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果,和記黃埔的2億美元資金確實是使用了20倍的槓桿,那麼這筆投資的利潤確實是超過了8億美元,總共三十多億港幣。”
胡賢微微皺眉:“陳先生,你剛纔一直說如果如果,你的意思是說,信中的內容是假的了?”
“胡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一平搖了搖頭,接着道:“首先,和記黃埔的2億美元投資是確有其事,而且有較大的可能確實去做黃金期貨投資。但是,做黃金期貨投資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做多,一種是做空,我們無法確定和記黃埔的投資到底是做多還是做空。”
“再有就是融資的槓桿了,20倍的槓桿確實可以使用,但一般沒有人敢使用這麼高的槓桿。以做多舉例,如果使用20倍槓桿的話,金價較成本價下跌個5%就會導致資金爆倉,2億美元變成一個零蛋。更重要的是,萬一平倉速度不夠快,很可能還要倒欠銀行一筆資金,2億美元都不夠虧的。”
“在去年,和記黃埔的做多黃金期貨投資也使用了槓桿,不過使用的是10倍槓桿,因此就算這次的投資也使用了槓桿,我個人認爲還是10倍槓桿的可能性比較大,甚至只有5倍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20倍槓桿那麼高的可能性比較小就是了。”
“因此,我的看法是,和記黃埔的2億美元資金有可能確實是拿去做黃金期貨了,而且還使用了5-10倍的槓桿。只不過,這筆資金是做多還是做空,那就無人得知,要打個大大的問號了。”
“也就是說...”
胡賢聽後若有所思的道:“如果和記黃埔的資金是做多黃金期貨,那麼這次的投資確實盈利了,只不過利潤可能只有2億到4億美元;反之,如果和記黃埔的資金是做空黃金期貨,那麼高達2億美元的資金很可能已經爆倉了,就算及時止損也會有較大的虧損。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正是這個意思。”
陳一平微微點頭。
想了想,胡賢道:“陳先生,你說和記黃埔的投資是賺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還是賠錢更大一些?”
“胡總,這怎麼說呢...我只能說各一半一半吧。”
陳一平擺了擺手,他沒辦法給出傾向性的判斷,實在是因爲影響太大,而他本人又沒有把握。
“首先,這封信寄來的很蹊蹺,和記黃埔的具體投資應該是相當高級的機密纔對,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但這人既然將這封信寄到胡總的報社,那麼顯然是想胡總的報社報道出去,而這麼做的結果是和記黃埔的股價上漲,這顯然是對方的目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和記黃埔的投資真的虧損了2億美元,那麼作爲公司主席外加絕對大股東的林佰誠林先生,肯定想趁着這個消息公告前賣出一些手上的股份,而和記黃埔的股價如今卻調整下跌了不少,他完全有可能爲了拉高股價而寄出這樣的信件,等股價漲到一定程度後偷偷減持賣出手上的股份。”
“所以,和記黃埔賺錢虧錢都有可能,這種事根本沒辦法通過一封未知的信件來判斷。”
“再者說了,萬一這封信只是某個人的惡作劇呢?對方其實沒什麼特別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做一件大事,從而搗鼓出這封信來。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是啊,可不就是哪種可能性都有。”
胡賢嘆了口氣,心中升起的貪慾熄滅。在不確定和記黃埔的投資是賺是虧的情況下,她不可能去賭一把,她只有一部分資金在做投資,而且做的是比較穩定的長期投資,而不是短時間的股票買賣交易。
胡賢已經不再想通過這個消息從和記黃埔公司身上賺一筆了,她現在要考慮的是《星島日報》到底要不要報道這則消息,如果報道又應該怎麼報道。
“陳先生,麻煩你走一趟了。”
“不用客氣的,胡總。”
陳一平笑着說道:“我還要多謝你將我叫過來,讓我得知這個消息。不管信中的內容是真是假,和記黃埔的投資是賺是虧,我想和記黃埔的股價在近期肯定會有不小的波動,這對我本人還有一些客戶來說,可是一個機會。”
“那我這裏就祝陳先生你們好運了。”
胡賢聞言笑了笑,卻是不準備參合進去,她對風險大的投資不感興趣。
“謝謝。”
陳一平道了聲謝,然後問道:“胡總,不知這封信上的內容你會不會對外報道?”
“這個我還沒有決定好。”
胡賢搖了搖頭:“就算最後決定要報道,也會相對真實一些,和記黃埔使用的槓桿會更小,利潤也就更少。”
陳一平出聲請求道:“如果胡總你決定報道的話,到時候還請提前知會我一聲。”
“這...我會的。”
胡賢聞言遲疑了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太謝謝你了,胡總。”
陳一平出聲道謝,隨後告辭離開。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胡賢也沒在公司多呆,反正報不報道回去考慮也是一樣的。