”
他正想休息幾分鐘後,就下樓去買幾瓶礦泉水回來,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沙沙沙的聲音。
他微微一驚,轉頭看向大門,同時凝神傾聽門外的動靜。
這棟樓每一層都有兩套房屋。兩套房屋的大門並排着,中間只相隔一塊磚的距離,因此光聽聲音,很難判斷門外那人到底是想找這兩家中的哪一家。
不過,可能這人誰也不找,因爲這個人只弄出一些古怪的響聲,卻一直沒有用鑰匙開門,或者伸手拍門。
門外究竟是什麼人?
他覺得有點奇怪,從沙發裏站起來,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