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樂觀發現了自己,像要躲避什麼似的,立即轉身向林子深處走去。眨眼功夫便消失無蹤了。
因爲相隔太遠,那片樹林又很陰暗,所以樂觀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只依稀看出對方好像是個孩子。
他雖然微感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山村裏的小孩,看見城裏來的客人,有一點好奇,不足爲怪。
四人跟着腳下這條羊腸小路,向下走了七八分鐘時間後,便到了清河邊。
清河是一條小河,河水雖然不似它的名字那樣清澈,但比城裏的河水還是要乾淨得多,非常適合游泳。
河水兩岸,都有大片青草地。
對岸上游方向,距離他們大約三百米遠處,水邊有三個穿着泳衣的女人身影,看樣子她們已經游泳結束了,正要準備離去。
在她們前面幾十米遠處的草地上,停着兩輛車,一輛是白色的小轎車,另一輛是黑色的SUV型車子。
在離車子不遠的地方,有三個男人正在收拾帳篷等東西。
有兩個小孩子,似乎還未玩夠,在草地中跑來跑去。
這一段河水看上去不太深,上游和下游都靜如處子,水色很綠。只有中間這段河水,因爲是從一片亂石灘上流過,所以水流湍急。但這段河水很淺,最深處大約只有一米深,所以就算是不會游泳的人,要過河的話,從這兒淌水過去也是沒有太大危險的。
往下游看去,只見對岸水邊的草地中,有一頭水牛正低着頭在悠閒地喫草。
距離那頭水牛不遠的河邊,有一條破船,歪倒在水裏。
那條船估計原來是隻裝沙的船,被人遺棄後,因爲船身高過水麪,所以一些順流漂下去的垃圾,被船攔住後,留在了船身上,使那條破船更增了幾分蕭索破敗的氣息。
他們停下來,用手機拍了幾張風景照後,又繼續向前行去。
“這兒的風景真不錯!”
“是呀,我們就在這邊的草地上搭帳篷吧。”
“對岸原來有一條大路,車子可以開到河邊來!”
四個人一邊交談,一邊向下遊方向走去。
這邊河岸,雖然沒有一條可供車輛行駛的道路,但有一片面積很大的草地,草地前面還有一片亂石灘。
總之,這兒不但適合搭帳篷,也適合舉行野炊之類的活動。
四人找到一處地勢較平的草地後,決定就在這兒搭帳篷。
他們當中,除了樂觀沒有睡過帳篷外,其他三個都有露營經驗,所以沒有花多少時間,三個帳篷就搭好了。
四個人坐在草地上稍事休息了一會,李律良、宋少府便鑽進帳篷裏,換上游泳褲,然後下河游泳去了。
崔照真知道樂觀不會游泳,說道:“你雖然不游泳,但來都來了,還是下水去吧,反正中間這段河水很淺,你就坐在石頭上面,把腳泡在水裏,也要涼快一些。”
崔照真於是鑽進自己的帳篷裏,換上了帶來的黑色泳衣。
她本來就身材嬌好,皮膚雪白,穿上黑色泳裝後,愈發顯然香豔誘人。
因爲知道她的水性不太好,體力也欠佳,所以李律良在下水前,把自己帶來的一個“跟屁蟲”留給了她。
她一邊用嘴吹那個潔黃色的“跟屁蟲”,一邊問樂觀:“我們都下水去了,你一個人在岸上會不會有一點無聊呀?”
“不會的,我有手機,可以照相,也可以上網。”
“嗯,你別隻顧拍風景,也幫我們幾個拍幾張照片吧!”
“沒問題。”
“跟屁蟲”很快便吹好了,崔照真將“跟屁蟲”的帶子拴在自己腰上後,便朝水邊走去。
樂觀雖然不打算游泳,但他答應了要幫他們拍幾張照片,所以跟在她的後面。
到了水邊,樂觀用自己的手機爲三人拍了幾張在水裏游泳的照片後,獨自朝下游方向走去。
兩男一女坐在水邊的石頭上面休息一會後,又下水游泳去了。
在他們休息時,樂觀已走到離水邊較遠的地方拍風景去了。
剛開始,三個人還偶爾轉過頭去,看樂觀一眼,但後來就漸漸忘記他的存在了。
中途有兩次,他們上岸休息時,沒有看見樂觀,以爲他可能是在帳篷裏休息,或者到哪兒拍風景去了,都沒有在意。
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游泳累了,回到帳篷邊後,才發現樂觀原來並沒有在帳篷裏睡覺。
“奇怪,樂觀去哪兒了呢?”
“是呀,我好半天沒有看見他了,他不會因爲一個人太無聊,所以先回衛松風家去了吧?”
“應該不會吧?”
三個人大聲喊了幾遍樂觀的名字,但沒有聽見樂觀的回答。
“崔照真,只有你有樂觀的聯繫電話,你打一下他的手機,問他在哪兒?”
崔照真在自己的手機通話記錄裏,找到樂觀的電話號碼後,立即拔了出去。
沒有反應,過了幾秒鐘,才聽到手機裏傳來一個電子合成的聲音:
“你所拔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
“打不通,也不知是他的手機關機了,還是這裏的信號不好。”
“他真的有點奇怪呀,一個人不聲不響地走了!”
“不會一個人跑去拍鬼樓了吧?”
“天,他的膽子沒有那麼大吧?”
三人不見樂觀,雖然猜想他不會有事,但還是有點不安,鑽進帳篷,換好衣服後,李律良說道:“我們一起去找找看。”
於是他們跟着剛纔的那條小路,向上面的村子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